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南月噗嗤一笑。

直接从怀里掏出之前亮给京兆府尹看的那枚玉佩,之前忙着商议对策,这块玉佩忘了放好,还踹在她的怀里呢,没想到还能派上用场。

女子瞳孔猛缩了一阵,认出了这块玉佩的来处,不可置信看了眼苏南月,“你……你……!苏南月,还说我贱,你贱不贱呢!”

“嗤——!”苏南月已经懒得和她在说话了,道不同不相为谋,在她的世界里,女子与男子就是天壤之别,女子是不可能靠自己完成任何事的。

这样的人说再多也是白搭!

“行了!既然你是舒妃的人,那我也没必要和你多费口舌,之后我自会去请示舒妃此事的解决方案。若你还是不满意,那么你自便吧!我这还有许多事儿,没工夫陪你瞎掰扯!”

说完,她也不管女子仍旧怒气冲天的面孔,自顾自帮忙去了。

苏南月说完,店铺里的伙计你都躲得远远的,当真没一个人过来理会她了。

女子自觉没趣,又震慑于苏南月掏出的那枚玉佩,只得悻悻而归。

看她终于走了,苏南月悄悄松了口气,抬脚去后院找苏莹莹去了。

这个二货!

也不知道是听了谁的挑拨,在这个时候找她麻烦!

进了屋子里,苏莹莹被人用软丝绑住了手脚,正挣扎着想要挣脱。

只是他手脚被绑住,嘴巴也被堵住,只能像个大虫一样在床榻之上扭动,也幸好现在是深秋时节,衣服穿的多,不然就是活生生一副不雅的画面。

见她来了,苏莹莹眼睛瞪得老大,眼神仿佛能吃人,直勾勾瞪着她,意思不言而喻。

听到有动静,苏洵之从一侧的耳房过来,就看到他的大姐和二姐互相瞪着眼,互不相让。

他一时间更加头疼了。

“阿姐……”他开口道,“二姐她……,我刚才问了,在家里去了爹爹的书房一趟,还有,见到了赵公子,预计是受了些刺激……”

他面带愧疚。

不明白好好的一个家为何会变成如今的模样。

当初,阿姐和离时,他就在想,如今一家人团圆,他以后可以一起照顾她们了。

可如今的局面,无意不在昭示着曾经的他有多么的天真!

是啊!

阿姐和母亲她们,从来没有和平相处过!是他不愿意往深处想,是他,一直假装看不见阿姐受到的不公平对待!

“阿姐,我想过了,如今铺子砸成这样,我也帮不上什么忙。”

苏洵之低着头,这段日子已经办好了学院的入学手续,随后就要去读书了,他确实帮不上什么忙。

“母亲临走时,将名下的铺子和田产分给了我们姐弟俩,此事我做主,直接将姐姐名下的一间铺子赔给你,另外我再私底下赔阿姐一间铺子,当做亏欠补偿,以后,二姐姐的事,我便不再插手了。”

苏南月当初挑的这个铺面好,前后左右拢了三四间的铺面,苏洵之说的铺子应该是只有一两间的门面那种,抵押两个铺子也差不多。

虽说看起来铺面值钱一些,不过说到底,货物以及名誉更重要。

见两人商量着如何赔偿,苏莹莹瞪着大眼睛,睚眦欲裂,恨不得将苏南月差吞入腹。

赔偿!

赔个屁!

那是母亲留给她的东西!凭什么要给苏南月!她不同意!

她在一旁扭的更加卖力,嘴里发不出话,只得发出“唔——唔——唔——”的声音以示抵抗。

苏洵之仿佛知道苏莹莹的想法,转过头,无奈揉捏着眉心,声音却沉沉道:“二姐姐,若是你不愿意,那我也不出那一间铺面了,两间都你自己出吧!”

“还有,若是你不出,我不介意让父亲减去你的一半嫁妆!”

苏南月听了,只是随意嗤笑一声,声音不大,也并不搭腔。

可这轻轻一声却让苏洵之红了脸。

原因无它,只因为如今,他和二姐两人的铺面都是曾经属于苏南月的!

当年,苏南月的母亲柳氏留下来的不仅仅是巨额的银子,还有良田和铺面,那些铺子都是地段好,经营模式也好的。

这一次,他和父亲将母亲送去家庙,他才知道,母亲这些年都做了些什么!

母亲竟然以各种各样的手段,将铺子都弄了来!各种巧立名目,各种以次充好,最后到阿姐手里的铺子竟然没有几个!还都不是好地段的!

父亲当时云淡风轻,可他的内心却久久不能平静,他知道他们愧对阿姐,可没想到,他们简直就像是吸血鬼一般,踩着柳夫人和阿姐的头往上爬。

这事让他看清了自己。

他不愿意做如母亲那般的人!

所以,当他听到苏南月那声轻哼时,才会下意识觉得愧疚与羞耻。

可苏莹莹不明白。

她只知道,如今她仿佛是被人抛弃的孩子,母亲被父亲送去了家庙,父亲对她恶言相向,甚至连自己的亲弟弟都向着“外人”不向着她。

这一瞬间,她的委屈如黄河之水,滔滔不绝。

她双眼瞬间红了,豆大的泪珠滚落,灼伤了苏洵之的眼。

他略显无措的左右摇摆不定,想上去安抚,可又怕伤了苏南月的心。

苏南月看着他犹豫的模样,心里叹气。

终究还是太过年轻了!

远远没有父亲那个老狐狸一半的狠心!

不过,如此才是他这个年级该有的性情不是吗?若是当真都冷漠的如同行尸走肉,那人也就废了!

她叹口气,道:“我不知道你在委屈什么,若是我两调换过来,以你的性子,和我同归于尽都是轻的!”

“苏莹莹,没有任何人欠你什么,从前,你有爹爹娘亲护着!有兄弟帮衬,爹爹后院也只有你们,再没有姨娘庶子,你的日子该是整个京城里都数一数二的舒坦了!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别说你是为了我!我可受不起!我母亲是堂堂丞相原配夫人,可我母亲被害,我自小在庄子上长大,加入摄政王府后也只有自己孤军奋斗!离开摄政王府,我连丞相府都没回去过!我招你惹你了吗?哪次不是你先和我作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