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符离顶着眼下两团青黑早起。
吃过早食,刚要出发进林子,就听有人来报:“殿下,卫姑娘又派人来打听霜儿姑娘的事儿了。”
符离眉心轻挑,一听到有人提起卫窈窈,他心里就觉着烦躁。
冷眼看了那兵丁一眼,他冷言道:“闭嘴!”
兵丁们面面相觑,阿准也不知道自己主子究竟是怎么了,竟忽然间发了这么大的火气。
但主子面色不好,他也不敢多问,只能越发小心地伺候着。
可殿下的脾气却比他想象中还大,一连好几日,都没什么好脸色。
他们入林子时,他也时常会发现殿下有些心不在焉,似是藏了心事儿一般,往日回了营中,他还会去坝子里和众兵丁同乐,可如今,吃了夕食,他便早早回屋休息了。
时间长了,阿准也察觉出了:殿下似乎是刻意在避着丹阳郡主。
可这又是为何,殿下打小就跟夜北一般儿郎不同,他最不看重的就是清白和名声,更不会将男女大防看在眼里,自然也没有避着一个女子的道理。
阿准百思不得其解。
这日,眼看着殿下竟因狩猎时失神,肩背被坚石所伤,阿准再忍不住,就想将自己心里话问出来,就见旁边小径上走来一女子,那女子不是丹阳郡主卫窈窈还是谁。
“呀,是殿下啊。”
女子清脆的声音响起,阿准下意识朝自家殿下看去,见自家殿下殿下脚步微顿,他想了想,便带着人离开了。
就这短短的时间里,卫窈窈已经几步走到了符离面前了。
“几日不见殿下,甚是想念啊!”
听得这话,符离眉心轻轻一跳,凝眉看她:“有事儿?”
也就是这时,他才发现,她一头青丝披散着,应是刚刚洗过,一股子淡淡的清香传来,沁人心脾。
“你这几日很忙?”卫窈窈狐疑道。
“还好。”
“那怎么整日不见你身影?”
卫窈窈下意识问了一句,却惊得符离心间一跳。
目光从她那娇艳欲滴的脸上,掠过她那满是困惑的眸子,他忍不住去想,原来,她竟这么关心他的一举一动。
他不过才几日未曾出现,她就这么着急上火的找来了?
卫窈窈可不知她心里的想法,她不过是怕符离将她丢在这岛上罢了。
据小柳得来的消息,符离每日回来,必要去关押叶含霜那处看看,此外,他们也并没有探听出什么来。
卫窈窈摸不清符离对叶含霜的态度,也不知他的船只造得怎么样了,就怕符离造了船,偷偷带着叶含霜跑了。
“你就这般在意我的动向?”问出这话后,连着符离自己都愣了愣。
卫窈窈倒是十分干脆的点了点头,那一双眸眼黑亮黑亮的,就这么一眼不错地盯着他看。
符离在脂粉堆,风月场上待的久了,自笃这样的眼神再是熟悉不过,俨然便是怀春女子看向自己喜欢的男人时的目光。
他自诩卫窈窈和旁的女子没有什么不同,唯一的不同便是她亏欠他的,他们之间有着不可磨灭的怨仇,他对她更是不可能有对旁人的怜香惜玉。
可此刻,不知怎的,他的心口,忽就有些发热。
“你怎么了?”卫窈窈见符离呆愣着,忍不住凑近他看了看。
她实在是无聊得很,竟连着符离这点怪异的神态,都觉着新鲜。
随着她的靠近,女子身上的清香味越来越浓。
再忆起那些个旖旎梦境,他忽就有些不适,转身就往前走。
卫窈窈想了想,又抱着雪球跟了上去,于是,两人就这么一前一后地往前面走着。
符离不说话,卫窈窈也不说话。
他径直回了房中,拿出膏药,就要脱袍子,冷不丁察觉到了屋子里还有一个人的气息,他才反应了过来一般,陡然回头。
“你怎么还不走?”
卫窈窈不及说话,大夫已经匆匆前来了:“殿下,听闻你在林中受了伤,快让老朽给你看看。”
卫窈窈整个耳朵都竖了起来。
还受了伤,瞧着,倒像是极为严重一般,卫窈窈更加不肯走了,说什么也得将这个热闹看了再走。
符离则拉着衣服系带,一言不发地盯着她看。
待大夫走到了他的面前,他也没有要宽衣接待的样子。
卫窈窈心里清楚,符离这是要下逐客令了,偏生没看到热闹,她就是不想走。
“你还不走吗?”符离没想到她脸皮这么厚,轻佻地朝她笑了笑,“大启的民风什么时候这么开化了,竟还养成了郡主这盯着男人身体看的兴趣?”
卫窈窈眨巴眨巴了双眼,只当听不懂他话语间的嘲弄,轻声提醒。
“殿下还是快些给郎中看看吧,大家都很担心你,若真伤得严重,那还得及时医治,可不能再耽搁了。”
“是啊,殿下,我瞧着你这气色便十分不好,还是赶紧整治整治吧,别再耽搁了。”一旁的大夫看了看卫窈窈,又看了看符离,忍不住开口。
卫窈窈点着头,面上带着十分诚恳的表情。
符离心里只有她适才说的那句话:大家都很担心你。
这是借大家的名义,说出了她的心里话不成?
正想着,一只雪白柔荑伸了过来,三下五除二地帮她将衣服脱了下来。
这几日,天道变暖和了,符离为了进山方便,就只穿着一身带着薄薄夹层的短衣,此番,短衣带子被人拉开,他那雪白一片的春光乍泄。
白,当真是白得晃眼!
在卫窈窈印象中,谢辞就已经算是很白的存在了,可符离却比谢辞还要白上几分!
若是他胸前再丰润一些,就凭着他那阴柔至极的一张脸,被人当成女子看,也不稀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