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连翘和季聿白那天夜里也不知算吵架还是什么的争论之后,她没去接别的兼职,只给杨莹当家教。
杨莹痛苦哀嚎地被林连翘拉筋,整个舞蹈房里都是她的惨叫声。
“翘翘姐!姐姐!疼疼疼!!你大人有大量放过我吧,疼死我了!”
林连翘说道,“少来,上次你都能压得比现在都要低,今天才哪到哪儿?”
“把腿伸直,不能弯。”
林连翘相当严格,杨莹都被按哭了,林连翘才松开她,拿了毛巾给她擦脸,杨莹委委屈屈道,“翘翘姐,你也太不近人情了,你没看到那么可爱的我都哭了吗?”
“我是为了你好。”林连翘把运动饮料给她,相当认真的说,“你身体虽然相比起其他人要柔软,但筋骨如果不完全拉开,以后跳舞的时候动作就会僵硬,生涩。”
“你一天不练,你自己知道,三天不练,我就知道了。”
林连翘教完她之后都会布置作业,让她在家的时候多做做一字马以及其他的拉伸运动,杨莹一看就是没做,身体才这么僵硬。
杨莹心虚靠近林连翘,还颇为狗腿地为她端茶送水,“您大人有大量,就不要和我动气了,小人知道错啦~”
“我保证以后肯定按您的标准做!一定不偷懒!”
杨莹性子活泼,又是一通耍宝,饶是林连翘也忍不住的笑了出来。
杨莹看她笑得灿如烟花,一时呆了好几秒,接着就抱住林连翘的胳膊,撒娇说,“翘翘姐,你终于笑啦!”
“我又不是什么冷面阎王,怎么不会笑?”
“那当然不一样,这几天你看上去就不是很高兴,我还以为翘翘姐你失恋了,着急上火,这才偷懒了。”
林连翘的笑容落了落,又无奈的揉了揉杨莹的脸蛋儿,“你倒是会给你自己找借口。”
杨莹嘻嘻一笑,“对了翘翘姐,过几天我要给你请个假,我爸爸要回来了,我们一家打算去港城玩几天,那几天我就不上课了。”
“你妈妈也同意吗?”
杨莹点头说,“我妈妈今天下班就会给你打电话啦。”
林连翘给杨莹上完课,没着急回季家,先是去收拾了城中村的房子。
她问过警察了,贺哥还没被放出来,城中村那边是安全的。
林连翘不住在那里,但可以把房子收拾一下,租出去。
京城租房的价格并不低,更何况这一片又是三环内为数不多的城中村了,来京城工作的人千千万,想找个租客还是很容易的。
更何况,那也算是一项收益不是。
林连翘提前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庄如真。
庄如真想也没想地同意了,并训诫她,“早就不让你住在那儿了,那一片不安全,你自己一个小姑娘住了那么久,也不怕哪天被人给害了。”
“租出去别人给的钱算我的?”林连翘试探问。
电话那头的庄如真哽住了,没好气的说道,“你的!小讨债鬼,给你卡让你花钱你不花,在这种小钱上跟老娘斤斤计较!”
“一两千的房租钱你以为你妈我能看上吗?!”
林连翘嘻嘻笑着,“那房租钱就都是我的啦。”
林连翘也不懂什么,就觉得得把窗户什么的弄好,再把家里她的东西该收拾的收拾起来,该卖的卖了。
其实林连翘并不是一个特别恋旧的人,不想要的东西,即使以前再喜欢,她也会毫不犹豫地丢弃。
譬如自从她懂事起就住的房间,很久以前喜欢的明星海报,和朋友一起去公园找的枫叶做成的书签……
还有她过生日同学,朋友送给她的生日礼物。
除了宜瑛送给她的东西外,林连翘并没有太多只得留恋的东西,索性一律全都卖了。
等她和做窗户的店家说好时间换窗户,林连翘又忙到下午,这才把垃圾全都扔了,出了一身汗的往外走。
“林连翘?”
忽然,一道声音响起。
林连翘扭头,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
薛文明……那个帮季聿白给她送内衣的人。
林连翘站定,又拿出湿巾把脸上的汗水擦干净,这才和他打了一声招呼,“您好。”
薛文明上下打量她,“阿白不是不让你来这儿么?这么不听话,还往这边跑?”
他的普通话说得并不标准,带了点港城的口音,听着让人有些忍不住想笑。
林连翘忍住了,赧然说,“就再跑几趟,我打算把这里租出去,里面被弄得乱七八糟的,我想着趁那个姓贺的还没回来,把房间都收拾干净。”
薛文明若有所思地哦了一声,“你不知道姓贺的已经被放出来了吗?”
闻言,林连翘的脸顿时就煞白起来,那宛如噩梦,以至于让林连翘在晚上看到窗户就有些应激反应的贺哥已经被放出来了吗?!
薛文明觉得她的反应好笑,“正好,有一出好戏让你漏看了的话,实在是太遗憾了。”
“阿白为你做了那么多,你却不知道,这怎么能行。”
薛文明摇了摇手中的钥匙,慢悠悠往外走,“baby仔,想不想看,就看你愿不愿意跟上来了。”
林连翘不想看什么戏,但薛文明第二句话却稳稳戳中她的心。
阿白这个名称她听这个人说过,是对季聿白的称呼。
季聿白为她做了什么?
难道他还在报复贺哥吗?
季聿白,仅仅是这三个字,就对她有着莫大的吸引力。
薛文明的话就如潘多拉魔盒,神秘,**着她跟上。
情不自禁的,林连翘回过神来时,已经坐上了薛文明的劳斯莱斯。
薛文明吹了一声口哨,踩着油门,朝她心中的潘多拉而去。
……
京城郊外,靠近山区的林中,很少有人知道这里有一座废弃的工厂。
尘土漫天,生命没有几天的知了歇斯底里地鸣叫着,透过窗户看向远处,都能看到热意的蒸腾。
今天京城的气温超过了39度。
“哐当!”
废弃工厂内传出了一声肉体砸在满是铁锈门上的闷响。
穿着黑色西装裤,黑色衬衫的季聿白蹲在那儿,看着被他打得鼻青脸肿的贺哥。
季聿白手中握着铁棍,在他的脸上捅了捅,漫不经心说,“唔论喺京城定港城,你同你大佬都输畀老子,仲上赶住搵虐,剩唔仆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