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随心一身很干练的M家职业套装,清冷美艳的脸颊上,噙着自信的微笑,落落大方走进罗生门。

罗生门是华京出名的高级会所,不少权贵名流、世家子弟,都出入这个地方。

这地方保密性很强,要想进来,还需要一百万的会员资格。

纪随心作为还没落魄的京圈大小姐,很轻易就进来了。

她打听到香水协会会长玉如意在山水间会客,特地订了山水间对面的包房守株待兔。

看到玉如意出来,纪随心愣了片刻,谁能想到神秘的香水协会会长,居然是个年纪轻轻风度翩翩的少年郎?

看着,也就跟她年纪差不多吧。

如果不是温柔说,那个会长的衣服上会绣着调香师的特别徽章,她绝对认不出来。

“玉会长,能耽误您十分钟吗?”

玉如意的助手立刻要隔开纪随心,纪随心麻溜的取出自己包里的一个香囊,“这是我的见面礼。”

助手要夺下香囊,却听到玉如意说:“这位美丽的小姐,我很乐意跟你聊会儿。”

说话间,他已经接过香囊,迷恋的闻着上面的香味。

跟玉如意见面的老头一脸的震惊。

谁能想到,张狂高傲的玉如意,竟然会对一个香囊露出如此痴迷之色?

不等他看清纪随心的脸,助手已经送他离开,而纪随心,也如愿跟玉如意进了之前的包间。

傅砚白停住脚步,看向走廊尽头。

刚刚那个背影,是纪随心?

应该不会,纪随心不可能穿着一身古板的职业套装,大晚上的出现在罗生门。

傅砚白自嘲,这两天他真是被纪随心不安常理出牌的套路搞得头脑发昏了。

跟各界大佬聊了会儿,傅砚白起身出来透透气,冷不丁瞧见户外花园站着的男女。

从他的角度看去,一身古香古色君子长袍的男人伸出双手,似是在拥抱那个女人。

他正欲转身离开,却听见了纪随心的声音:

“喂,初次见面,你能不能矜持点儿?”

他不会听错!这就是纪随心的声音!

这女人,背着他跟别的男人幽会?

一股莫名的恼怒,冲上脑门。

傅砚白自制力惊人,没有跟寻常男人一样冲过去抓奸,他要给双方留一点体面,他立刻给纪随心打电话,没想到这女人把他的电话也拉黑了。

“玉如意你疯了,松开!我脱下来给你成不成?”

脱?

傅砚白紧握拳头。

另一头,纪随心特别无语地脱下外套,露出里面的真丝衬衫,领口处,她缝入自己特质的香绣图案,玉如意的鼻子比二郎神的哮天犬还要灵,这不,闻到了独特的香味后,硬是要看看其中门道。

这家伙表面是人人尊重的协会会长,骨子里就是个情商低的香水狂魔。

就在纪随心的手碰到扣子的刹那,一只大手突然穿过来,握住她的手,紧接着玉如意被扔进了背后的泳池。

“艹!谁偷袭我!救命!我不会游泳!”

纪随心看见傅砚白的震惊,很快被玉如意的求救声淹没,她推开傅砚白就要跳下去救人。

傅砚白用力拉她回来,“我还在这里,你就迫不及待了?”

“傅砚白你搞什么,没听到他说不会游泳吗,他死了,你负的起责吗?”

说完,纪随心扑通一下就跳进泳池了。

她把玉如意捞起来后,懒得搭理一旁阴沉着俊颜的狗男人。

“我打电话给你助手。”

“等等。”玉如意看向傅砚白,他很少在华京,大多时候都是五湖四海的跑,四处寻香,因此十分胆大的指着傅砚白,“是你偷袭的我?”

傅砚白冷哼一声。

“报警,不让你在号子里蹲个十天八天,小爷我这口气难消。”

纪随心怕玉如意被傅砚白这厮盯上,今后日子不好过,毕竟傅砚白在华京手段滔天,加上她已经拿到参赛资格,不想节外生枝,连忙解释道:“他不是故意的,刚刚他以为你想欺负我,占我便宜。”

“我是那种贪图女色的人?”

“当然不是,这不是误会么。你浑身都湿了,还是赶紧去换衣服吧。”

玉如意不乐意了,“他谁啊,你这么替他说话。”

“我老公。”纪随心讪讪道。

玉如意嗤了一声,“虽然他长得还不错,但忒小肚鸡肠了,配不上你。”

纪随心干笑:我谢谢你的大实话!

傅砚白眯起锐利的眸,第一次见到纪随心这么小心谨慎的对待其他男人,他心里尤其不爽。

正要开口质问,纪随心一身湿漉漉的赶回来,嫌弃的望向他,“傅砚白,你今晚差点坏了我的大事。再有下次,别怪我不客气。”

傅砚白抓住她的手臂,“大事?你跟别的男人鬼鬼祟祟,姿态亲密,要我当做看不见?”

“你跟姜婉宁那贱人勾勾搭搭,我管你了?还有,别总是戴有色眼镜看别人,你以为人人都跟你们一样肮脏,不知廉耻吗?”

傅砚白差点被气吐血!

怒气主导了理智,傅砚白低吼道:“纪随心,你还要闹到什么时候?是我对你太纵容了,让你这么对我说话?”

纪随心反手就把他推进泳池,“是我之前太舔你了,导致你现在失心疯,把我当牛做马不尊重了?傅砚白你给我记住,我是纪随心,不是你的附属物,还有,离婚我是认真的,离婚协议我的律师明天就送到!”

她扬眉吐气地离开,走时不带丝毫情感,栽进泳池的傅砚白双眼模糊的看着那道傲慢的背影,若有所思。

江南出来寻自家总裁,看见总裁落水狗的样子,吓得他以为自己认错了人。

“傅总,您……”

“查一下纪随心今晚见的那个男人是谁。”傅砚白收回神思,起身离开。

江南摸了摸脑袋:少夫人来了?

……

温柔特地来罗生门接纪随心,看见她湿哒哒的出来,忍不住调侃:“姐们你水逆了?”

“谈个事都能遇到傅砚白那个狗东西,能不水逆吗?”

温柔内心的八卦之火瞬间燃烧起来。

“电话里我没机会问,你跟傅砚白咋了?是不是姜婉宁那个小碧池又给你气受了?”

上次姜婉宁故意在好友生日晚宴不要脸的叫走傅砚白,害得好友哭湿了她一条高定,这次又发生了什么,竟然逼得好友出来搞事业?

纪随心接过温柔递给自己的毛巾,搭在身上,打了个喷嚏,“你只要知道,我跟傅砚白马上离婚,等姐姐搞完了事业,就去搞死那对狗男女!”

她杀气腾腾的样子,让温柔一阵惊喜,随后竖起拇指:“姐们,你好飒啊!我好喜欢!”

“滚,姐不玩百合。”

纪随心怕爸妈看见自己落水狗的样子,直接去了温柔的公寓,这套公寓还是温柔十八岁生日时,她送的礼物。

公寓的位置在华京堪称寸土寸金,被称作富贵人家,哪儿都好,唯一的不好,就是离问心园太近。

她冲了个热水澡,打开手机,看到陌生号码发来一则信息:

【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