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翳瞪直眼睛:“母亲你是疯了吗?假拟遗诏可是死罪啊!”

华夫人恨铁不成钢地甩袖:“那又如何,我的儿子,自古以来权利争夺下,哪个不是刀口舔血。”

“那是别人,不会是我,我是不会背叛小宁的。”

云翳刚说完,脸上就挨了华夫人一巴掌。

“我的儿子,你知道你自己在说些什么吗?”

“你出身王族,生来就该耀眼的存在,你有胆识有谋略,根本就不比她陆静宁差多少。”

“难道你就真的甘心在这小小的摄政王之位上待一辈子吗?”

华夫人也很无奈,自己这个儿子有为王的能力,可唯独有一点不好,太过儿女情长。

自古为王,哪个不是冷血无情的。

云翳拿起遗诏。

华夫人眼神一动,难道是刚刚她那一巴掌把这个不成器的儿子给打醒了。

谁料云翳却只是将遗诏放在烛火中点燃。

“云翳你干什么,你以为你做这些陆静宁就会记你的好吗?”

“我告诉你,根本就不会,她的心中从来就没有你。”

华夫人气急败坏的道。

云翳看着那份假冒的遗诏被烧毁:“母亲,我劝你放弃你不该有的念头。”

“你刚刚不是问我,难道真的愿意当一辈子摄政王吗?我现在可以告诉你。”

“只要是可以为小宁做些事情,别说摄政王之位,就算为她当一辈子的衙役我都愿意。”

“唉!”

华夫人无奈摇头:“翳儿,你为什么到现在还不明白。”

“你是王子,你生来就是要在权利漩涡中不得脱身的。”

“现在你是摄政王,陆静宁不会起了动你的心思,可你保证三年以后。”

“五年以后,甚至十年以后,陆静宁不会想要杀了你吗?”

“趁现在,我的儿子啊,你要占得先机啊!”

华夫人耐下性子把所有的利害关系跟云翳讲得清楚明白。

“母亲,我明白这些道理。”

“可母亲,求你不要再逼我了,我爱小宁。”

“我不愿再伤害她了。”

云翳直接转身跪在了华夫人面前。

“你…我的翳儿,你这是在干什么?”

华夫人神情有些慌乱:“你快起来!”

“母亲。”

“算儿求你了,儿的前半生被人控制,活得稀里糊涂的。”

“惟愿余生可以自在我心,若是背叛小宁,纵然我得到了王位我一辈子都不会快乐的。”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华夫人忍不住落泪,不愿再逼自己的儿子。

“好!既然这是你的决定,那母亲就不再逼你了。”

“希望你以后不要后悔。”

云翳给华夫人恭恭敬敬地磕了个头:“谢谢母亲。”

华夫人不愿再看这个不成器的儿子,她甩袖转身怒气冲冲地走了。

云翳抬起头,又重新站起身,在打开一幅空白画卷铺在书桌前。

抬手执笔在书桌前画下陆静宁的明艳容颜。

-

这些官员以为陆静宁尚在病中。

却不知道他们的一举一动都在陆静宁的掌控之中。

“云翳当真是这么说的?”

陆静宁目光幽深,看着面前手下传来的情报。

“是的,将军。”

说话的人叫龙树,长相憨厚老实,原先是陆静宁身边的暗卫。

郭怜死后被陆静宁选中提拔成侍卫。

“好。”

陆静宁放下奏折:“看来本将军不过病的那点时间,这些人苗头就又起来了。”

“这次就让本将军来帮他们斩草除根。”

陆静宁目光锋利:“龙树,你去带人,把这次所有参与煽动华夫人谋反的官员全部杀了。”

“遵命。”

龙树恭敬退下。

陆静静这些日子一直躺在**,感觉人都要躺发霉了。

纵然席北慕跟孩子全部离她而去,陆静静还是强逼自己坚持下去。

情场失意,事业可不能丢。

陆静宁披了件衣服,看着窗外的天空。

从今天开始,席北慕在她心里就跟死了一样。

陆静宁一向是个行动派。

打着这个念头,翌日她就命下人给席北慕立了灵牌,一天三炷香供着。

陆静宁这个举动,让战神府的所有人全部都认为席首辅肯定是已经死了。

不过就席首辅这样的渣男,竟然可以连自己孩子都能下得了手的男人,死了就死吧,活该。

华夫人不过是睡了一觉,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脸上有些湿。

她缓缓睁开眼睛,下一秒她瞬间心神炸裂。

“啊!”

“有鬼啊!”

侍女闻声匆匆忙忙赶来,也吓得摔倒在地。

在华夫人的枕头旁,竟然放着最近跟她来往频繁通议大夫李召的人头。

“华夫人,你别怕。”侍女虽然自己也被吓了半死,但还是尽力去安抚华夫人。

华夫人颤颤巍巍抬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脸,定眸一看,却发现自己的脸上全是鲜血。

“啊啊啊!”

华夫人又惊又惧,直接晕死在侍女怀里。

一夜之间,朝廷上死了二十多名官员。

他们无一不是参与意图谋反的人。

这让剩下没有动谋反心思的官员忍不住庆幸。

还好他们没有掺和到这件事情上去。

要不然此刻他们的脑袋也已经像李召一样人头落地。

这事情也给朝廷上的官员提了个醒,他们原本以为陆静宁在失去孩子的痛苦之下定然不会有闲心管朝廷的心。

却没有想到他们的一举一动都在陆静宁的眼皮子底下。

从那以后,朝廷的官员看见陆静宁,腿都有些忍不住打颤。

像陆静宁这样的女人实在太可怕了。

翌日

重新振作的陆静宁在决定上朝之前,先恭恭敬敬地给席北慕的牌位上了三炷香。

周言在一旁看着,欲言又止,想劝可又被明心拉住了。

“让她去,这也不失为一个好的发泄方式。”

想到这里,明心撸起袖子:“不行,我也要给席北慕那个天杀的上柱香,非得咒死他。”

“姑姑,你…”

周言无奈摇头。

府外。

陆静宁穿着庄重的朝服,正准备登上马车去往王宫上早朝。

“将军,等一下。”

“将军。”

周言一袭青色外袍,匆匆忙忙地跑了出来。

陆静宁停住步伐,转身又下了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