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视线还盯着林连翘看,落在她漂亮笔直的小腿,纤细的腰肢和一看就是绝色美人的背影上。
他眼底闪过贪婪,暗暗嚷道,“高中毕业的嫩妞,长得这么漂亮上大学不还是要被人包养被人操,老子倒要先尝尝到底又多嫩。”
买了瘦肉丸,天就已经全黑了,回城中村的路上没有灯,林连翘很有警惕心,跟着人一起往里面走。
绕过一个路口回筒子楼,她的手忽然被人狠狠扯住!
嘴被一张油腻的手捂住。
“妈的臭婊子,你不是很会骂吗?打烂老子的嘴试试?”
恶臭的酒味混杂着难以言说的酸臭味,冲得林连翘几乎想吐!
是那个整天在筒子楼下转悠的酒鬼!
对方凑近她的脖子间狠狠吸了一口,迷醉又色情的说道,“真他娘的香啊,嫩的都能掐出水来了,肯定还没被人碰过……”
话音刚落,他忽然觉得脸上一烫!
紧接着酒鬼便发出了一道哀嚎的声音。
是林连翘将手中刚刚出锅,滚烫的瘦肉丸砸在了他的脸上。
酒鬼倒在地上不停哀嚎起来,林连翘狠狠又踹了酒鬼两脚。
她有些心疼自己浪费的晚餐,因为她本来就没有多少钱了,仅剩的几百块钱还要用来买其他的东西。
又瞪了那酒鬼好几眼,林连翘这才往自己家走。
她的身后,酒鬼嗬哧嗬嗤半天,踉跄从地上爬了起来,看向林连翘的背影,眼底发了狠。
林连翘越是辣,他越是要把这臭婊子给弄到手!
他抓起其他的棍子,就朝林连翘跑去——
正沉浸在“脏死,赶紧回去洗澡”和怎么赚钱的想法中,未曾发觉到身后那被她狠揍一顿的就酒鬼,竟然追了上来。
棍棒高举,眼看着就要落在林连翘的头上。
忽然,林连翘被扣住后背,身体失衡,跌入一个干燥的怀中。
酒鬼扬起的棍棒被抓住,反被对方往他自己胸口上猛戳了一下,酒鬼彻底倒在地上站不起来。
林连翘捂住鼻子,回过神来,抬头看去。
英俊的男人居高临下地注视着倒在地上的酒鬼。
林连翘怔住了。
是季聿白。
他怎么会在这儿?
季聿白垂眸,此刻的林连翘正用手捂住脸,只露出一双漂亮发红的眼睛,瞧着可怜无辜,活像个任人宰割的兔子。
她好似被吓哭了。
“季聿白……”
“……哥哥。”
林连翘的声音有些发颤,仰头看他的目光里有些微惊喜和不可思议。
听到这个称呼,季聿白眼底闪过厌恶,好似沾染了什么脏东西一样,直接将她给推开。
林连翘踉跄了几步,这才站稳,她捂住被季聿白的肌肉撞疼的鼻子,整个人都被季聿白的阴影包围。
回想起季聿白对自己的厌恶,林连翘内心有些沉重,忙歉声说,“对不起。”
“滚远点。”
林连翘听到这句话,很快低下头,却看到季聿白的手背皲裂,还渗着血。
她呼吸凝了一下,胆子一下子就上来,认真说,“可不可以请你等我一下下?”
说完,也不等季聿白回答,连忙跑楼上去。
不远处,几点猩红明明暗暗地亮起。
追季聿白追到筒子楼下,为首的男人扔下烟头,将方才季聿白把林连翘抱在怀里的场景尽收眼底。
他慢悠悠走到季聿白的面前,“季少,咁你马子?”
总有人阴魂不散。
季聿白扯唇冷笑,“滚远点,没被我打服?”
“要是放在以前季少您还在港城,咱们哥几个少说还是得敬您三分,可现在这是在京城。”为首的男人阴沉沉的,以前在季聿白那儿吃过的苦头如今历历在目,普通话带了点港音,“我们都查过了,您那高高在上的老爹,可不管您呢。”
男人身后的一众小弟耸动肌肉,跃跃欲试。
季聿白目光四扫,睥睨的看着眼前的众人,手背依旧在流血,他却好似感觉不到,“想在这儿动手?”
男人阴沉盯着他,“这算什么动手,只是向季少您收取些利息罢了。”
说完摆摆手,语气生硬,“留条命。”
他身后的小弟立刻就要冲上去揍季聿白!
季聿白岂是任由人打的懦弱之辈?他正要回击,忽然一道突兀的女声响起!
“警察!这儿有人打架!”
带了点娇意气势汹汹的女声。
男人和他的那些小弟有一瞬间的停顿,扭头看去,哪瞧见有警察,反应过来这才发觉自己被蒙骗了。
男人猛然扭头,就看到季聿白被一个穿着蓝色裙子的女人拉着往楼上钻。
“草!”男人骂了一声。
小弟问,“老大,追不追?”
“追个屁!”男人用粤语骂了好几句,盯着这一栋七八层的楼,神情阴鸷。
到底是在京城,按着季聿白在下面打一顿,不连累别人,路人看到兴许也就骂上一骂,他们要挨个上楼敲门,恐怕警察就得追着他们找了。
“给我盯好了,看到那臭娘们,谁都不许放过!”
“是!”
林连翘拉着季聿白往二楼狂跑,直到将人拉进自己家,紧紧把防盗门,内里的铁门都锁上。
确认他们不会闯进来,林连翘后背抵在门上,大口大口喘着气,精致白皙的小脸上全都是惊魂未定。
那些人恐怕还在楼下,她甚至都不敢开灯,极怕下面那些人看到某家灯忽然打开,知道她住在几楼。
“没……没事了。”
林连翘也不知是在安慰自己,还是在安慰季聿白。
话说出口,林连翘的思绪回神。
家中灯光全灭,林连翘忽然感到阵阵背脊发凉,一股极具侵略感,让她神经疯狂跳动,昭示危险的气息将林连翘完全围绕。
后背铁门冰冷,林连翘紧张地咽了一口口水,抬头看向季聿白。
太黑了,她什么都看不到,只是眼前的季聿白宛如一堵高墙,站在他面前,将她堵住。
周遭安静到只剩下一轻一重两道呼吸,林连翘心脏不规律的剧烈跳动起来,声音大到让林连翘羞耻的认为,季聿白都能听到她的心跳。
而此时此刻的季聿白,居高临下,冷淡凝视着眼前的少女。
嫌恶,困惑,怀疑。
比起方才的酒鬼,现在的她应该更该感到危险。
他比那个酒鬼危险值只会更高。
却听这个少女轻轻咽了咽口水,在黑色之中露出一个浅浅的笑,轻松说,“没事……他们不敢私闯民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