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冲林相宜微一拱手:“夫人好手法,这不管是正骨还是包扎,都很到位。”

林相宜颔首:“您乃医道翘楚,听您这样说,妾身便放心了。”

刘锦舒瞪大眼睛:“怎么可能?!你这老头别是诊错了……”

“闭嘴!”宋照寒打断:“你就不能稍微安静一会儿吗?”

许是宋照寒的脸色过于难看,刘锦舒这下连扮可怜都忘了。

她讷讷退至一旁,低下了头。

林相宜温声同太医说:“外伤妾身能处理,却不敢贸然开药,麻烦您了。”

太医大手一挥:“好说。”

当即就提笔写下药方,林相宜把最难的都处理好了,给他们省下了不少时间。

宋照寒的伤口一阵接一阵地疼,疼得心火旺盛,恨不得当即找出个出气筒。

但是林相宜的处理毫无错漏,他还专门问了太医,若是拖到这会儿,是否会影响未来走路,太医的回答是:“当然,毕竟伤到了骨头。”

如此,宋照寒对林相宜不剩任何怨气。

太医离开后,宋照寒的脸色还难看着,刘锦舒又想表现,从卢艳艳手中抢过帕子,说着“我来。”

“你来什么?!”宋照寒倏然坐起上半身,脸色冷得能吃人:“之前你照顾星朗,不假人手,非要张扬,结果星朗久病不愈!你就不是这块料,回你的帐篷待着吧!来人!带刘姨娘下去!”

刘锦舒瞬间气红了眼。

卢艳艳在旁人看不见的角落翻了个白眼,她才高兴没一会儿,宋照寒就带来“噩耗”。

但无论是吃苦还是照顾人,卢艳艳都有一手,哄好宋照寒为自己某利益,也不是不行。

卢艳艳在,必然不会让林相宜受累。

林相宜待了一会儿,在卢艳艳的催促下离开,她立于营帐前,看向某个方向。

沈化夙受了伤,不知现在如何了。

林相宜身上就带着药,但肯定不能去,太过招摇了。

林相宜叹了口气,回了自己的帐篷。

刚放下厚重的帘子,便觉得周遭不对,一转身,林相宜就一愣。

那个侧躺在她**,正在闭目养神的男人不是沈化夙还能是谁?

“珠月。”林相宜唤道。

珠月就在外面:“夫人?”

“任何人都不准进来。”

“是。”

林相宜蹙眉:“你怎么来这儿了?”

“你很担心宋照寒啊。”沈化夙的嗓音有些哑:“知道我等你多久吗?”

林相宜回过神来,大步上前:“伤势如何?”

沈化夙眼神淡漠:“迟来的关心比草贱,不吃这一套。”

林相宜:“……上衣脱了。”

沈化夙勾了勾唇:“真敢说。”

沈化夙没动,林相宜很快发现他不是做作,而是没什么力气。

林相宜脸色严肃,男人没穿甲胄,外衫跟亵衣退去,腰上三道狰狞的伤口映入眼帘。

林相宜:“没人处理吗!”

“没时间。”沈化夙说:“你都不知道我要应付多少事。”

话音刚落,嘴里被塞了半粒药丸。

入口即化,暖流涌向心门跟四肢,原本冰冷的身体,很快就暖和起来。

沈化夙武功好,镇得住这半粒固本丹。

但不可避免,会引得男人怀疑。

“你这药,比太医院的都好使。”沈化夙开口。

林相宜:“太医院也不见得都是好东西,没听说过高手在民间吗?”她往袖袋里摸了摸,“麻叶呢……”

跟麻沸散一样的效果,但现下两样都没有。

“就这么处理吧。”沈化夙闭上眼睛,眉梢难耐地动了动:“我赶时间。”

林相宜没注意到他嗓音全哑了,以为他还有任务,便专注于包扎伤口。

好在伤口虽然深,却没伤及脏腑,撒上有助恢复的药粉,纱布从男人身后绕出来,交叉后,林相宜身体贴近,再绕回去。

沈化夙本就体热,林相宜的呼吸喷在luo露的肌肤上,男人一动不动。

可就是太僵了,才让一切显得暧昧飘忽。

周遭像是被灌入了蒸腾的岩浆。

林相宜察觉到了什么,抬起头。

沈化夙正眼眸幽沉地看着她。

没由来的、也是在预料之中,沈化夙俯下身。

林相宜唇齿间的空气被大肆掠夺,她下意识想攀上沈化夙的肩膀,但手头的纱布却还没打结,她好一番费力,才没让心血白流。

沈化夙比以往的每一次都要迫切。

算上上一世,林相宜已经很久没碰男人了……

主要在修真界的时候,被坦途大道摄住心魂,追求的不是提升境界就是长生,否则会被时不时冒出来的天骄轻易超越,林相宜简直不眠不休。

就这样还陨命于雷劫,可见她天赋确实一般。

林相宜乱七八糟的想法逐渐远去,意识被揉碎,身体好似陷入了一望无际的柔软中,偏偏心脏不断收紧,隐秘的兴奋滋味在心上生根发芽,眨眼间便遮天蔽日。

她跟沈化夙都有些沉醉其中了。

直到灼热的手解开了束腰。

林相宜一把按住,清醒了些:“在这里?”

沈化夙语气诚恳:“我有些忍不住了。”

“你怎么可能忍不住?”林相宜干脆:“这里不行。”

沈化夙想想也是:“那换个地方。”

林相宜震惊:“你……”

这人很难被欲.望支配才对。

沈化夙有点无奈:“我被下.药了。”

“嗯?”

“真的。”

林相宜这才发现沈化夙较之平常确实不同。

那双冷峻的眼睛被骤然袭来的春雨浇透,泛着红,写着要。

神色迷离,眼角眉梢又充斥着克制。

整个人显出难得的落拓风流。

林相宜按住他的脉。

还真是,刚才没发现是这人用内力压着药力。

不等林相宜想法子,大氅将她罩住,沈化夙将人抱起,从侧面的窗户游鱼般窜出,乌云血正擦着马蹄子等着,顷刻间的天旋地转,林相宜就坐在了马背上。

沈化夙的亵衣并未扣上,林相宜抵着他滚.烫的胸膛。

“驾!”

羽林卫的人都认识沈化夙的坐骑跟他的身形,并未阻拦。

骏马驰骋,在旷野上划成一道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