愁云难散意消沉

深夜的咸阳宫,灯火通明,却掩盖不了弥漫在空气中的焦虑和不安。寝殿内,太医们进进出出,眉头紧锁,每个人脸上都写满了凝重。沈风坐在床边,紧紧握着木楠月冰冷的手,心如刀绞。

“陛下,娘娘她……脉象紊乱,气息微弱,恐怕……”老太医颤巍巍地跪在地上,不敢再说下去。

“恐怕什么?说!”沈风猛地站起身,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微臣无能,娘娘她……怕是熬不过今晚了……”老太医伏在地上,声音颤抖,不敢抬头看沈风。

“不!不可能!”沈风只觉得眼前一黑,几乎站立不稳。他一把抓住老太医的衣襟,“你不是说,只要找到解药,楠月就能恢复吗?你不是说……”

“陛下息怒!娘娘中的毒极为罕见,老臣也从未见过……”老太医吓得魂飞魄散,“还请陛下节哀……”

沈风无力地松开手,颓然地坐在床边。他看着木楠月苍白的脸,脑海中不断回响着她的最后一句话:“风……不要……追查……”

他想查,可是线索断了,他该从何查起?他更怕,自己一旦追查下去,会给木楠月带来更大的危险。可是,如果不查,他又如何能安心?

与此同时,扶苏在朝堂上的处境也越来越艰难。他试图说服那些顽固的大臣,告诉他们沈风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大秦,为了百姓。可是,迎接他的却是更多的质疑和反对。

“太子殿下,恕老臣直言,陛下自从醒来之后,行为举止大变,如今更是为了一个来历不明的女子,不惜耗费国库,此举实在有失君王风范啊!”

“是啊,太子殿下,陛下如今一意孤行,我等劝谏也不听,长此以往,大秦危矣!”

扶苏无力地争辩着,却没有人愿意相信他。他看着那些曾经忠于秦国的臣子,如今一个个都变得面目可憎,心中充满了悲凉和失望。他知道,这一切都是因为沈风来自未来,他的思想和行为,与这个时代格格不入。

深夜,蒙恬站在城墙上,望着远处的灯火,心中满是疲惫。他接到了来自咸阳的密信,信中讲述了朝堂上的种种变故,以及沈风如今的处境。他明白,自己身上的担子更重了。他不仅要抵御外敌入侵,还要提防来自内部的威胁。

一只信鸽飞落在蒙恬面前,他解开信筒,脸色顿时变得更加凝重……

信鸽带来的消息如同一道惊雷,在蒙恬耳边炸响。信中简短几行字,却字字如针,刺痛着他的心:“陛下遇刺,娘娘病危,朝堂动**,速归!”握着信纸的手微微颤抖,纸张发出不堪重负的轻响。他远眺南方,咸阳城的方向灯火阑珊,那里,是他的家,是他的君王,是他要守护的一切。

“将军,怎么了?”副将见蒙恬面色凝重,不禁担忧地问道。

蒙恬深吸一口气,将信纸递给副将,“传令下去,加强戒备,严防匈奴趁虚而入!”

“将军,可是……”副将面露难色,“如今军中粮草不足,将士们早已疲惫不堪,若是匈奴来犯……”

蒙恬明白副将的顾虑,边境战事吃紧,粮草本就不足,而来自朝堂上的消息更让他如鲠在喉。他红着眼眶,声音沙哑:“我心中有数,你只管按我说的去做!”

看着副将领命而去,蒙恬心中的焦虑却丝毫没有减少。他何尝不知如今的处境有多么艰难?外有匈奴虎视眈眈,内有奸臣暗中作梗,而他,却分身乏术。

咸阳城内,沈风不顾众人阻拦,执意要前往城郊的废墟。那里,是之前刺客指挥中心的所在地,他相信一定还能找到些蛛丝马迹。然而,当他带着侍卫赶到时,却发现那里已经被封锁起来。

“陛下,没有您的旨意,任何人不得入内。”守卫拦住沈风,语气冰冷。

沈风怒火中烧,“放肆!朕要进去,谁敢拦我?”

“陛下,这是丞相大人的命令。”守卫不卑不亢地回答。

“赵高!”沈风咬牙切齿,他知道,这一切都是赵高在背后搞鬼。他深知,如今朝堂之上,他的处境岌岌可危,稍有不慎,便会万劫不复。可是,为了楠月,他顾不了那么多了。他一把推开守卫,怒吼道:“滚开!朕倒要看看,谁敢拦我!”

然而,还没等他迈出几步,眼前突然一黑,身体无力地向后倒去。

“陛下!”侍卫惊呼一声,连忙上前扶住沈风。

“快,传太医……”

寝殿内,弥漫着令人窒息的沉默。沈风躺在龙榻上,脸色苍白,呼吸急促。他的手紧紧握着木楠月的手,仿佛要从她身上汲取一丝温暖。太医们忙碌了一阵,却都束手无策。

“陛下他……心力交瘁,加上忧思过重,才会……”

“那楠月她……”沈风挣扎着想要起身,却无力地瘫软在**。

太医们面面相觑,最终还是老太医叹了口气,缓缓说道:“娘娘她……”“娘娘她……脉象微弱,气息奄奄,恐怕……”老太医没有再说下去,但谁都明白那未尽之言意味着什么。沈风只觉眼前一黑,仿佛掉进了无底深渊。楠月,他的楠月,难道就要这样离他而去吗?

他紧紧握着木楠月冰凉的手,感受着她微弱的呼吸,心中悲痛欲绝。曾几何时,他们也曾畅想过未来,想过要一起走遍这万里河山,看遍这世间繁华。如今,他终于扫平六合,一统天下,可她却……

“陛下,保重龙体啊!”老太医痛心疾首,却又无可奈何。沈风的身体本就因为连日的奔波和忧虑而透支严重,如今再受此打击,如何能承受得住?

另一边,扶苏在御书房内来回踱步,焦躁不安。母后的病情,父皇的昏迷,朝堂上的暗流涌动,一切的一切都压得他喘不过气来。他是太子,是储君,可他却感觉自己就像一叶扁舟,在狂风暴雨中摇摇欲坠。

“殿下,您已经一天一夜没有合眼了,还是休息一下吧。”侍从端来参茶,轻声劝慰道。

扶苏摆了摆手,无力地坐在椅子上,喃喃自语道:“父皇昏迷不醒,母后危在旦夕,我却什么都做不了……”

“殿下不必太过忧心,吉人自有天相。”侍从安慰道。

“但愿如此吧……”扶苏疲惫地揉了揉眉心。他深知,如今的局势,远比他想象的还要复杂。赵高在朝堂上的势力根深蒂固,他的一举一动都可能给父皇带来更大的麻烦。

这时,一名小太监急匆匆地跑进来,跪倒在地,声音颤抖地说道:“启禀殿下,丞相大人求见。”

扶苏心头一紧,他知道,赵高在这个时候来,肯定没好事。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保持镇定,沉声说道:“让他进来。”

赵高一身素服,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悲伤和担忧,缓缓走进了御书房。“臣参见太子殿下。”

“丞相大人请起。”扶苏淡淡地说道,目光却锐利地盯着赵高,不放过他脸上任何一丝细微的表情变化。

“不知丞相大人深夜前来,有何要事?”

赵高微微躬身,语气恭敬地说道:“老臣听闻陛下龙体欠安,心中甚是担忧,特地前来探望。”

“父皇只是偶感风寒,并无大碍。”扶苏不动声色地回道。

“那就好,那就好。”赵高笑着点头,但那笑容却未达眼底,“陛下如今昏迷不醒,朝中事务不可一日无主,不知殿下有何打算?”

扶苏心中一凛,他知道,赵高这是在试探他。他握紧拳头,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正要开口说话,却突然听到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一名侍卫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跪倒在地,声音颤抖地说道:“殿下……边关急报……”

“报——”侍卫单膝跪地,双手颤抖着呈上一封染血的布帛,“蒙将军急报!”

扶苏闻言心头一震,顾不得理会赵高,一把夺过布帛,展开细看。只见上面字迹凌乱,却笔笔透着焦急和凝重:“……斥候回报,边境发现大批敌军集结,疑似六国余孽,其行动诡秘,恐有诈,末将已集结兵力,随时准备迎战,请陛下速做决断!”

赵高闻言脸色微变,却很快恢复如常,故作惊讶道:“竟有此事?看来这六国余孽贼心不死,竟敢趁陛下龙体欠安之际兴风作浪!”

扶苏没有理会赵高的虚伪,他紧握着那份布帛,心中如同压了一块巨石。父皇昏迷不醒,母后危在旦夕,如今边境又起战事,这让他如何是好?

与此同时,沈风依然守在木楠月床边,他轻轻抚摸着她的脸颊,仿佛在抚摸一件易碎的珍宝。她的脸色苍白如纸,呼吸微弱得几乎感觉不到,这让他心中充满了恐惧和无助。

“楠月,你一定要撑住,我不能没有你……”沈风喃喃自语,声音低沉得几乎听不见。

窗外,夜色深沉,寒风呼啸,仿佛在预示着即将到来的暴风雨。沈风抬头望向窗外,眼中满是疲惫和迷茫。

他知道,边境的战事、朝堂的暗流,这一切的一切都像一张无形的大网,将他紧紧束缚。他渴望打破这层层阻碍,去寻找真相,去守护他所珍爱的一切,但他却感到前所未有的无力。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沈风回头望去,只见王贲神色凝重地走了进来,欲言又止。

“说吧,什么事?”沈风问道,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王贲深吸一口气,沉声说道:“陛下,蒙将军派人送来消息,边境……”

王贲的话还没说完,便被沈风猛地打断,“边境怎么了?是不是出事了?”

王贲看着沈风焦急的神色,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如实说道:“边境发现大批敌军集结,疑似六国余孽,蒙将军请求陛下……”

“请求朕御驾亲征?”沈风眼中闪过一丝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