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工,这是这个月白纹矿的产出,请您过目。”
一处矿洞内,下属点头哈腰的向矿场监工递上一张纸片。
监工拿过一看,眉头顿时一皱。
“怎么这么少,还不到上个月的一半,这么点白纹矿,你让我怎么向家族交差?”
“这......可能是目前挖到的矿脉已经枯竭了,想要提高产量只有继续往下深挖才行......”
“那就往下挖!这么点事情都要来问我吗?”
监工不满道。
“可矿洞目前的深度已经很危险了,如果继续往下挖,很容易发生矿难......”
“这有什么?”
监工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
“矿难又如何?你们这些武者又不会轻易死在矿难中,横竖不过死些贱民罢了,石山城里的贱民不是到处都是吗?死了一批再招一批不就行了。”
“您说的是,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下属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
“那属下这就去安排,保证下个月的产量一定比上个月的高!”
“去吧!”
监工满意的点点头,心想孺子可教,等自己回了家族,倒是可以提携一番。
只不过他并没有看到,下属在转身之后露出的狂喜之色。
他在心中大笑:
“哈!我就知道,这些家族派来镀金的纨绔子弟就是好糊弄!”
“这下发财啦!哈哈哈!”
实际上,虽然矿脉的确出现了枯竭的预兆,但还远没有到需要再往下深挖的时候,至少这个月的产量和上个月是相差无几的。
只不过,有将近一半的白纹矿被这位下属联合其他几位矿场骨干私下偷偷卖了出去,中饱私囊了而已。
要是监工是个肯管事的,只要稍微在矿洞里走走,很容易就能发现不对劲。
可谁叫这位上个月新来的监工,就是个来镀金攒资历的小少爷呢,别说让他下矿洞走走,就是他现在住的这间被精心打扫过的屋子,他都嫌弃。
一想到那些白纹矿卖出去能获得多少收益,下属脸都要笑烂了。
“吱呀——”
下属打开门,走了出去。
可刚一出门,他就发现有些不对。
“门外的护卫跑哪去——唔!”
下属只感觉脖颈一凉,眼前一黑,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嗯?出去怎么不关门?”
监工看到大门敞开迟迟不关,刚才对下属升起的一丝好感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
“哼,也是个低贱的东西!”
“门口的护卫呢?把门关上!”
监工朝着门外大喊。
门外依旧毫无反应。
“啧,一群废物,又跑哪去鬼混了!”
监工骂骂咧咧的起身,想去把门关上,顺便在心里打定主意要给这帮玩忽职守的护卫一个深刻的教训。
可当他走到门边,刚把手放在门把手上时。
一道雪白的刀光迎面而来。
“噗!”
监工瞪大了眼睛愣在原地。
片刻后,一道血线从监工额头中间一直蔓延到裆部,整个人直接被一分为二,分别朝着两边倒在了地上。
各种内脏肠子顺着中间的裂缝滑落在了地上,一时间,场景骇人无比。
“哼,死有余辜!”
一道身影缓缓从门外显现。
陆沉看着地上的尸体,眼中满是厌恶。
刚才这两人的对话,他在门外听得清清楚楚。
什么?
你问护卫哪去了。
不好意思,这两人已经是这条矿脉最后的两个武者了。
“明明是个通元境,结果连一刀都接不住,真是废物。”
最后看了一眼地上的监工尸体,陆沉注意到血肉掩盖之下,有一块断成两截的玉佩。
不过已经断成两截,陆沉也没在意,转身便离去了。
这才第三条矿脉,虽然每条矿脉的管理者都被陆沉清理干净,但矿洞是要定期和家族联系的。
得在徐家反应过来之前,尽可能收拾掉剩下的目标。
......
徐蒙这几天一直心神不宁,虽然得到了王家的保证,但在王家二公子真正到来之前,心里总是没底的。
他已经将家族大部分武者召集到家族老宅,将整个宅院打造的如同铁桶一般。
可这依旧不能缓解徐蒙的紧张情绪,生怕赵雷打上门来。
而且昨天,有安插在赵家附近的探子回报,赵家年轻一辈的大多数成员都出了城。
提前将小辈转移出城,这明显是要全面开战的预兆啊!
吓得徐蒙赶紧将全族上下动员起来严阵以待。
结果昨晚后半夜又传来消息,赵家小辈又回来了。
赵家本部也毫无动静,根本没有正面开战的意思。
徐蒙里里外外一通忙,结果像个小丑一样,搞得全族上下颇有怨言。
不过徐蒙依旧是疑神疑鬼,甚至还认为这是赵家的疲兵之计。
“家主,不好了!”
正当徐蒙在心里思考赵家的下一步行动的时候,门外突如其来的哭喊声吓的他一个激灵。
“怎么了?赵家打过来了!?”
来人是徐家一位族老,哭哭啼啼的拿着一枚断成两截的玉佩,闯了进来。
“家主,不是赵家,是我那可怜的孙儿......”
徐蒙一听不是赵家打过来,顿时安了心,然后又摆出家主的威严。
“七叔,稍安勿躁,我记得你上次不是让我把你那孙儿放出去历练历练吗,刚好一处矿场监工有空缺,我便安排给了他,这才过了一个多月,怎么又出问题了?”
徐蒙话语之间带着些许埋怨。
可族老却丝毫不管徐蒙的语气,举起手中断成两截的玉佩给徐蒙看。
“家主,这是‘同心佩’,此物本有一对,只要有一只出现破损,另一只就会出现相同的损伤。”
“我将此物施以秘法,一只放在我那孙儿身上,一只在我手上,平时看同心佩便可知孙儿状态如何。”
“可如今,这同心佩断成了两截,彻底损坏,我那孙儿......恐怕已经遇到不测......”
族老说到最后,已是泣不成声。
对于族老的悲伤,徐蒙并不在意,一个放出去镀金的子弟,若是平时,可能还要追究一番,可现在的情况,死了便死了吧。
重要的是,一个好好的矿场监工,一个在矿场可以说是土皇帝的监工,突然就死了。
谁干的?
徐蒙用脚指头都想的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