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尘听罢,小白脸变成了猪肝色,顿时恶两边生,他决定狠狠地教训陈锦棠一番。

他狠戾地盯着前方,踩着油门的脚猛然踩到底,车子便像不受控制的野马突然飞速蹿动,与此同时,猛然将方向盘往左边打去,

就在车头即将撞上路边粗壮大树的刹那,他又用惊人的速度和平衡性将方向盘向右打死,

而踩着油门的脚没有松懈丝毫,眼看车子又要撞向右边的高墙……

陈锦棠坐在后排并没有系安全带,“咚”一下被甩到了左边的车门子上,额头重重地在车窗上磕了一下,

接着,又被狠狠甩到了右边的车门上,右额角也被重磕了一下。

向来清醒的脑子被撞得眩晕无比,一时之间竟无法阻止叶尘那疯狂的行为。

而叶尘仍在不断的猛然向左或向右死打方向盘,车身宛然成了东奔西窜的疯狗,又像一条迅捷的蟒蛇在宽阔的马路上左冲右突。

幸好这条路上行人稀少,才没有酿成惨剧。

陈锦棠仍旧继续东一下西一下在车门、前排椅背上磕来碰去。

强烈的疼痛和晕眩感将她裹胁,

她脑子几乎不能思考了,整个人都快要晕死过去。

忽然听到一声清晰无比的“次奥,谁他喵作死?晕死老子了!”

是电子音。

陈锦棠终于找回一丝清明,她喊了声“刀来!”

手心里却多了一根金针。

电子音扯着嗓子叫嚣:“你要刀做什么?砍死他你不也完蛋?”

次奥,他好不容易找到了个满意的宿主,如果宿主犯下死罪吃了铁花生,那他怎么办?

他又该寄生到哪里?

这时,又是“砰”一声,陈锦棠的脑袋再次磕在了左边车玻璃上,

她忍着痛,趁着叶尘回正方向盘的瞬间,半起身往前一扑,手里的金针不偏不倚扎进了他的后脖颈。

叶尘翻了个白眼,腿脚上的力道顿时被削去七八分,

车子的速度骤然降低,又疾驰了片刻后缓缓往前滑行,

陈锦棠眼疾手快用意识从空间里搬出几块砖头扔在了车轮前头,

几十秒后,汽车终于在砖头的阻止下停在了路边。

陈锦棠脱力似的跌坐在后座上,整个人仍旧是懵逼状态。

她缓了片刻,才发现胸口有什么东西一股股往上涌动,连忙推开车门,钻了下去,一手撑着路边的梧桐树吐了个昏天黑地。

电子音的声音也恢复了冷静,劫后余生地碎碎念:“幸好你命大没死,要不然我就惨了。”

陈锦棠把肚子里的酸水都吐干净了,才稍微好受一些。

她从口袋里掏出纸张擦了擦嘴巴和溢出来的眼泪。

电子音嫌弃地说:“赶紧漱口,脏死了!”

陈锦棠没理他,换了个干净的树靠着歇了会儿,见跟前没人,这才用意识从空间里取出一杯水漱了口,

接着喝了一杯子灵泉水,吃了两颗安神定心的药丸子,胸口的恶心感才压了下去。

不过脑门子依旧疼得厉害。

电子音啧啧感叹:“碰了八九下,满脑门都是鸡蛋大的血包,不疼才怪!”

陈锦棠缓缓走到车驾驶位前,弯腰在后视镜里照了照。

次奥,还真是满脑门的血包!

额头上一溜四个鸡蛋大的青疙瘩,有点像寿星老。

叶尘这狗东西,真够歹毒的!

陈锦棠拉开车门,冷冷地睨着叶尘。

叶尘感受到了她冷厉的目光,也想回过头来看她一眼。

可惜他被陈锦棠用金针封住了穴位,只能像死青蛙一样僵硬地弯着脖子,直勾勾盯着自己的裤裆。

叶尘虽然动不了,但是可以说话。

他紧张地说:“锦棠,你没事吧,刚才吓死我了!

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脑子里突然嗡嗡几声,胳膊就开始抽筋了,方向盘就不受控制的偏左偏右。

锦棠,我真不是故意的。”

陈锦棠,怎么没撞死你!拿了老子那么多的家财,老子没要了你的命,已经是大度了!

陈锦棠的拳头硬了,真想将叶尘撸进空间里揍成猪头,

可是想到寒育英,想到白香香,她生生打消了将他先揍一顿再桶十七八个血窟窿的想法。

她没接话,直接将叶尘从车里拖了出来。

叶尘身子动弹不了,以为她要揍他,惶恐地说:“锦棠,咱俩家是亲戚,你揍了我就伤了亲戚的情谊,你说是不?”

他嘴上虽这么说,实则巴不得陈锦棠把他往死里打一顿。

如果陈锦棠打了他,他就可以理直气壮地说,他不小心撞了车才误伤了陈锦棠,

陈锦棠揍他却是泄私愤。

他叶尘再不济,也是白家的女婿,白家的女婿被人揍了,他白家也面上也无光不是?

如此一来,便可以光明正大告陈锦棠一状,顺便挑拨陈锦棠和白家人的关系。

寒育英和白自强也就不会追究他开车误伤陈锦棠一事。

可惜啊,陈锦棠却压根没理他,一根手指头也没动他。

她拽着后衣领将叶尘塞进汽车后排,然后坐上驾驶位,关上车门,启动汽车后倒几米,

接着,一个掉头,直接把车子开回了白家。

叶尘看着车子掉头往白家开,有点慌了,背上起了一层冷汗。

要是让寒育英看到陈锦棠满头血包的回去了,少不得又训斥他一通!

“锦棠,你不是要回家吗?你先把车开到蒋家,我一会儿再想办法自己回来,不用费事送我回去……”

“锦棠,你这是干什么?咋又把车开回去了?”

“锦棠……锦棠……”

陈锦棠早已对叶尘厌烦至极,冷冷地开着车,一声也没接话。

很快,汽车便停在了白家巍峨气派的小洋楼跟前。

陈锦棠停稳车子,拉开车门下了车,又拉开后车门,摁着叶尘的脑袋从他脖子上拔出了那枚金针。

恢复自由的叶尘急忙从车里钻出来,讨好地看着陈锦棠:“锦棠,姐夫刚才真不是故意的,

车子在路上跑,发生点意外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陈锦棠看也不看他,抬手摁了门铃。

院子里很快就想起由远及近的脚步声,铁门打开后,寒育英惊诧地说:“锦棠,你怎么又回来了?

哎吆喂,我的乖乖,你的脑门咋肿起来了?这是怎么了?”

陈锦棠二话不说一头扎进寒育英怀里,可怜兮兮哭了起来:“姑姑,我差点就再也见不到你了……呜呜呜……”

喵的,演戏谁不会?

叶尘,你等着我揭下你的丑恶面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