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原县城中。

袁绍满脸惊奇的看着面前的一个个木头人。

口中不可思议的问向吕旷、吕翔:

“你们说,这东西叫木人流偶?”

吕旷连忙答道:

“是的,苏家军的陈宫就是用这东西来运量的。”

袁绍围着一个木人流偶绕了一圈。

手掌在木人身上连续拍了好几下。

不由好奇的问道:

“怎么才能让它自动行走?”

吕旷尴尬的挠了挠头:

“啊这……主公啊,当时我们兄弟光顾着杀敌截粮了,没顾得上审问木人流偶的驱动之法。”

吕翔反应了过来。

紧跟着说道:

“是是是,运粮的苏家军被我们全部杀光了,就跑了一个陈宫。”

“等我们结束战斗才发现,没人可问了。”

人嘴两张皮。

袁绍当时又不在战场。

怎么说还不是二吕随意拿捏?

明明一个苏家军将士都没杀死。

硬被他们说成了全军覆没。

截杀一整队运粮队伍,那也是一笔不小的功劳呢!

就算不能立功。

至少,也能抵消没打探出木人流偶驱动之法的过错吧?

功过相抵嘛。

二吕巧舌如簧,拼命往自己脸上贴金。

袁绍笑着摆了摆手:

“总体来说你们这次功劳不小,这些奇门巧计搞不懂就搞不懂了,无关大局!”

“带兵打仗,可不是靠这些小玩意就能决定胜负的。”

袁绍落后的思想,不支持他接纳更多的新鲜事物。

如果他知道木人流偶全部的制作、驱动之法。

他或许会心血**的命人打造一批。

尝个新鲜。

既然打造不出来、又驱动不了。

那就算喽。

大手一挥,袁绍打算简单粗暴的解决问题:

“来人!把这些木头人都给我劈开!我倒要看看,里面装了多少粮食?”

一队援兵提刀上前。

咔咔咔咔咔——

一阵乱劈。

两千具木人流偶被彻底摧毁。

从精妙的机关术,变成了一堆没用的废料。

伴随着木人流偶被损坏。

装在里面的粮食不受控制的流了出来。

一个木人流偶30斤粮食左右。

2000个是多少?

足足6万斤!

不得不说墨家机关术实在神妙。

木人流偶是完全仿照人体构造而打磨出来的。

相当于是掏空了内脏和体内水分。

换成了可装载粮食的内部空间。

绝对算是领先时代的工艺品了。

甚至比后来诸葛亮发明的木牛流马还要先进。

奈何袁绍有眼无珠,他不识货啊!

虽然初步认识到了木人流偶的作用。

却完全没有批量仿造的意思。

谁让他没有苏烈的创新思维呢?

不懂得落后就要挨打的道理!

就这,袁绍还添个大连嘎嘎乐呢。

“哈哈哈,果然是粮食!这么多粮食,看来苏烈是真的缺粮了!”

袁绍开心的大笑着。

笑的肆无忌惮、张牙舞爪、面目全非!

吕旷不失适宜的又凑上去表了一功:

“主公,这些只是我们带回来的,还有好几千个木头人被我们当场烧了呢。”

袁绍笑声一收。

正视凑上来的吕旷。

认真的追问道:

“此言当真?!”

吕旷这次可没有撒谎。

连忙底气十足的表示:

“绝对当真!被烧毁的至少还有三千木偶!随军将士皆可作证!”

下一刻。

张狂到不可一世的大笑声再度响起。

袁绍有些忘乎所以了:

“哈哈……岂不是说苏烈急等着救命的十五万斤粮食,都打了水漂?我好开心呐。”

二吕带回来了2000木人流偶。

现场烧毁了3000个。

那可不就是整整十五万斤粮食吗?

及时放到袁绍手中。

也是一大笔资源了。

更何况是急等着下米入锅的苏家军?

没有了这笔救命的粮食。

再饿上两天之后。

苏烈拿什么来和他袁绍一争长短?

拿前心贴后背的饥饿感吗?

苏家军大营中。

陈宫回到了苏烈面前。

“禀主公,装满粮食的木人流偶,已经被袁绍的部将带回去了。”

“剩余那些装着沙粒的,也被现场焚毁了。”

陈宫有智而迟,但他绝不傻!

苏烈更不傻!

5000个木人流偶中,怎么可能全都装的是粮食?

最前面的几排的确如假包换。

中间的几排就是粮食掺杂木屑。

最后面几排干脆就是沙粒填充了。

房谋杜断早就算定,袁绍不可能派大部队来劫粮。

充其量只是小队人马的试探。

2000个木人流偶,足够了!

苏烈满意的笑着点点头。

转而看向陶弘景:

“老陶啊,是时候展现真正的技术了。”

陶弘景拍着胸膛表示:

“我就喜欢放大招的时刻!保证不会让主公失望!”

苏烈被老陶给逗笑了。

这老东西,越来越嘴贫了。

你以为你是王者农药里的女娲?

还是大探险家EZ?

苏烈重新看向了陈宫:

“公台啊,接下来可能多少要让你受点委屈了。”

还不等陈宫反应过来呢。

苏烈的脸色忽然阴沉了下来。

厉声喝道:

“陈宫丢失粮饷,触犯军规!来人,军棍伺候!”

燕云十八骑气势汹汹的涌了上来。

不由分说就把陈宫架了出去。

把他带到了无人之处。

三秒钟后。

凄惨的痛呼声响起:

“啊——”

“嗷——”

“嘎!”

光是远远听着,就感觉屁股上一阵火辣辣的疼痛。

潜伏在苏家军营地中的几个袁军细作。

惊恐的缩了缩脖子。

然后用最快的速度把消息传递了出去。

在他们传递消息的时候。

无人之处的燕云十八骑向着陈宫挤眉弄眼:

“叫的不够惨烈!再惨一些。”

“诶诶,这就对了嘛,对对对,惨不忍睹的那种。”

“杀猪见过没?你就把自己当做那头猪!”

正在惨叫的陈宫,没好气的瞪了苏天一眼。

把我当猪了是不?

你礼貌吗?

不过……貌似也有些道理。

手臂向身后一甩。

陈宫一巴掌拍在了自己的屁股上。

借着这股劲儿。

杀猪般的惨叫再次传出:

“嗷嗷——”

杀猪就杀猪!

没有军棍,还没有手掌大刑伺候了吗?

陈宫自顾自的让自己享受着“军法”。

十几个谛听密探悄无声息的在营地中出现。

鬼魅般贴近到袁军细作身边。

寒光乍现。

隔喉!

真以为苏家军的营地是袁绍那头的菜市场呢?

谁都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

要不是苏烈等着借这些细作之手。

把假消息传递出去。

这几个细作的人头早就落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