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琳离开公司后，第一个目的地是银行。
将那张500万的支票兑换到银行卡内，江琳又来到靠近外环的一座大厦，坐上电梯，直达23楼。
右转直走到尽头，“雅格电子商务有限公司”几个黑色大字映入她的眼中。
她对前台说：“我找陆见明。”
前台是一名披着波浪卷发的年轻女生。她从电脑前抬起头，对江琳微笑：“请问怎么称呼？”
“江琳。”
听见这个名字，前台眼睛都亮了。
经常听见公司的设计师提起江琳的名字，夸她有创意，没想到今天能有幸见到。
“请稍等。我问问陆总现在是否方便见客。”
“好。”
前台打通电话，把来访者的名字告诉陆见明，愁了多日的陆见明居然笑了起来。
“财神爷来了，还不快带她来我办公室？”
“好的，陆总。”
江琳跟在前台身后朝前走，一手拎着东西，一手插在兜里，默默观察着周围的环境。
公司并不大，各部门却都有自己的办公区域。
只是，没有看到客服部。
江琳向前台问起。
前台答道：“陆总为了节省开支，将客服部设到了凌城。”
江琳点点头：“原来是这样。”
凌城的人工是比帝都便宜。
“请吧。”前台拉开了办公室的门，江琳走进去，只看到一个穿着花衬衫，外搭薄款深蓝色西装的男子坐在办公桌后。
听见江琳高跟鞋踩在地上，朝自己走近的声音，那人抬起了头。
一张五官立体的脸，鼻高目深，唇色鲜红，短发柔软地垂在左右两侧，皮肤极白。
“你来了？”他笑问。
“嗯。”江琳拉开他对面的皮椅，随意地坐下，从包里掏出银行卡，放在了办公桌上。
“这是500万，我想要公司51%的股份。”
江琳表明了来意。
陆见明笑容变得古怪起来，双手环胸，慵懒地靠在椅背上，审视着江琳。
“我看你不像是来入股，像是来摘桃子。”
虽说他经营的电商女装从20年开始，营业额逐渐下滑，现在除开每个月的成本、压在手上的货，就赚不了什么，甚至偶尔会有亏损。
可让江琳压到他头上，决定他辛辛苦苦打拼下来的公司，接下来的走向，他做不到。
陆见明的反应，是在江琳的意料之中。
她并未感到挫败或者生气，而是淡淡道：“以后雅格有了我，肯定不止现在的规模，做大之后，会有资本想要入股，到时候，你也会想拒绝我一样，拒绝他们么？”
“嚯，你倒是好大的口气。公司的情况，我之前已经告诉过你，现在经济萧条期，加上视频直播，女装电商就更不景气，能回到3年前的营业额，我已经谢天谢地，你还想做大？”
陆见明觉得江琳简直是在痴心妄想。
到底要不要这500万。他想，他还得多考虑。
江琳一手把玩着银行卡，试着说服陆见明。
“现在很多行业都像一潭死水，老旧的款式、老旧的套路、老旧的观念，你想要雅格活起来，就必须有什么？”
“有流量、有客户。”这两样是陆见明迫切需要的。
江琳笑了笑：“想要这两样东西，关键就在于一个字—新。”
陆见明按了按额头，对江琳的话没有丝毫兴趣。
“服装哪一季没有新款式？”
江琳摇摇头：“我指的不只是款式。”
陆见明望向江琳，眼里满是好奇：“那是什么？”
江琳笑：“先卖一个关子。不过嘛，你想得到答案的话，就得配合我，在身上多穿一样东西。”
陆见明急忙拉着西装外套扣上。
“江琳，告诉你，我卖艺不卖身。”
“陆见明，你脑子里都是什么东西？”
“嗐，为了了解现在的年轻女生都在想什么，我下了一个小绿书，真是开眼了。一个大男人，还在胸前挂着银链子……”
陆见明嫌弃地摇摇头，只觉得不能接受。
江琳突然想起，自己还告诉严纪良，陆见明是同性恋，他这反应，分明就直男得很。
“陆见明，你真应该接受新观念了。”
“新观念接受，但让我卖身，那不成。”
陆见明将自己抱得很紧。
江琳默默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从提着的大袋子里面掏出一件黑色的内衣递给他。
陆见明犹豫了一会儿，到底还是接了过来，按了按中间鼓起的那一坨柔软纯棉的布料，问她：“你是决定做内衣？”
“不，”江琳直摇头，“你只要穿两天内衣，我就告诉你，我到底打算做什么。”
陆见明老脸一红，嫌弃地将内衣往桌上一丢。
“我是男人，穿内衣像什么话？”
江琳拍拍手，提醒他：“为了流量、为了客户。”
“好吧，我穿。要是两天后，你不能给我一个满意的方案，那张卡……我就不还了。”
陆见明伸长手，想要去勾桌上那张有500万的银行卡，江琳连忙压住卡朝自己面前推。
“想要啊？51%的股份。”
陆见明手痒痒，又不得不往回收。
“江琳，你提的条件真够狠啊。”
“记得穿内衣。”江琳提醒一句，拿着银行卡就走了。
陆见明在她身后挫败地“嗷”了一声。
江琳顺着来时的路，回到了公司大门前。
终是忍不住，问了那前台一句：“你们老板这么放不开，是怎么把公司经营下去的？”
“可能……是因为价格比较便宜。”前台不确定地说道。
“明白了。”江琳眼里闪过一抹了然。
现在的渠道、价格、信息都比较透明，低价也是不错的选择。
看着江琳踩着高跟鞋走远，前台终于敢把激动的心情挂在了脸上。
陆总说财神爷来了，江琳又说陆总放不开……这样听起来，就像是陆总要出卖肉体来拯救公司，而江琳想包养他，陆总又太保守，还在犹豫。
天！
前台越想越精神，连眼睛都亮了几分，急忙在没有老板的同事群，分享八卦。
【兄弟们、姐妹们，原来江琳是一个富婆，她想包养陆总，结果陆总放不开啊！】
【什么？还有这种好事？江琳漂亮吗？年轻吗？如果是，请来包养我。】
【呜呜呜……陆总决定牺牲自己了，他好伟大！其实，真坚持不下去的话，也可以把腹肌露出来，让我摸一摸，摸一下少给我一小时的工资。】
【支持陆总牺牲，反正我不是他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