二皇子领着人,直接攻入宫闱。

宁国公的人手都是骁勇善战的,一切都极为顺利,他们一路攻到了炼丹房中。

往日这个时候,庆文帝都在炼丹房中,今日也不列外。

二皇子领着人找到了正在打坐的庆文帝,原本还沸腾的鲜血,此时此刻,稍稍有了片刻的平静。

毕竟是父子,二皇子也对自己的父亲有过孺慕之情,若是可以,他还是想正儿八经地从庆文帝手上接过皇位。

而不是通过干出这种大逆不道之事的方式。

“父皇,只要你签了退位诏书,你便是大启最尊贵的太上皇,你想要的摘星楼,我也会亲自督促着给你建成。”

庆文帝不说话。

二皇子愣了愣,又道:“父皇,你放心,若是将大启交给我,我定能让夜北永不再犯,替你分忧解难,日后,你也可以一门心思的求仙问道,这有何不妥?”

庆文帝依旧闭眼打坐。

二皇子忽然间有些发怵。

庆文帝虽常年不上早朝,可常年的威压已经深入人心,二皇子此刻,竟生了些许退意。

“二皇子,你和他废话什么,直接按着他的手,将名字签了不就成了?如今,攻入皇宫的可是你,谁敢说你的不是?”

宁北栾一句话说完,二皇子心中稍安。

也就在这时,庆文帝睁开了眼。

“你想要皇位?”

二皇子有过片刻迟疑,连连点头:“父皇,只要你肯签退位诏书,日后。”

不等他承诺诸多好处,庆文帝已经打断了他的话:“可惜了。”

“什么可惜不可惜的,皇帝老儿,你如今已经成了我们的阶下囚,可轮不到你说不,你要是懂规矩,赶紧签了诏书,将我爹放出来!”

宁北栾怒声说完,庆文帝连一个多余的眼神也不肯给他,这是看着二皇子的方向,又问了一句:“你想要皇位?”

二皇子张了张嘴,心中有了不好的预感,但具体又说不上来。

在宁北栾再三的眼神催促下,他跪伏在庆文帝眼前:“望父皇成全。”

庆文帝张了张嘴,看着他的目光满是复杂。

二皇子心中那不踏实的感觉越来越浓,但他的眼神却较之前还要坚定:“来人,给太上皇磨墨。”

外头,传来一阵急急忙忙地脚步声。

宁北栾以为是秉笔太监来了,刚要指挥人,却在看到来人之时,僵在了远处。

“太,太子!”

二皇子也扭头看了过去,却见太子一身银色铠甲,他身后还跟了羽林卫首领和禁卫军首领。

“父皇,儿臣救驾来迟,请父皇恕罪!”

二皇子脚步趔趄了几步:“不可能,我们明明有三万人!”

而且,宫中的禁卫军不是已经被他们给制服了吗,还是说,这一切都是太子的阴谋!

二皇子再度看向太子,那目光,俨然就像是从未认识过他一般!

“来人,救驾,救驾!”

宁北栾大声朝外头喊道,可外头除了传来阵阵浓重的血腥气外,哪儿有什么救兵前来!

宁北栾双腿一软,无力地瘫坐在了地上。

“皇兄,你的人,已经被我们全部诛杀了,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生出谋逆之心!”太子看着负隅顽抗的二人,缓声道。

“不关我的事儿,是二皇子,是二皇子逼我的!”宁北栾忽然调转了方向,不断地朝庆文帝磕头。

“皇上,您一定要明朝秋毫,我是无辜的,我压根就没想过造反,求皇上饶命啊。”

二皇子皱眉,愤怒地目光直直朝宁北栾扫去。

“老二,这便是你所求的共事之人?”一直没开口的庆文帝终于开了口,“我从未想过将你和宁家归于一谈,即便,你也护宁家人,我也没打算和你计较。”

二皇子眸眼微瞪。

不甘、悔恨、痛楚齐聚他的眼中,最后,终是缓缓闭眼······一切,都晚了!

二皇子造反的事儿在京中掀起了不小的风浪。

二皇子直接被押解到了牢狱当中,二皇子府和宁国公府统统被查抄。

也就是这时,才有官员发现宁国公府下面,竟还有一个藏着金银钱财的地窖。

那地窖中的珠宝金光闪闪,夜明珠更是比鸡蛋还大颗,锦衣卫们足足抬了三十来箱子,方才将那些金钱钱帛装完。

原本空虚的国库,也因此富裕了起来。

朝臣们不免唏嘘,二皇子最终终归是达到了充盈国库的目的,只不过,不是以追缴欠款的方式,而是这种玉石俱焚的方式!

不过,一个国公罢了,竟能有这么多钱银,便不得不怀疑他背后是不是还干了别的勾当。

庆文帝当即让人去彻查,一时间,二皇子党都人人自危,生怕忙就沾上事儿。

十一月时,锦衣卫便查出了宁国公诸如贪污受贿,卖官鬻爵,抢占良田等诸多罪行。

与此同时,沈氏满门终于沉冤昭雪,无罪释放。

庆文帝让当初的沈宅还给了沈巡,虽并未予以朝中官职,但朝臣们都觉着沈家会再度荣光,纷纷备礼,前去探望。

长信伯府也不列外。

叶含霜一听说卫骞早早出门,终于放下了连日来抄写的女戒,径直往外走。

“大姑娘,你这是要去哪儿,若是让老爷知道了······”秋杏跟在后头,有些不赞成。

叶含霜都要被关疯了。

这些时日以来,那宫里派来的人盯她像盯什么一样,她若再不想法子出门,只怕气运子又要被卫窈窈给抢走了!

一想到被抢走的谢辞,叶含霜冷冷地勾了勾唇角:“去镇北王府!”

裴世子也该知道一些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