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比赛都已结束,裴显生成了大热人物,甚至百里昊都直接问他,想要什么赏赐,只要不太过分,他都会满足。
其他人艳羡的看着裴显生,不知道他会开口说些什么。
裴显生低头思忖着,片刻之后抬头看向百里昊,神色坚毅的开口道:
“臣子想要参军。”
嗯?
此话一出,全场哗然,谁都想不到他竟然只是想要去当一个兵,要是只想参军,那还费这个劲得冠军做什么。
一旁的裴侍郎听到这话,急的一脑门子汗,他慌忙站出来,冲着百里昊说道:
“皇上,小儿说胡话呢!您万不可当真。”
谁知裴显生却是跪在地上,语气坚定的道:
“皇上,臣子没说胡话,臣子就是想要行军打仗,保卫天启,保卫百姓。”
百里昊越发喜欢裴显生,看他长得瘦瘦弱弱,却身手了得,明明出身显贵,却又想去做最辛苦的事,他当即拍案道:
“好,朕允了。”
裴侍郎见事情已定,颓然的垂下了双肩。
百里昊转头看向百里长归,问道:
“摄政王,你觉得要把这裴家小郎安排进哪里比较好?”
百里长归盯着跪在下面的裴显生看了一眼,又扫了一眼那些武将,开口道:
“你们谁愿意将裴家小郎收入麾下?”
若说之前宋书豪对裴显生只是福气,此时却是被他的行为折服,变成了钦佩,毕竟不是谁有一身的本事,还愿意参军做一个小兵的。
“父亲。”
宋书豪悄悄地冲自己父亲宋大将军示意了一下。
宋大将军明白他的意思,自己这个儿子,因为天赋极佳,自小就傲气,从来没有服气过谁,此时见他难得对一个人心生好感,便起身对着百里长归说道:
“摄政王,若是裴家小郎不嫌弃的话,就入末将的营队。”
百里长归朝着裴显生问道:
“你可愿意?”
裴显生回道:
“荣幸之至。”
就这样,此次冬猎比赛完美结束,从明天开始,就要进行为期三天的狩猎,也是君臣同乐难得时机。
一整天坐在那里观赏,傍晚回到自己小院时,桑枝也是累的不得了,只是不等她休息,桑成海找到了她,身边还带着一个脸生的小姑娘。
小姑娘年纪不大,有十四五岁,长得娇俏可人,一双眼睛虽带着怯懦,却晶亮黝黑,只一眼就让人很喜欢。
“父亲,这位是?”
桑枝盯着这小姑娘看了两眼,疑惑的转向桑成海。
桑成海对那小姑娘说道:
“还不赶紧向太后行礼。”
小姑娘立马怯生生的向桑枝屈身。
“倩儿见过太后。”
倩儿?
桑枝皱了皱眉。
桑成海道:
“这是你堂叔的小孙女,桑倩儿。”
桑枝似乎明白桑成海的用意,这是还没放弃自己的计划啊!桑锦玉脸毁了,这是又换了一个棋子。
“父亲,您把倩儿带来,是想要做什么?”
桑成海看向白芷跟杏叶,沉声道:
“你们先退下。”
两人没动,只等桑枝也开了口,她们才离开了房间,这时桑成海才开口道:
“倩儿性子温和,老夫让你想办法把她塞到皇上身边,让皇上收了她。”
果然如此!
桑枝很心累,这桑成海都做到丞相了,可以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可他还不满足,还想要更多的权利,早晚有一天,他会被自己的野心给害死。
见她不说话,桑成海的神色一下子冷下去。
“怎么?太后想要拒绝老夫,你别忘了,你姓桑,是桑家的人,你母亲的尸骨还在桑家的祖坟里,牌位也在桑家的祠堂里。”
这是拿她生母来威胁了。
桑枝的脸色也有一瞬间的不好看,但她也确实不能置她生母不顾。
“好吧!哀家会想法子的。”
见她同意了,桑成海才变了脸色。
“既然这样,就先让倩儿留在你身边吧!”
话罢,起身就走,把桑倩儿留了下来。
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犹如小白兔一样的桑倩儿,桑枝十分的头疼,捏了捏眉心,她叹了口气,问道:
“你愿意入宫吗?”
桑倩儿瑟缩了一下,微垂着头,声若蚊蝇的回道:
“倩儿一切都听太后跟丞相的。”
看样子也是个没主见,愿意为了家族奉献自己一切的人。
不过对于桑锦玉,桑枝对桑倩儿还挺有好感的,一看就是个没心机,也温柔善良的。
“白芷,杏叶……”
她开口朝外面唤人。
两人随即推门而入,看了一眼立在那里的桑倩儿,朝着桑枝问道:
“主子,您有什么吩咐?”
桑枝道:
“倩儿以后会留在哀家身边伺候,你们给她收拾出一间房来。”
又来一个!
白芷杏叶十分无奈,更多的却是气愤,连带着对桑倩儿也没什么好感,不过却并没有表现的太过明显。
“倩儿姑娘,请跟奴婢往这走。”
桑倩儿先向桑枝行了一礼,才跟着杏叶出去。
房里只有白芷跟桑枝,白芷有些埋怨的道:
“主子,那倩儿就是个麻烦,您怎的将人给留下了?”
提起这个,桑枝的脸色有些冷。
“父亲拿哀家母亲的尸骨威胁,哀家不得不把人给留下。”
白芷一听,顿时怒了。
“什么,丞相拿夫人的尸骨威胁您!”
夫人那么好的一个人,活着的时候备受冷落其辱,如今人都死了,还不得安宁,丞相是真该死啊!
这一刻,白芷想要杀了桑成海的新都有了。
桑枝心里也很愤恨,但更多的是在思忖,以后得想法子把她生母的尸骨偷出来,若不然以后桑成海总是威胁她,也不是办法。
另一房间内的桑倩儿,独自一人坐在空****的房间里,神色恍惚无助,她虽是家里的嫡女,但母亲早逝,父亲又娶了继室。
继母一开始对她还是好的,可是后来发现父亲对她并不关心,也渐渐的露出了真面目,开始对她磋磨,动辄打骂,这才让她的性子变得越来越懦弱,父亲让她为了桑家入宫,她也不敢反抗,就听话的来到了京城。
其实对她而言,家里,皇宫没什么区别,因为在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对她好的人了,她去哪里都可以。
但即使如此,她还是无声地流下一滴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