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真是一点不给李明德留面子。
李明德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
但碍于乾赢是皇帝的干儿子,当下皇后又喜欢。故此,即便是难堪,李明德也只能把不满压在心底。
“我这次来,是想找些匠作监的工人!”
乾赢看了看时间,都快工部放衙了。
得抓紧时间。
李明德道:“乾公子,匠作监的人可都是负责给皇帝烧制瓷器的……这些人要是被您给提走,那皇家瓷器谁来制作?”
“不就是瓷器么?匠作监不够人手,不能向民间招募吗?”
李明德很难为情的道:“可是,这都得大笔银子。而且,现在的匠作监工人都是拿的工部月钱的呢!”
他的意思是说,你乾赢把人提走了,钱还得工部来出,而这些人却要为你创造财富。
“银子的事,本公子给你们想办法。这些人以后都归我了……”
这是明抢啊!李明德心里哭唧唧的,很想骂人。
但他不敢……
只能把不满藏在心底。
乾赢所要的人,都是大乾顶尖的匠作。
他们的手艺放在民间,那可都是一顶一的大师级别。
所以,李明德才叫苦。
“乾公子,你可不能这么做啊?民间招募来的,哪能比得过您带走的这些工匠啊?”
在李明德看来,他这根抢没有区别。
“李大人……您可是工部最厉害的工匠头目,我相信你的能力,要不了多久你就能把新招募的人培养成匠作高手。”
乾赢才不管他叫苦。
反正自己干的事,那比制作皇家御用瓷器重要。
所以一点心里负担和道德负罪。
“这……”
李明德真想哭。
乾赢带走的人,可都是他这些年精心培养的工匠啊!
“好啦,别哭哭啼啼的了。我会给你补偿的,以后每月我会上缴给工部一万两白银经费,用于李大人对新匠作的培养。”
李明德闻言。
顿时眼睛一亮。
一万两啊!
这能做多少事?
工部的工具继承的都是前朝的,已经破损不堪。
正愁呢。几次找户部要钱,但户部都不给批。
户部这些年,也都穷得空****的。
皇帝想做的事,也因为户部哭穷而搁置下来。
所以更不用说他工部想改建一下匠作监的工具的事儿了!
“真的给一万两?”
李明德不相信,因为乾赢在开玩笑。
“当然是真的,没必要骗你。”乾赢话语里充满了自信。
“既然如此,一切都好说!”李明德满脸笑容,今天是他最开心的一天了。
看见他此刻的变化,乾赢心里暗道:果然钱是万能的,什么匠作匠人难培养。有钱就不是个事了!
乾赢于是在匠作监挑选了能人后,并没把人带走。
而是让人改造工坊。
“乾公子……你这是什么意思?不会是连匠作监你也想占吧?”李明德见乾赢并没把匠人带走,而是准备在匠作监改造工坊设施。
“我没空找地方,先就把工坊放在匠作监。”
李明德马上不干了。
“这可不行啊!我心招募的匠作匠人放在什么地方?”李明德摆明了是不向安柏匠作监给乾赢使用。
这可是工部的地盘。
他的意思是:你乾赢想干嘛干嘛,不要在工部弄就行!
乾赢可不管那么多,现在是时间不待人,必须要快点把玻璃珠弄出来。
“我没那么多时间和你浪费,李大人……你难道说不想要那一万白银了吗?”
李明德欲哭无泪了。
他心里把乾赢咒骂了好几遍。
乾赢啊,你这家伙!就知道拿你的银子不是好事!
“好吧,乾公子!”
李明德说完,就不再哔哔了。
缺钱就是他的命门。
所以呢,只要资本主义的大棒一挥,号令天下,莫敢不从!
“公子……你忙,我得下衙了。”
李明德看了看太阳,此刻已经落日西山。
他可不想在这跟着熬。
乾赢懒得理会,点了点头,示意他离开。
在李明德离开之后,乾赢就把这儿管事的人找来。
匠作监的监理是四品匠作大监。
此人是略低工部尚书和侍郎的人物。
在整个工部,属于三号人物。
匠作监是个四十来岁的人。
站着一嘴的山羊胡。
嘴角向上翘,两只眼睛眯成一条线。
观其外貌,给人一种申公豹的感觉。
“你就是这儿负责的人?”乾赢对其外貌有着打心眼里的反感。
据说有些人,外表就决定了他的人格。
“下官欧阳支。见过乾公子……”
“这儿以后是我的管辖之地了,我想做什么你得无条件的支持。”
欧阳支医听这话,心里很不爽。
“我说乾公子,这是匠作监!是皇家御用瓷器制作坊。”
乾赢冷笑道:“别拿这事来压我。我有御赐金牌在这。”
说完,乾赢拿出御赐金牌。
欧阳支没有想到乾赢手中竟然有皇帝的金牌。
这金牌等同皇帝亲临。
他顿时跪在地上,脑袋叩地:“吾皇万岁!”
“行了!起来吧,只要你不造次,本公子不会说啥。但你要是阳奉阴违,那可不要怪本公子不讲情面!”
其实,他乾赢跟他有个屁的情面。
从来没有过交集。
就今天才见面。
要不是他乾赢现在急着用人,就他这模样,乾赢就把她打入冷宫了。
“下官遵命!”
欧阳支表面上没什么,心里对乾赢很不爽,就想着先奉迎着他等有机会,一定要他好看!
乾赢果然是没错。
这种人啊,就是申公豹那种小人。
乾赢让欧阳支把人集合,今天起,匠作监三班倒。
每个人四个时辰。
工价他开,没人一个时辰八个铜子儿。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兴奋了。
与此同时,有不少的人怀疑乾赢是给他们画大饼。
毕竟他们可被骗过……
看他们一副不相信的样子,乾赢马上说道:
“干一天结算一次工钱,用一天的时间来证明本公子是否虚假,这点亏不算什么吧?”
随着这句话落下,原本还有顾虑的人,瞬间没了顾虑。
“好!公子您说吧,我们要怎么干?”
乾赢看见大家伙**满满,立刻把修改工坊的具体方案说了出来。
欧阳支不满意的道:“乾公子你这么做的话,烧制瓷器的火窑岂不是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