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态度自然惹恼了严纪良。
他目光沉得像是要吃人,旁边哆嗦着收拾东西的小姑娘险些被吓哭了。
“江琳啊江琳……”严纪良咬牙喊着她的名字。
明明可以直接让人把她锁在别墅,不让她走。
可是,想起她说的权势逼人,他又狠不下那个心。
青筋暴起的拳头,更是不忍落在她的身上,而是砸在了自己的伤口上。
血丝丝缕缕渗出,将那小姑娘吓了一跳:“血……严总,你伤口流血了。”
她无疑是在往枪口上撞。
严纪良伸手朝楼梯口一指,道:“你被解雇了!滚!”
“好、好好。”
小姑娘直庆幸,自己终于要离开这个可怕的地方了。
严总和江秘书两个人的头上都像要冒火了似的,周围的气压低得她胸闷。
江琳努力不去看严纪良的伤口,僵硬地挤出一丝笑:“严纪良,你真的好幼稚。”
自己所做的一切就换来江琳幼稚的评价,严纪良怒气更盛:“对,我幼稚,我死了都不关你的事,你尽管回去和那个谁结婚!”
“是,我会和他结婚,你别以为你故意弄开自己的伤口,我就会心疼。我不会!我不会!我今天就订机票,马上离开这里。”
江琳口气强硬,仿佛对严纪良的伤漠不关心,然而,她的心却在滴血。
不能任由严纪良伤害自己,来留住她,否则,严纪良以后很可能还会这样干。
这个男人真是太狠了,他对别人是这样,对自己也是这样,为了达到目的,甚至不惜废掉自己的胳膊吗?
江琳差点儿要心梗了,急匆匆转身回房,拿起包就走,根本没有看跟过来的严纪良一眼。
“你要死要活也跟我没关系,我绝不会喜欢一个连自己身体都不爱惜的男人。和这种人在一起太受累,容易为他担心。”
话说完,江琳的脚步更快,一脚就跨进刚到的电梯内。
严纪良伸出手,拦住马上闭合的电梯,抬腿跟了进去。
“所以,你还是在担心我是吗?”严纪良追问。
他仍旧不死心。
江琳冷笑一声,等电梯下了一楼,马上冲出去,没有再理严纪良。
“江琳!”严纪良跟着吼了一声。
江琳没有理他,反而越跑越快,恨不得飞起来。
出了门,趁严纪良没跟过来,江琳让司机老张帮忙送她去机场。
汽车启动,江琳这才低下头,默默地哭了起来。
车后传来严纪良的怒吼:“江琳,你敢走,以后就别再回来!”
要和她断绝关系?
这样也好吧。
只是眼泪怎么会掉得更快了,擦也擦不完。
江琳伸出一只白皙的手,探入手提包内,从里面将手机取出,开始订机票。
哭归哭,事情不能耽误。
先买机票到市里,再乘车回县城。
飞机、网约车坐下来,回到县城里已经是深夜。
她直奔张耀东的家,捏着拳头用力敲门。
碰碰的声音让张妈不耐烦,在拉开门的同时,没好气地问:“谁啊?”
“是我,江琳。”
江琳劲直走进她家,朝另外一个紧闭的卧室走去。
张耀东没反锁,江琳一拧门把手就推开了门。
打开灯后,江琳发现里面的人还在呼呼大睡。
邓莉也是这个时候才反应过来,大门也没关,赶忙三两步走到江琳身后,问她:“怎么了?到底出了什么事,你怎么大半夜跑过来?”
江琳没理她,一把掀开张耀东身上盖的深蓝色被子,一手拍了拍他软胖的脸。
“喂,张耀东,快醒醒!”
“干嘛啊?”
张耀东翻了个身,抓住退到腰间的被子,朝上拉,却怎么也拉不动。
“我要睡觉。”他闭着眼睛,不耐烦地嘟囔了一句。
“别睡了!”
江琳一巴掌狠狠拍在他的脸上。
那清脆的巴掌声,让邓莉心疼得眯了眯眼,而张耀东也醒了过来,睁开惺忪的睡眼,迷迷糊糊地看着江琳。
“你怎么来了?”
江琳没和他废话,直言:“未免夜长梦多,我们明天就举行婚礼,你快做好准备。”
张耀东顿时清醒过来,不解地看着江琳。
“啊?不是后天吗?酒店订的初五。”
“回来的路上,我已经联系酒店改了时间。婚庆公司那边也安排好了,你明天早点起床,跟随婚车来接我就行。”
邓莉越听越觉得不对劲儿,江琳到底经历了什么,怎么会如此着急?而且,她什么都没有和自己商量,又擅自做主,实在是不把她放在眼里。
邓莉决定给江琳一个下马威,端起架子,说道:“江琳啊,你这也太突然了,我们什么都没有准备,要不明天的婚礼算了?”
江琳已经被严纪良烦得够呛,这次没有拐弯抹角和邓莉争辩,只轻蔑地笑了笑,说:“邓姨,我不是来和你们商量,而是来通知你的。”
“江琳,你怎么跟我妈说话啊?我妈养我不容易,你要学会尊重她,知道吗?”张耀东出言教训,换来了江琳的一声冷笑。
“这是严总的意思。你要是不听,经理的位置,也别想要了。”
“啊?”张耀东顿时哑火。
邓莉转了一圈眼珠,装作不知内情:“真好笑,一个公司老板,怎么会管小职工的事?江琳,你别吓唬人,我们家耀东有实力,当得起经理。倒是你……”
邓莉故意停顿了一会儿,见江琳内接话,只得继续道:“你和耀东还没领证,又和公司老板不清不楚,谁知道你们是什么关系?”
“第一,领证就算了,我不可能和张耀东结婚;第二,我和他的关系与你无关。”
江琳的话激怒了张耀东。
他坐在**仰起头,质问:“江琳,你凭什么这么嚣张?”
“就凭你家有一笔债务要还。”江琳索性摊牌。
张耀东和邓莉讶异地对视了一眼,这才明白江琳早已经知道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