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牵住她的手不让她离开,掌心炙热的温度,透过肌肤传递而来。

顾清绾身躯一僵的停下,转头过来看向他,“你自己的决定?”

江行渊神色平常,“没错。”

她直觉就是不相信。

觉得这可能是他不希望她再去找顾战柏,再发生什么激烈的争执矛盾罢了。

所以他才会说是他自己的决定,把顾战柏逼他的原因推得一干二净。

顾清绾脸色又白又青,“你放心,我不会只跟我爸没完没了的吵,你也不用替他遮掩。”

经过这些事情下来,她不是只会用脾气吵架来解决问题。

“我没有替顾总遮掩。”看她义不容辞的冷硬模样,江行渊耐性温和的对她道,“他确实没有逼我,这一次,你真的误会他了。”

“……”

江行渊定定望着她,“就算没有顾总,迟早我都会回江家,所以从始至终,这个决定跟顾总毫无干系。”

顾清绾的唇畔愈发没了血色。

她看了他很久,没有从他脸上看出半点口是心非的虚假。

所以真的是他自己决定回去的?

她手脚冰凉,“为什么?”

为什么……

江行渊默眸微暗。

他拉着她的手,稍稍用了些力道,将她带到他的身前来。

笑看着她,他淡淡的说,“因为我姓江,是江家人,该是我面对的事情,无论过去多久,我总要面对。”

顾清绾不懂有什么是他该面对的。

她只知道,听顾战柏的意思,江家很危险,是龙潭虎穴。

她不能让他回江家,否则那就是让他置身于险境当中。

顾清绾反手握住他的手掌心,着急又忧虑重重,轻咬下唇道,“能不能不回去?”

江行渊狭长的眼帘微微垂下,眼底深处净是黯然阴霾,“抱歉。”

“就这样一直下去不好吗,为什么一定要去犯险?”顾清绾急坏了,不断在脑海中想着能将他劝留下来的理由,“我答应你的求婚,你一直陪在我身边不可以吗?”

为了留下他,不让他回什么江家,她甚至可以答应他的求婚……

江行渊平静的心湖,顿时波澜动**。

细细微微的动容,掠过他深沉暗淡的眼底。

顾清绾细心的洞悉到,他有那么片刻间的犹豫。

她紧忙再接再厉,温温带笑的柔软轻声,“别回什么江家了好不好,就一直留在我身边吧,管我爸同不同意呢,如果我认定了你,铁了心的要跟你在一起,他也拿我没办法。”

江行渊失了笑,无奈伸手揉了揉她的头,“你别仗着顾总宠你,就总是这么欺负他。”

“我不管。”顾清绾冰凉的双手,紧紧握着他的一只手,坚定的道,“我爸这边,我自然会有办法让他同意,所以你不准走,更不准回江家。”

“绾绾——”

他正欲开口,她却猝不及防的凑过来,骤然吻上他。

江行渊身躯微僵。

顾清绾以吻封唇,堵住他的话。

一边吻着他,她一边口齿含糊且认真的说,“江行渊,我已经答应跟你在一起也答应你求婚了,你得对我负责。”

想跟他在一起,想留下他在身边的念头,无与伦比的强烈。

就算是肆意妄为骄纵任性,那就骄纵任性好了。

她不在乎。

这是顾清绾第一次主动亲他。

女孩儿柔嫩的唇瓣贴在他的薄唇上,有着微凉且软糯的触感,正在青涩而笨拙的试图撬开他的牙关,想要深入这个吻。

江行渊的心房瞬间涌起细细密密的电流,狭长深沉的眸子,盯在她近在咫尺白皙俏落的五官。

只见她闭着眼,一对犹如蒲扇的睫毛重叠在一起。

他喉结滚动,身体僵得不能自持。

竟是轮到他,不知如何招架她这突如其来的吻。

他完全就是岿然不动的坐着,一瞬不瞬看着眼前正在亲吻着他的女孩儿。

久久不见他的回应,顾清绾忍不住打开双眼。

随后便撞入他深得如同无边宇宙的眸子。

那双暗沉深邃的眼眸,像一团沼泽一样,要把人吸进去沉溺其中,也顷刻涌聚着风雨骤来的凌乱。

心脏跳了跳。

她正想从他薄唇上退回,然而江行渊却在这时,一手搂住她腰肢把她往他身前一带。

被他的力量带动着,顾清绾跨坐到他的腿上。

他一手扣住她的后脑勺,加深了这个吻。

跟她笨拙又青涩的亲吻不同,他加深的这个吻来势汹汹,直接强势撬开她的贝齿,**攻城略地,又啃又咬的汲取甘甜,极其野蛮霸道甚至是贪婪。

顾清绾头一次碰上这男人不太斯文的一面,一时间心底打鼓的厉害。

但她也没有退缩跟他拉开距离的意思。

反之,她双手环住他脖子,十指穿过他墨发,与他在唇齿间来回抵死厮磨的交锋,用行动回应着他。

破碎的嘤咛声从她嘴里低低流泻出来,勾人的像在荒草中放了一把火。

江行渊顿觉浑身如同野火燎原。

喉结上下滑动,体内叫嚣的欲望不能自控。

被吻得情迷意乱的顾清绾,能清晰的感知到,来自于他身体不同凡响的异样。

他想要她。

哪怕他一句话都没说。

他的身体却在诚实的透出这个信息。

她心尖犹如擂鼓,砰砰砰地跳个不停,明知男人此时此刻浑身上下从里到外的发出极度危险的信号,她也毫不退避。

甚至,她还有故意引诱的嫌疑,与他愈发火热的唇齿交缠,贴得他更紧了些。

那就像是,在诱导他更进一步。

一时间竟让人分不清楚,他们两个人究竟谁是猎人谁猎物,谁又中了谁的圈套成为对方的禁脔俘虏。

孤男寡女干柴烈火的碰撞,令整个卧室的温度骤然节节攀升。

难以抑制的燥热在彼此间蔓延。

被惊醒的野兽蓄力代发,虎视眈眈的叫嚣着想要冲破囚牢得到自由。

一向自制力极强的江行渊,觉得自己此时此刻好像被人下了药似的,他比她还要情迷意乱的失了控,恨不能在顷刻间将她从里到外尽数占有。

于是他落在她腰肢上的手蓦地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