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川还没想好怎么处理顾念丽的事,7月的月考成绩就下来了。

经过简宁一个月的细心教导,沈青川的月考成绩得到了提高。总分一共涨了20分不到。

月考不贴大榜,老师把排名表发在群里,简宁扒拉了3分钟,都没找到沈青川……

“没事,第一个月我们是恶补基础知识,卷子做不明白很正常,一个月就想追上别人三四年,哪那么容易。”阿宁老师倒是不气馁,安慰沈青川。

“要我说,你都多余废那个劲。吃饱睡好,继承家业,多好~”潘辉插嘴道。

蒋晴晴一书本拍在他头上,骂:“你懂什么,好吃懒做。家业是那么好继承的?公司不需要打理呀?”

潘辉捂着脑袋:“小老板才需要经营,沈家这种靠的是人际,几个大佬饭一吃,钱就来了,你不懂~”

沈青川看着他们吵,也不接话,学习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他有耐心。

“同桌~”沈青川撇下那两个欢喜冤家,小声对简宁说:“我分析了一下失败的原因……”

简宁没想到他这么上心,眼睛都亮了,赶紧追问:“嗯嗯,你觉得差在哪里?”

“我觉得,缺点学习的动力,比如说……”沈青川表情色色的。

刚凑过来的简宁,嗖地又缩了回去,还不忘送他一个白眼:“滚远点。”

脸却很诚实地红透了。

沈青川现在越来越放肆了。简宁气咻咻地想。

沈青川哧哧地笑,自己也觉得自己恶趣味,但是就是很喜欢逗她。

月考成绩下来了,几乎每一科都在讲卷子,查缺补漏,错题纠正。

只不过沈同学的漏有点大,错有点多,补起来非常头大。

简宁根据他的错题,又做了一些延展。

沈青川在k8的吧台里埋头苦做,觉得自己像个装腔作势的傻x。实在是非常有损其前社会大哥的形象。

简宁看出来沈青川郁闷,球房下班以后,没有直接回家,而是拉着沈青川去了之前练跑步的室外体育场。

体育场外侧有一块高台,很平整,灯光照不到,可以看见满天的繁星。

简宁从书包里像变魔术一样,掏出一打啤酒,几根火腿肠,和几包薯片,摆在高台上。

“弦不能一直绷着,绷久了容易断,劳逸结合才行。”简宁兴致挺高,她向来喜欢这种接近天空,接近大自然的地方。

简宁拉开一罐啤酒,递给沈青川:“来吧,人生苦短,把酒倒满!”

沈青川接过简宁的酒,笑:“大晚上的跟我一起出来喝酒,你胆子是越来越大了。”

简宁瞄了他一眼,小声嘀咕:“不行吗?你不一样的。”

沈青川来了兴趣:“哦?说说我怎么不一样?”

简宁不说话。

“到底哪里不一样,嗯?”沈青川哄她,心里有点点期待。

简宁转过脸来笑眯眯地看他:“你是校霸呀,校霸是有地位的人,怎么能跟普通小流氓一样呢。大哥得有大哥的架子。我非常相信你的职业操守。”

“合理怀疑你在道德绑架我。”

沈青川苦笑,举起杯喝酒。夏夜凉风习习,高台下面的草丛里,有很多蛐蛐在叫,更显得夜色静谧,星光璀璨。

简宁半靠在平台上,目光落在很远的地方:“很小时候在外婆家住过一段时间,就是这样的乡下。晚上大家都聚在打谷场里乘凉,有一个邻居家的小哥哥,带着我们捉蝈蝈,还有地喇姑,特别有趣。”

那是简宁童年为数不多的美好的记忆。

“当着我的面,还敢想着其他的小哥哥?嗯?叫得这么亲。”沈青川故意逗她。

简宁却没有像以前一样骂他,而是举了举酒杯:“别酸了,干杯吧哥哥~”

我草……沈青川心里咯噔一下,嗲得要命。

简宁勾一勾唇,依旧神色自若地喝酒看星星。

“你想好了吗?去哪里上大学?”沈青川问。

“嗯……去个温柔一点的地方吧。”北方民风硬朗直接,也许到了江南,会被温柔地对待呢?

“你呢?”

“去个有你的地方。”沈青川回答得很认真,没有犹豫。

简宁转过头定定地看着他:“我可不会等你哦,你要快点追上来。”

“嗯,你同桌可是很厉害的,跑得贼快。”沈青川夸口,等着简宁奚落他。

“嗯!”这次小姑娘却一反常态,反而郑重地点点头:“我们一起跑吧。”呆萌得要命。

认认真真的样子,就让人忍不住乱了心跳。

沈青川苦笑,觉得自己完了,完全栽在了这个情商为零,情调为负的小姑娘手里了。

“好了,别喝了。”沈青川抢过简宁手里的酒。小姑娘的脸已经在泛红了,再喝就要醉了。

简宁没觉得自己醉,眨巴着眼睛看他。

“没人告诉你,不能和男生喝酒喝到醉吗?”沈青川吓唬她。

“你又没关系~”简宁不以为然。

“……怎么听出了一点不太对的味道。”沈青川威胁:“胆肥了,男人这方面可经不起挑战。”

“你是男人吗?”简宁一开口,就说得沈青川青筋暴跳:“不,你可不是普通男人,你是我的守护神呀。”简宁小狐狸一样,表情夸张,声音带着小得意。

沈青川这过山车坐得有点晕,终究还是拿她没办法。乐颠颠地收拾好东西,把小姑娘拎回了家。

第二天一到学校,简宁就有点蔫。

早自习一边给他批改昨晚的拓展题,一边打瞌睡。

沈青川以为她昨晚的酒还没醒,于是抽走了卷子,让她睡一会。

“没有,我昨晚都没喝多。”简宁不愿意,她酒量很好的。但是架不住眼皮打架,挣扎了一会,还是趴下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简宁梦到家里下雪了。她一个人在白茫茫的雪地里走,鹅毛大雪纷纷扬扬的,看不到前面的路,好冷。

“简宁?”有人叫她,雪停了,太阳照在脸上,有点暖。

“简宁?”沈青川又叫。

简宁这才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缩着肩膀,说:“好冷,秋天来了吗?”

“你在发烧。”沈青川担忧地看着她,刚才摸了摸她额头,滚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