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看热闹的人有起哄的。

“是啊我们都看到了!苏姑娘的扫帚直接扫过去的,根本没有打她!”

“就是!是江侧妃自己摔倒的,摄政王你可不能冤枉好人!”

……

“啊~——王爷~柔儿的孩子是不是保不住了呜呜呜……柔儿求求王爷,救救我们的孩子啊!”江柔儿见陆瑾年有所迟疑,又扯着陆瑾年的袖子哭的梨花带雨好不可怜。

陆瑾年原本有些动摇的心又被打散了。

他满脸怒容,大声吼道:“你还敢狡辩!若不是被你打到,柔儿何至于摔倒在地!谁知道是不是你故意扫到他然后扔在这里的!”

周围传来窃窃私语声,有点头附和,有疑虑不定的,都在猜测此事到底和苏南月有无关系。

苏南月却懒得和他理会了。

“我说你们俩,到底是谁的孩子?一个摔倒在地只知道哭,一个只知道来问责!你妈是真的不担心孩子是吗!还不赶紧送去看大夫去!”

“苏南月!你是不是心虚了!”

“我心虚!我要打她还需要如此费心机?”

苏南月算是看出来了,江柔儿这胎是必定有鬼无疑了。

今日,她是吃死了要栽赃给她了是吧!

好啊!

不是要“流产”么!

她就直接点打她一顿再说!

她气势汹汹就要捡起大扫帚,忽然,胳膊被一只灼热的大手拉住。

苏南月回头,就见萧景悦紧抿着双唇微微对她摇了摇头。

紧接着,她便被他一股力道拉了过去,直接拉进了他的怀里。

“交给我。”

耳畔轻轻拂过一阵暖流,苏南月觉得耳朵上酥酥麻麻的痒,还未伸手,那真温热的感觉就已离开。

萧景悦将苏南月拉进他怀里说了一句,紧接着便将她往身后一藏,站到她前面做出保护的姿态。

“皇叔,你说苏姑娘拿着扫帚扫到了江侧妃,可凡事都要讲究证据!皇叔可不能血口喷人。”

而对面,陆瑾年看到他两人如此亲密,双眸一眯,嘴角的弧度渐渐下压,显然已在愤怒的边缘。

“血口喷人?我看她是心思歹毒!”

“哼!她嫉妒柔儿怀有身孕,这是作案动机,而柔儿又因她这一扫摔倒在地,这是证据。这周围一圈都是人证。你还要什么证据?”

萧景悦轻轻哼了一声,还未说话,忽然感觉握着苏南月的手一沉。

把周围忽然传来一阵哄笑声。

萧景悦一愣,回头一看,顿时哭笑不得。

只见苏南月正歪倒在地,抬手指向陆瑾年,嘴巴里大声嚷着,“刚才我打你,你怀恨在心,这是作案动机。现在我摔倒了,你推的,这就是证据。”

陆瑾年气的还未说话,周围的起哄声却越来越大。

“哈哈哈哈哈!这苏姑娘太逗了!这都能赖上摄政王!”

“哎呦喂,笑死我了。苏姑娘可真是个人才。”

“不是你们都没听出来,苏姑娘这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吗?她这完全说的就是摄政王嘴巴里的原话呀!”

“你才听出来吗!苏姑娘就是在讽刺摄政王呀!”

陆瑾年听着周围的哄笑声,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又尴尬又难堪。

“你少在这混淆视听!刚才究竟什么样,大家都有目共睹!若不是你的大扫帚扫到了柔儿,她怎么可能会摔倒!难道还是他自己摔倒的不成!”

“皇叔此言差矣!”萧景悦在众人哄笑的时候就已经回身扶起苏南月了,他不愿意让她在众人面前被如此说笑。

随后他上前一步,扒拉开自己的脖子道,“皇叔你看,这是我刚过来时被苏姑娘扫到的地方。”

他话音一落,苏南月就已经上前踮着脚尖查看了。

果然在白皙的脖颈上,一道红红的痕迹红肿的扒在那里,像一条丑陋的肉乎乎的红色毛毛虫,还微微破了皮的那种。

“什么时候搞的你怎么不说呀!”苏南月看着这道痕迹,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其实也没什么,也就是被竹条抽的而已,苏南月小时候就是被妈妈这么抽到大的,可如今看到萧景悦脖子上的痕迹,不知为何心里有些泛酸。

她也没搞明白这是什么感觉。

“没关系,皮外伤都算不上。”萧景悦却对着她微微一笑安抚道,随后视线上移看向陆瑾年道:“皇叔,看清楚了吧,这才叫证据。”

“陆瑾年!你好好看清楚!这才是证据,你那所谓什么的摔倒简直就是无稽之谈!”

陆瑾年被两人一唱一和的态度弄的额头青筋直跳。转头看向江柔儿,见她从头到尾精致雪白,哪里有丝毫被打到的痕迹。

江柔儿也心里一个咯噔,随即抬起帕子擦着眼角,暗中指引着:“柔儿幸运,没有被直接扫到,否则非得破相了不可!”

陆瑾年一听,也明白过来。

转过头冷哼道:“听到了没有…!柔儿只是被扫到了衣服!当然没有你这样的痕迹!”

“哦?是吗!”萧景悦笑了笑,“那江侧妃还真是幸运,比不得在下皮厚,否则,估计还真是会破相也说不定呢!”

“哼!你知道就好!”陆瑾年不知可否。

“哎呀,可是在下与苏姑娘还真是有些缘分呢,脖子被扫到了,身上也没能幸免。”

说着,他忽然指向胸口靠肩膀的一处明显的裂口,还用指头挑了挑,好让人看清楚。

别人看没看清苏南月不知道,她看着他挑起衣襟的地方,忽然想起了当初在灵隐寺里他替她挡了暗器的地方。

就是在这附近。

“皇叔,可看清楚了?”

萧景悦来的时候正是苏南月调转大扫帚的时候,与江柔儿属于同一“批次”的受害者。

按理说不可能一个人完好无损,一个人不论身上还是衣服上都挂了彩。

这下子,江柔儿是真无法辩驳了。

她脸色憋的通红,终于想起了她的“金疙瘩”,她要找大夫保住她的“金疙瘩”。

如今证据确凿不是苏南月打的,而是她自己摔倒的,就算她说是吓得也不顶用。若是她再“出事流产”,老王妃就第一个不放过她!

这个孩子,此时不能“掉”!

“王爷,快去叫太医,柔儿肚子好痛啊!救救我们的孩子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