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砚白拉着她进去,“我最近比较忙,还是让汪月陪着你吧,她性子活泼,你不会太无聊。”
纪随心哪儿觉得无聊了?
她只是好奇,“你把我带回来,是想就地看管?”
“我想让你重新感受我对你的心意。”傅砚白说这话的时候,纪随心明显看到男人的手掌缓缓屈成拳头,他的耳朵根还有点泛红。
尊贵和慵懒之间,还夹杂着几分纯情。
纪随心差点儿就笑了。
汪月最夸张:“哇哦,少爷你在害羞吗?”
她甚至掏出手机,重新进了那个吃瓜群。
冷漠的视线像刀子一样剜过来,汪月整个人如同被人点了穴,站着不敢动。
纪随心挑眉,“八卦一下,汪月小妹妹,给那边打小报告能赚多少?”
“没、没多少。”也就几百万的样子?
“删掉。”
“……”
“群,解散。”
汪月要哭了。
纪随心拍拍她的脑袋,温和得不像话:“如果不听话,连存款都会被冻结哦。”
汪月彻底哭了。
少夫人变坏了,呜呜呜。
被汪月这么一打乱,纪随心刚回来的那点尴尬和不安,也随之化解。
傅砚白害羞的事情就这么揭过去了,不过他还是找借口先避开了纪随心炙热的打量。
纪随心回到主卧后,看着里面的一点一滴,跟她离婚之前一模一样。
房间里干干净净,除了那个男人身上独特的冷松香气,没有别的。
她闭着眼。
莫名感到安稳。
约莫,这就是打开心房的感受?
她也不确定自己对傅砚白的感情变成什么了,但她可以肯定的是,她现在不讨厌傅砚白了。
他为她做过的事,她记得。
纪随心搬回问心园的事儿,纪晟和柏雪都知道了,两人都没过问,只是让纪随心注意身体。
不过纪晟背地里还是打电话敲打了傅砚白。
傅砚白很忙,但是再忙,都会回问心园陪纪随心吃晚饭。
等她睡了之后,他又回公司,忙到凌晨,再回去给她做早餐,陪她吃完。
纪随心并不知道他的时间这么紧,毕竟她搬回问心园之后,傅砚白就一直避着她,住在次卧不说,对她的态度也是若即若离的,跟从前动不动就壁咚,简直变了个人。
如果不是秦铮说起,纪随心都要以为傅砚白只是想对孩子负责,对她也只是道义上的体贴。
“老傅最近恨不得搞出七八个分身,我还纳闷,以前他最不喜欢回问心园,说是空****的,一个人都没有,原来是把你接回来了。”
秦铮坐没坐样,靠着沙发吃进口的大樱桃。
“我听江南说他每天抽时间做早餐,我都要以为他想辞职,不做陆氏的总裁改做华鼎轩大厨的徒弟了,仔细一问才知道他做的都是孕妇餐。”
秦铮挑眉,看着正在翻阅资料的纪随心,严肃道:“我说……我们家老傅对你都这么上心了,复婚的事儿你不表个态?”
“我搬回来,只是给他机会为孩子尽点责任,跟复婚无关。”
话音刚落,就听到佣人恭敬地喊了一声:“少爷,您回来了。”
秦铮一个激灵从沙发上爬起来。
“老傅,你咋回来了?”
纪随心有点心虚:刚刚的话,他听到了吗?
傅砚白面不改色地走过来,眼神莫名地看了会儿纪随心,直到把她都看得心跳加速了,他才慢悠悠道:“我回来尽点责任。”
纪随心的脑门仿佛被回旋镖扎中。“
秦铮很不客气地大笑:“啊哈哈,哈哈哈!”
就这么尴尬了两天,纪磊和傅瑶总算要到了,纪随心提前把工作安排了,巴巴去机场接人。
傅砚白也推掉了下午的工作,跟着纪随心一起去的。
“瑶瑶的十八岁成人礼因为眼睛的事耽搁了,我想看看她的意见,给她办一个简单的。”
“她可是你们傅家的小公主,再简单,能简单多少?还是先看看她的身体状况吧。”
“嗯,她很喜欢你,这事儿你来问她吧。”
纪随心挑眉,原来是想请她帮忙。
早说啊。
接到傅瑶和纪磊之后,纪随心也不忙着打探他们俩在国外的事儿,而是说起了国内一些有趣的事情,谁知傅瑶很懂煞风景,她直接问道:“纪姐姐你跟哥哥会复婚吗?”
复婚这两个字,让前面开车的男人不自觉握紧了方向盘。
不过纪随心没之前那么敏感脆弱了,提到复婚,她的反应很冷静:“还早呢,纪姐姐想知道你要不要举办一个成人礼啊?”
傅瑶的眼睛上蒙着一层薄薄的纱布,身上也弥漫着淡淡的药味儿,她的性子比之前要沉静内敛很多,但跟抑郁还不算搭边,纪随心对自家弟弟的功劳深深感激。
她穿着浅粉色的碎花裙子,这裙子她自己也看不见款式和花色,大概率是喜欢粉色的纪磊给她选的。
她想了想,认真道:“可以啊,正好趁这个机会把那些亲戚朋友都请到家里,让他们看看我的哥哥和纪姐姐已经在和好的路上了。”
纪随心:……
开车的男人勾起薄唇。
很好,妹妹还是那个妹妹。
原本傅砚白是想把傅瑶送到傅宅的,但是傅瑶眼睛受伤之后安全感变得稀缺,她不想回老宅住,傅砚白只好把她带到了问心园。
本来他还担心纪随心会不高兴,没想到一到家,纪随心就拉着傅瑶上楼,开始叽叽喳喳说自己给她布置的房间有多温馨。
心里某个冰凉的角落,被那个女人的温柔渐渐填满。
纪磊还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见傅砚白下楼,忍不住调侃道:“我姐姐对小可爱比对我都要好,你就别担心了,你应该担心你自己才对。”
傅砚白对这个小舅子向来比较容忍,他不懂事,没关系,他姓纪。
“虽然我姐姐暂时跟你住在一起,但是她还没答应你复婚的要求,你最好对我姐姐客气点,别想占她便宜,不然我第一个不放过你!”
纪磊双手环抱,对矜贵冷漠的男人放狠话的样子看着很有气势,其实眼神闪躲,表情僵硬,分明是怕得不行了。
他继续说道:“我姐姐肚子里的孩子是我们纪家的宝宝,以后姓什么,住哪儿,要继承谁家的家产,那都是我姐姐和宝宝说了算,你可不能强迫他们。”
傅砚白深邃的眼底,闪过一道柔软的笑意。
他倒是不介意多了一个人跟他分纪氏的财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