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锦潇哪敢轻举妄动,所有人都盯着她,她心里正没底,也不知唬没唬住这些人。
她小心的往左看看,奴隶们正诧异的盯着她。
往右看看,奴隶主们半是忌惮、半是打量。
前后左右,她被包围了。
阎罗还在架子上啪啪的挣扎,嘴里喊着她的名字。
闭嘴!
这个大嘴巴子!
她眼皮子一翻,突然伸出手低沉一吼:“呜哩!”
脚下跺得巨鼓生响,那猛力一喝,惊得众人心头震**,肩膀抖了好一抖。
她怒指阎罗:
“叽里呱啦乌拉!”
众人心怀惶惶:
“这,这是何意?”
“这是祖先吗?”
“祖先不喜欢这个祭品,好像发怒了……”
奴隶们跪在地上,不敢抬头;奴隶主们挤在一起,担心先祖发怒,东家立即叫来两人:
“快把祭品赶走。”
“快!”
两个奴隶上前,手忙脚乱的给阎罗解绳子。
阎罗大松一口气,“这就对了。”
还是叶锦潇有法子。
“等老子展开拳脚,定要将你们痛打一番,让你们晓得什么叫做痛打落水狗!”
乌老板低着头,忌惮的同时又有几分猜测,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看着鼓上的人。
穿戴树皮的遮盖下,露出了几块小而白皙的皮肤。
岛上之人皆是黑黢黢的皮肤,哪来这么白的?
“等等!”
他忽然抬手:
“你们看她脖子上,那好像是奴隶所戴的项圈!”
众人神色一凛。
看去。
她的浑身上下遮得严实,脖子上也圈了一层布条,但露出了一小截铁制的圈儿。
乍看,果然是奴隶之物。
“好呐!”
“竟敢故弄玄虚,欺骗我们!”
他们怒极,当即拿起木弓,一支箭射了过去。
咻!
叶锦潇身形一侧,便握住了那支箭,反手将箭掷出,穿过人群,准确无误的射中了篝火架子。
只听‘嘭’一声巨响,架子应声而倒。
被架在上头的阎罗登时滚到地上。
“哎哟!”
他的屁股!
“抓住她!”
奴隶主们怒喝,“竟敢诋毁祭典,用她的血祭祀祖先!”
一声令下,奴隶们冲了上去。
叶锦潇身形一翻便落了地,抓起一条长竹竿,与他们打了起来。
阎罗想爬起来,可只蹬掉了脚上的绳子,双手还被紧紧的束在杆子上,他被捆在六七米长的杆子上,实在是爬不起来。
“叶锦潇,救我!”
叶锦潇被几十个人围着,分身乏力,低吼道:
“自己找把刀,割开绳子!”
“这旁边没看见有刀子!”
“那不是有炭火吗?用火烧!呆瓜!”
“噢!”
阎罗挺了好几下腰板,根本爬不起来,只能像只虫子一样在地上扭。
弓腰,蹬腿,扭。
扭。
他扭。
朝着那堆篝火的位置,艰难扭曲,阴暗爬行。
奴隶们围攻叶锦潇时,发现叶锦潇与‘祭品’对话,二人好像认识,立马分了一批人手去攻击阎罗。
咻!
一声暗响,一支削尖的木箭射在阎罗的屁股上,痛得他一下就蹦了起来。
只见十几个人朝他冲来,他拔腿就跑。
然,奴隶们抓住了长杆子,他登时就要翘飞了。
“啊!”
“叶锦潇!”
他的手动不了,只有两条腿在天上蹬。
叶锦潇见状,抓起一条长竹竿飞掷过来,打倒了好几个奴隶,阎罗重重的摔在地上,不得不扛着这条粗大的长杆子,四处寻找刀子。
奴隶们围攻他。
“别过来!”
阎罗喝了一声,脖子一歪,便扭着这根长杆子去捅他们。
甩飞长杆子,给他们全部捅到在地上。
他转转转,像一只陀螺。
登时,谁都不敢靠近。
“来啊,野人们!来抓你爷爷,来烤你爷爷!”他转得飞起。
“我看哪个孙子敢过来!”
“我转!”
蹬蹬蹬!
他转啊转,转……整个人转迷糊了,只觉得头重脚轻,摇晃了几步,不慎一脚踩空,坠入断崖。
“啊!”
“阎罗!”
叶锦潇提身而上,立即扑了上去,抓住长杆子,若是再慢一步,他便摔下去了。
可,来不及松口气,阎罗已经沿着杆子往下滑。
他要滑下去了!
奴隶们冲了上来,叶锦潇想要自保,就得还手;一旦还手,便会松开木杆子,救不了阎罗。
若不松手,她会被奴隶所伤,自身难保。
就在她急需抉择之际,另一道身影突然加入。
“楚聿辞!”
男人的出现瞬时扭转局势,以一人之力挡下一众奴隶,叶锦潇趁此时机,将阎罗拉了上来。
楚聿辞握剑,侧头问道:
“潇儿,可有大碍?”
“你怎么来了?你还受着伤。”
“要不了性命。”
他虚捂着心口,不等多言,便与奴隶们打了起来。
叶锦潇拉着阎罗,“你怎么样?”
阎罗气恼的红了一双眼,捏着腕子:“这群野人,差点烤了我!看我弄死他们!”
“好了!”
他就要冲上去,叶锦潇抓住他:
“这是岛上,奴隶不计其数,在他们的地盘上,与他们交手,只有吃亏的份。”
总不能将岛上的所有人都杀了。
“再这样打下去不是办法,人只会越来越多。”
她环视四周,目光落在问仙峰上,沉声道:
“我们跑!”
“跑?”
“对。”
她拉住阎罗的小臂,喝道:“楚聿辞,我们往问仙峰去!你身上还有伤,不要恋战!”
“好。”
楚聿辞虚晃一招,逼退了他们后,立即追着叶锦潇去。
奴隶主们怒极:
“抓住他们!”
“杀了他们!”
追!
一方跑,一方追,穿过林间,一路往问仙峰上攀登。
此峰高耸伫立,低处有林野,往上爬去便只有岩石和松树,看起来光秃秃的,十分巍峨。
在那松树环绕的石涧上,倒流的清泉如同做梦一样虚幻。
阎罗惊异:
“这水……”
是倒流的?
他伸手摸了一把,感受到水流从小往上流淌着的轻微阻力,犹如当头一棒。
“叶锦潇,你看,你们快看来!”
叶锦潇登岛的第一日便发觉了,“我们去顶部!”
水不会无缘无故的倒流。
定有缘由。
三人一同往山上爬去,奴隶主们紧随其后,包围了整座山峰,等同于堵住了所有出路。
他们只能进,不能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