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白父脸上露出笑容。
“时锦那孩子,还说她得到了位厉害的绣娘,能做出很赚钱的新布料呢,看她那么得意的样子,想来之后肯定是要盘些新店铺的,这些掌柜的正好能有的忙。”
放下茶盏,白母也笑着点头:“那孩子是个心里有想法的,她说能成,我想一定能,我们就看好吧。”
忽然想到什么,白父握住白母的手:“嗯,那庞子煜也不知何时来提亲,我要不差人去试探一二?”
白母笑了:“我们想到一处了,快些安排吧,我已经把她的嫁妆盘点好了,就差定日子。”
“哈哈,娘子果然懂我。”
“哼,我不懂你,还想谁懂你啊?”
“为夫自然是只想夫人懂的,夫人,今晚不如……嘿嘿,我有些想我们再要个孩子。”
“一边去!老不羞的。不过,要是能再得一个时锦这样的孩子就好了。”
“那我们多试试?”
“……哼,试试就试试。”
他们两个谈论着少儿不宜的事情,外头院子里,白时锦已经和温香君出了白母白父的院子,正要各自带人分道扬镳。
温香君走了几步,忽地转身叫住了她:“白时锦,我们手头现在都有一个布庄,这次不妨比一比如何?”
“可不要拒绝,不然,我会很瞧不起你的。”
说着,温香君咯咯咯地笑了起来。
白时锦本来是不想搭理对方的,但比布庄的生意?
想想那个很快就要带着祖传秘境来找自己的闻绣娘,白时锦停下了脚步,扬了扬眉毛。
“你想怎么比?”
还在那里咯咯笑的温香君愣了愣,本以为白时锦是不会回应的,没想到……这白时锦这么好激的吗?
温香君眼中狐疑之色一闪而过,但想到那个还欠了自己的神秘公子,以及在赏花宴上认识的其他公子,温香君眯着眼睛笑了。
“简单,就比一比,我们谁的铺子赚得多。”
“要是你输了,就把你不是白家亲生的女儿的事亲口传出去,还要把你的嫁妆给我至少一半,我自己挑。”这么说着,温香君已经得意地笑了起来。
白时锦淡淡询问:“那要是你输了呢?”
温香君笑声一顿,又继续笑着道:“呵,我可不会输,不过,输了的话,我就把我的嫁妆赔你一半就是了。”
白时锦摇了摇头:“不够,你要是输了,把全部的嫁妆给我。”
温香君可是要嫁给庞子煜的,白家的东西,怎么能便宜了这两个下作东西。
而且,以庞家的贫穷,没了嫁妆的温香君,不知道在庞家的日子能过成什么样子呢?想想就很有趣。
温香君有些气急:“白时锦!你不要贪得无厌,我可没要你全部的嫁妆!”
“但你不是还要求我,出去说我不是白家女儿的事么。”
这事在白家的仆人里还基本是秘密,知情的都被严令要求不许外传,外面也只是知道白家有两个女儿,或者还不知道温香君是白家女儿的。
“这么大的事,对我以后是很有影响的,难道还不值那另一半的嫁妆么?”
温香君皱着眉:“这……”
但想想觉得有点道理。
主要是她最想要的,就是白时锦做不了白家的小姐。
自己这个白家的亲生女儿回来了,可是仅仅只是因为没有改姓,算是还跟着白母姓,就一直被外人误解不是白家的女儿,白时锦还是大多数人眼中白家的大小姐。
这可太让温香君觉得恶心了。
反正她又不可能输。
那么……
“行吧,总之,以今年年底前为期限。白时锦,希望你不要输得太惨烈了,不然,会很让我没有成就感的。”
温香君看着白时锦,目光很是不屑。
白时锦淡淡一笑:“你保重自己吧。”
别因为没有嫁妆,被庞家退婚了才是,那样自己可就看不了你们结婚后狗咬狗的画面了。
那多遗憾啊。
两人定下约定,互相看彼此都挺不顺眼的,于是再不多说,各自回自己的院子。
温香君这头,一拿到白父派管家送来的契书,就再也坐不住了。
之前看白时锦忙碌铺子的事情很是春风得意的,结果忙活了那么久,却做的一塌糊涂,眼下她有了铺子,自是赶紧带着人,去看属于她的铺子和布庄,想着定要做出一番成绩来,对比出白时锦的无能和蠢笨。
有了个急迫的目标,温香君对于里面的几个掌柜的和小二们一通挑剔,看着他们唯唯诺诺的样子,耍足了威风。
然后在黄昏前,挥退白家的下人们,只带着小蝶和勉强养好伤的冯嬷嬷,拿着那枚玉佩,去往桂月楼。
路上,过往的行人谈论的,不是他们各自的事情,就是关于花魁的事。
据说是有几家春楼要选花魁娘子,过不了多久就要公开在河里的画舫上表演,每一位入选的花魁娘子都会乘一艘画舫,在画舫的顶部跳舞或者弹奏乐器。
到时无需花费银子,所有的人都可以在河两岸围观。
当然,花了银子的,可以去画舫上面坐着,近距离的和花魁娘子们接触。这些花魁娘子们,可都是清倌人,身价高的不得了,常人几十两银子花出去,见一面都难,更别提能欣赏她们的表演了,那是富商权贵们的专享。
这事完全盖过了温香君的**流言以及赏花宴上的事,街上的人们基本都是说这个的。
温香君一路都没听人提到自己,这样一点也不引人注意的感觉,让她开心不少。
只是,她正高兴呢,一旁冯嬷嬷有些不解的煞风景了:“小姐,您说您是哄骗了白家的人,得了这白家小姐的身份,那为何还要白家的铺子?”
“您以后的富贵日子多着呢,现在不过是先找个地方落脚罢了,何必为这么点小事奔波。”
白家的那点东西,冯嬷嬷觉得很不值得温香君一直惦记忙碌。
温香君语气淡淡:“嬷嬷,我只是练练手罢了,日后回到母亲身边,总不好什么也不会吧。”
冯嬷嬷还想再劝,但看温香君并不想听的样子,便讷讷地闭了嘴。
自她之前闹出事后,温香君已经对她有意见了,冯嬷嬷心里明白,加上她现在腿脚越发不好,总觉得身体和精力大不如以前,也不好对温香君的事,事事操心了。
到了桂月楼,温香君对掌柜出示了那枚玉佩。
那掌柜便亲自引着温香君一行人去了二楼,进入最里面的雅间坐下。
过了片刻,一个模样普通到没什么记忆点的男人走进来,关上了门。
“温小姐,您是打算用那个条件交换嫁给方绪林了吗?”
温香君摇了摇头:“我自有其他的安排,这点用不到你家主子帮忙。”
“这样啊,”男人点头,“那么您过来是为了?”
温香君认真地看向男人:“我在白家的情况,以你们神通广大的能力,应该是有些了解的吧?”
男人不可置否的笑笑:“所以?”
温香君捏着玉佩,神色有些阴郁:“白家的人看不上我,那我自然要为我自己多做打算。”
“现在我讨要了几家铺子,尤其是一家布庄,和白家那个冒牌大小姐打了赌,定要在生意上赢过她一头才好,只是白家人必定全都偏心于那个鸠占鹊巢的贱东西,我需要帮助。”
男人往后靠了靠,语气很轻松:“所以是要换我们帮你打压白家?”
“或者让他们全部消失,所有的东西都归你?”
男人笑眯眯的:“没问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