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站,皇后表哥周家
周家原本就是小门小户,种地为生
表妹赵玉儿一朝得宠,鸡犬升天,周家也跟着沾光,在京中混了个管春碑街的肥差
春碑街商户林立,能在此处管事,油水自然是多
沈觅瞧着周夫人肥腻腻的身材,看来真是捞了不少啊,都吃进肚子里了
周家仗着自己是“皇亲国戚”,摆谱挺有一套,说话尤为粗陋,还妄想讹诈一番
沈觅才不想把娘亲的好东西白白给了这家人
她看着周夫人笑起来找不到眼睛的圆饼脸,幽幽的叹了口气
【周夫人以后可要少吃点才行,听说你夫君昨夜又没回家】
【赶紧去春碑街上的留香台黄鹂姑娘处去寻寻吧】
【哦还有,据说养在杨柳巷的外室要生了】
【还是个男孩呢】
周夫人原本就有些怀疑自家男人不老实,被外人挑破后她气的坐在地上嚎啕大哭撒起了泼
没一会儿突然又不哭了,到处寻着棍棒刀子,嘴里喊着打打杀杀要出去砍死外室和狐媚子
周家老太太明显是知道此事,冷眼旁观儿媳哭闹不予理睬
周夫人气急了,竟跳着脚骂起了婆母,反正她跋扈泼辣惯了,脑子一根筋,谁也不怕
周家一团乱,定要折腾上一段时日,哪还有心情顾得上客人
秋染索性拿着礼物抱着女儿走了
马车停在刘国公府门前时,秋染佯怒看着怀里的小人儿
“你这丫头还有什么鬼主意快说。”
沈觅心虚的闭上眼装睡
不听不听,娘亲念经
刘国公府从先皇开朝时就在了,在京中属于名门望族,只是这几年家里人丁稀少,传到这一代,刘国公的儿子早逝,只留下刘金赐这个独苗金孙
老国公把金孙看的如同眼珠子一般儿紧要,有求必应,娇宠至极
昨日的事他听儿媳回家说了后,大发雷霆,他孙子怎么能随便被人使唤,即使是玩闹也不行
在刘老国公看来,除去皇子,全大梁就属他的孙子最金贵才是
因为老国公不待见,秋染上门的待遇可想而知,干坐了半天的冷板凳,连口茶水都没上
秋染能屈能伸,为了她的儿子,多坐着等会儿就是,不过是想下她的面子罢了,如果能让老国公出出气,这算得了什么
总比她回秋离后两个儿子在大梁被人为难,欺负的强
眼看快到午时用饭的时间,刘国公的儿媳知晓沈夫人还在坐冷凳子,实在心有不安,便匆匆赶来见客
她的儿子她心里也清楚,从小到大被公爹婆母惯出了一身的毛病,原本回家只是当说笑提起
谁曾想竟惹得公爹发了怒,连带着把她也狠狠训斥了一通
她瞧着秋染定定的坐着,脸上没有丝毫不悦,心中隐隐生出佩服
她笑着上前:“沈夫人对不住了,今日我家有事,一家子人忙的不可开交,不是故意冷落沈夫人的。”
秋染微微一笑:“刘夫人言重了,我只是在这坐了一会儿子功夫歇歇脚罢了,哪里谈得上冷落。”
刘夫人不禁有些欣赏起秋染来,她的头脑和容貌都是一等一的好,怪不得太后娘娘喜欢
刘夫人满脸堆笑,听着客气,实则赶客:“眼看到午时,沈夫人难得来,不如就留在这里用饭吧。”
秋染站起身,面不改色,拿出提前备下的礼物:“小儿不懂规矩,冲撞了贵公子。”
精美的盒子打开,是一块蓝莹光润的蓝宝石,再一个盒子打开,居然又是一块天然的深海红珊瑚
刘夫人看的眼都直了
自打夫君去世后,这几年国公府空有其表,早就没落了
现在的吃穿用度大部分花的是婆母的嫁妆,婆母的嫁妆如若花完,下一步定是要把她的拿出来补贴家用
这两样东西若换成钱,能够全府上下嚼用三年,看的她心里痒痒可是又不敢做主收下
家里是公爹掌家,还是得先问过了他才行
秋染开口道:“刘夫人切莫推辞,请您务必收下。”
瞧着刘夫人想收又不敢收的纠结样,沈觅急躁了
坐了这么久的冷板凳,都把她等饿了,口粮就在马车上朝她招手
为了自己饿扁的小肚肚早日喝上美味的牛奶,沈觅决心速战速决
刘家已经不行了,等过几年老国公去世后,两个寡妇撑不起诺大的国公府,儿子又是个不争气的
刘金赐吃喝嫖赌样样占,最后不满二十五就得了花柳病病死了
虽然刘金赐挺烦人,但是今日毕竟是为了二哥来的,沈觅还是想试试能不能把他拉到正道上
若是成了,就能为娘亲哥哥多攒点人情
【刘夫人快去赌场上看看】
【刘公子正赌的起劲呢】
【他的赌资是京郊的田契,你若再不去就要输给别人啦】
刘夫人眼前一黑
什么,她八岁的儿子正在赌钱,还从账房上偷拿田契?
这件事若是真的那可跟平日里的哭闹任性不同,这能把家败光呀!
刘夫人越想越心塞,今日她豁出去了,公爹即使把她赶出门她也认,以后儿子的所有事她都管定了!
瞧着刘夫脸色不好,秋染心知做母亲的的心,放下礼物匆匆告辞离去
她们刚走,刘夫人就带着人去了赌场
刘金赐输的眼都红了,面前厚厚一匣银票见了底,就剩下田产房契了
他就赌最后一次,说不定这一次就能回本
“刘公子,您还玩不玩了?”
“没钱就走吧,别耽误其他客人下筹码。”
刘金赐的倔气被激了起来,他拿起地契,大叫道:“谁说我没钱,我有地契!”
“赐儿,不可!”
刘金赐听到这个声音怔住了,他看着已经见底的银票匣,这会儿吓得想逃
刘夫人自降身份不顾一切来了这乌烟瘴气之地,皆是为了儿子
这个逆子还想跑?
刘夫人一声令下,带来的家丁利索的把刘金赐捆成麻花儿
刘夫人心中悲泣,如若不是沈夫人今日登门,她竟不知道儿子已经堕落至此
她对不起逝去的夫君,更对不起自己
“把少爷带回去,找根绳吊到院中的树上,再备上条皮鞭。”
“今日我定要把这逆子抽的皮开肉绽,看他以后还敢不敢。”
刘金赐懵了,他挣扎大喊着:“我要告诉祖父,你休想动我。”
刘夫人见他如此不知悔改,心生生的疼
再不管就真来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