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数的困龙夹,让鲜卑骑兵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虽然鲜卑骑兵本身没有受到什么伤害。
只是从马背上跌落下来,被摔了个眼冒金星而已。
可失去了战马,他们还能叫骑兵吗?
眼前上千匹失去马腿后血淋淋的战马,让檀石槐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这支骑兵是他精心打造的。
战马自然也是草原上最好的一批。
还没摸到苏家军的边儿的,这就平白无故的消耗掉了一千多匹。
心疼啊!
虽说檀石槐完全可以调派其他的战马,为失去战马的一千多骑兵重新换马。
可骑兵和战马之间,是需要极大默契的。
不是一朝一夕、临时搭配就可以产生最大战斗力的。
即便是完成了换马,这一千名骑兵的战斗力也会大打折扣。
暂时性退出精锐部队了。
步兵吃了闷亏。
骑兵又赔进去一批。
檀石槐怒了!
纵马来到战场的边缘,隔空向代郡城头大喝:
“苏烈!如果你识相的话,就应该看到我鲜卑大军是如何雄壮!”
“奉劝你早点打开城门,不要做无谓的抵抗!”
“否则城破之时,定要你满城汉人挫骨扬灰!”
城头上的太史慈悄悄放下了弓箭。
微微摇了摇头。
檀石槐太狡猾了,他站在绝对的安全距离之外。
别说是用弓箭,就是墨家连弩车都射不到他。
苏烈扒拉开保护着他的李元霸和高宠。
上前来到城垛口处。
放心大胆的把头探出城墙。
中气十足的大笑道:
“檀石槐!你屡次掳我汉人,杀我汉将,你我之间早已是不共戴天之仇。我是大汉冠军侯,我愿为大汉子民而战!”
“如今你三言两语,就想让本侯开城投降?本侯真不知道你昨晚睡的是什么枕头,能做出这样的白日大梦!”
“实话告诉你,代郡城中的兵马不足你的七分之一,你要有本事就来攻城吧!谁不来谁孙子!本侯等你呦!”
三句话,把对面的檀石槐气的直哆嗦!
苏烈这是赤果果的挑衅啊!
仗着满地的机关陷阱,笃定本大首领拿他没辙了是不?
行!
本大首领就攻城给你看!
怒火和气愤,让檀石槐明知是激将法。
依然一头撞了上去。
儿子和侄子的血仇还没有报。
如今又添了新仇。
檀石槐不要面子的吗?
怎么说他也是三部鲜卑大首领啊!
真要在汉人小绵羊面前吃了瘪,他可就镇不住三部鲜卑了!
闹呢?
撤回到原先的位置上。
檀石槐下了死命令:
“不惜一切代价,攻克代郡!”
大队大队的鲜卑步兵再次上前,不过他们可不敢再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了。
合力运来许多的圆形石头和圆柱形的木头。
推动石头和木头往前移动。
借此来排雷,试图让陶弘景设下的机关陷阱全部作废。
事实证明他们的做法,多少还是有些作用的。
成功触发了一些困龙夹和连环翻板。
但要说全部清理完毕,那无疑是痴人说梦。
鲜卑步兵每向前一步,仍旧要付出血的代价。
只不过没有之前那么惨烈了而已。
可是好景不长。
鲜卑步兵以六百多人的代价,好不容易把战线向代郡城墙推进了三百米。
问题又来了。
其中一名鲜卑步兵忽然感到,脚掌上传来一阵刺痛。
低头一看。
脚背不知什么时候被刺穿了。
一根铁刺从脚底板倒刺而入,从脚背贯穿而出。
刺痛倒还是次要的。
主要的是,这根铁刺喂了毒!
酸胀的感觉从脚掌迅速传递到全身。
这名鲜卑步兵在最短的时间内失去了力气,“噗通”一声四仰八叉的倒在了地上。
连舌头都失去了讲话的力气,打结了!
其他的鲜卑步兵看到这一幕,还以为是自己的同伴不小心跌倒的呢。
谁也没有太过在意。
继续往前走着。
可是越走越不对劲,越来越多的步兵一声不吭的倒下。
加起来得有一百多人!
鲜卑步兵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了问题。
地上浮土掩盖之下、草丛密布之中,竟然隐藏着无数个铁蒺藜!
铁蒺藜原本是专门用来对付战马的马蹄的。
一旦踩上去,就会刺穿没有马蹄铁保护的马掌。
限于时代的发展,大汉的各地军队之中。
只有苏家军配备了马蹄铁。
其他诸侯们连什么是马蹄铁都不知道!
更不要说远在大漠草原上的鲜卑人了。
陶弘景布下的铁蒺藜比一般的铁蒺藜更加隐蔽。
体积也更加小巧。
但穿刺力却要更强。
他本想着用喂毒的铁蒺藜限制鲜卑骑兵。
没想到先让鲜卑步兵吃到了苦头。
不过这样也好。
战马身体强健,喂在铁蒺藜上的毒,需要一定的时间来发酵。
可人的身体就不一样了。
只要踩上去,就会立刻毒发!
不致命,但足以让中毒的鲜卑步兵们,三天三夜提不起力道来!
“没想到失之东隅,收之桑榆呀。没猎到鲜卑骑兵的战马,反倒给了鲜卑步兵沉痛一击。”
“要说起来,还是思邈炼制的‘十香软筋散’好用啊!效果嘎嘎的!”
陶弘景捻动着胡须发出畅快的大笑。
惹得刘伯温和谢安同时看向了他。
刘伯温:
“东隅?”
谢安:
“桑榆?”
刘谢二重唱:
“你就是瞎猫碰上了死耗子!”
陶弘景厚颜无耻的笑声不减:
“主公说了,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嘛。”
刘谢二重唱哑火了。
看陶弘景这话说的,竟让他俩无法辩驳!
辩论就辩论。
老陶这家伙每次在辩论的时候,前缀总会带上“主公”二字。
你个糟老头子坏得很。
狐假虎威这一套算是被你玩透了!
孙思邈在最后一排探过头来:
“重点好像不是这个吧?难道讨论的重点,不应该是‘十香软筋散’吗?”
苏烈闻言。
脑门上瞬间滑下三道粗粗的黑线。
伸手捂住了脸。
果然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堂堂药王孙思邈,愣是被老陶这伙人给带跑偏了。
你看看他那副“快夸夸我”的表情。
就差把求赞两个字贴脑门上了。
唉——
造孽呀!
本侯这是招募了一帮子什么人?
一个个的,一点正经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