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说,这个事是没经过自己的手,但是万一呢?

孰轻孰重,钟耀还是分得清的。

不过钟耀脑子里是怎么想的?沈苏玉就懒得猜了,毕竟那压根不重要。

毕竟,之前钟耀明明做着死皮赖脸的事,还要装成一副悲痛欲绝的样子,就能看出这家伙是有多么冠冕堂皇,装模作样。

现在,就算撕开他虚伪的表象,本质其实也没有什么改变。

一样腐朽不堪。

本来还想问一些更详细的内容,但是看钟耀这一副拒不配合的样子,继续问下去也毫无意义。

收拾了下东西,起身开口,问了最后一个问题:

“琳达的病历和检查单在什么地方?”

听到沈苏玉想要更详细的资料,南一条件反射的就驳了回去:

“这难道不是琳达的隐私吗?还是说你想要销毁证据?”

脸皮真厚。

沈苏玉有些无语的将本子收进包里,虽然猜到会是这样的答案,不过钟耀这样理直气壮的说出来,还是蛮佩服他的。

等会去问亚历山大吧。

实在不行就问问医生,一直找下去的话总会找到结果的。

毕竟,沈苏玉可不认为有谁这样算计自己,自己的心里会毫无芥蒂。

任何人都是如此,不是吗?

不过临走之前,为了防止钟耀说那些毫无意义的套话,沈苏玉还是在病房门口停了一下,开口说道:

“我看见照顾琳达的人不在,是你赶出去了吧?”

“等会我会让他回来,毕竟有专业的护工照料,有益于病人的身体健康。”

什么?麻烦的家伙竟然要回来?这可不行!

钟耀一听,沈苏玉要在琳达身边安排看护?

难不成又想安插眼线吗?

当我傻吗?

于是立刻激动的开口,反驳道:“照顾了又怎么样?现在琳达不是还躺在这?”

“但是不可否认,琳达今天之所以可以顺利出院,对方的照顾功不可没。”

沈苏玉耸耸肩,看了下,还想狡辩的钟耀,补了两句:

“别急着拒绝,哪怕你想贴身照顾琳达的吃喝拉撒,表现一下你真诚的爱也不行。”

“毕竟琳达到时候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我是不是可以合理提出怀疑,是有些人为了防止自己的伪证被戳穿,不得已之下动手做了什么?”

这一番话明显起了效果,钟耀愣了一下,这一次没有着急反驳,只是不断的继续重复着他那些毫无根据的臆想:

“我看是你想安插人手进来。”

“说不定就是对方通风报信,才让琳达变成这样。”

“你该不会觉得这样做?就能洗清你的嫌疑了?我会一直盯着你的!”

……

看对方发泄似的撇了几句垃圾话,沈苏玉无语的站着,在一旁冷眼旁观,没有任何回应的打算。

只等到钟耀自讨没趣,闭上了嘴,沈苏玉才酝酿了一下,开口道:

“你知道你现在说话像个怨妇吗?”

“什么?”

这话明显是刺激到了钟耀,他猛的抬起了头,手重重的锤了一下病床的边缘,让整个病床都抖了一抖。

“我是说,你之前说话还知道装一下。”

“现在说话的样子,不就是个怨妇吗?”

沈苏玉看了看摇晃的病床,这一下可真是没顾虑到躺在上面的琳达啊,要是这人还醒着,怕不是得疼死。

“是跟那位夫人待久了,学会了不少阴私宅斗方法?”

“还是说你自己主动研究,最终学会了硬套逻辑?自我第一?胡搅蛮缠?”

沈苏玉每说一句话,钟耀的脸就黑一分,等沈苏玉说完,整个脸青得发紫,明显怒气已经膨胀到了边缘,就快要爆发出来了。

看火候差不多了,沈苏玉顿了顿,随口说道:

“你知道现在亚历山大很少愿意相信琳达吗?”

“你是什么意思?”

钟耀沉着一张脸青的发紫的脸,用力攥紧拳头,让之前还没好全的伤痕,再一次撕裂开来。

“也没有别的意思。”

“就是,太蠢了。”

蠢的可以一眼看透,什么目的都写在脸上。

沈苏玉看了眼钟耀,他的自我内核和自己拥有多少资本直接挂钩。

在薛老板那做事的时候拥有的多,装腔作势的时候就多,底气也足。

现在跟那个夫人做事,虽然说也算是贵人相助,但未必有薛老板这么大的手笔,将整个服装系的生意都交给他来管。

所以现在慌了,就想方设法在沈苏玉身上找平衡。

一定要贬低一下,证明对方和自己是在同一条水平线上,才能找到平衡感。

想到这里,沈苏玉把视线撇向,已经快要绷不住情绪的钟耀,不咸不淡的补了一句:

“这就是为什么亚历山大看不上你。”

“没有我,他也看不上你,懂吗?”

亚历山大一直乐于交友,性格温和,但却是个不折不扣的慕强之人。

他只和自己认可的人交朋友,而且也明白怎么去做一个很好的朋友。

毕竟亚历山大并不是那种会拘泥于上下关系的人,如果自己的员工表现出足够强的能力,以及足够聪明的姿态,他会很愿意以平等的身份和对方相交。

否则也就不会有和沈苏玉这个“忘年交”喝酒谈心,主动介绍家人,只因为沈苏玉就拒绝了钟耀礼物等事情的存在了。

这个时期明显还是处于原著的早期,只不过沈苏玉跑的太快了,又有原著的知识开挂,才能在现在这样顺风顺水。

可得到亚历山大认可的钟耀,是经历了无数女人的扶持,经历过大起大落磨砺后,宠辱不惊,堪比重生后的人格。

现在这个?

沈苏玉收回了视线,把手放在门把手上,将门打开,临走之前留下了一句话:

“不过你也可以试试,继续这样下去,是先得到谁的垂青,还是先听到谁的嘲笑?”

然后就毫不犹豫的把门关上,转移了自己的视线,假装听不见,里面砸的噼里啪啦的声响。

她可不会再为那个自以为是的蠢货多匀哪怕一分精力了,毕竟接下来的事还有很多,估计等会还有的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