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绛被吻了一下,然后就醒了。
她恼怒的看他一眼,用手擦了擦唇,没好气道:“醒了就起来吃药。”
她掀开被子起身。
傅京墨看着她的后背,无声的扬了扬唇角。
许绛出去给他拿了药和热水。
傅京墨其实不太想吃,多生一段时间的病,就能和她多待一段时间。
于是他假意把药喝下去,等她出去后又悄悄吐了出去,扔进垃圾桶。
许绛今天还要见合作商,她换好衣服,站在门口看了男人一眼,眉目冷淡:“我要出去一趟,锅里有粥,你饿了自己起来吃点。”
傅京墨乖乖点头,又问:“那你晚上还回来吗?”
生了病的男人看上去可怜巴巴的,脸色苍白,缩在被子里。
许绛正要开口,傅京墨像是怕她拒绝似的,连忙又道:“没事,你忙你的,我自己也能行,现在已经好很多了。”
他自己先给自己找了个台阶下,显得没有那么咄咄逼人。
许绛看着他,轻轻点点头,然后才出门。
外面轻轻传来关门声,傅京墨脸上的表情一下子就垮了下去。
他无力的倒在**,然后拿出体温计给自己量了一下,跟早上相比,烧居然退下去了一点。
傅京墨心有不甘,去浴室又冲了个冷水澡,洗完出来,他脸都白了,全身都打着哆嗦。
整个人头重脚轻的。
他无力的倒在**,又昏睡过去。
一觉睡醒,外面天都黑了,他被人塞在被子里,脚边放了一个热水袋,很暖和。
“好,谢谢你,有什么情况我再跟你说。”
门口传来女人轻柔的嗓音。
傅京墨看过去,视线落在许绛的背影上,眼睛亮了一些。
他强撑着坐起身,喊了一声:“许绛。”
一出口,才发觉自己嗓子沙哑的不成样子,连大声说话都说不出来。
又疼又肿。
许绛朝着他走来,坐在床边,微微蹙眉,“你烧到39度,我要是没回来,你恐怕得出事。”
傅京墨看着她,心底挺开心的,“你担心我。”
许绛瞥了他一眼,“躺好。”
傅京墨听话的躺了下去。
身子还是难受的,可心情却是极好的。
许绛喂他吃了点东西,又给他喂了一顿药。
傅京墨嗓子坏掉了,可话却多了起来。
“这是什么药?怎么跟早上吃的不一样?”
许绛看了一眼:“新配的,退烧药和消炎药。”
“哦,苦吗?”男人皱着眉,“我不想吃苦的。”
许绛面无表情的看了一眼装可怜的男人,趁着他说话的功夫,一把将药塞进他嘴里,非常的不温柔。
傅京墨咳了两声,苦涩的药片从他喉咙里咽了下去。
他可怜巴巴的看着许绛,仿佛在控诉她的不温柔。
许绛懒得理他,把水递给他让他自己喝。
吃完药,男人又躺了下去,今天一整天他都躺在**,完全没什么事情做。
这会儿虽然身体还难受着,可是也睡不着了。
许绛换了睡衣洗完澡,拿着笔记本坐在旁边办公。
灯光映照着她白皙的小脸,她目光专注,有种迷人的知性美。
傅京墨情不自禁靠过去,想要引起她的注意。
许绛忙了一会儿,终于发现了某人的不安分。
“你干嘛?”她冷眼看着他。
“你都不理我。”
许绛觉得好气又好笑:“我在忙工作。”
“你都忙了一天了,回家还要忙。”傅京墨挺不乐意的。
许绛的笑容淡了下去,“这不是我家。”
一时的静默。
傅京墨看了看她,轻声道:“是我失言。”
随后,他没再说什么,背对许绛躺了下去。
挺难受的,也挺生气的。
他以为她愿意回来照顾他,心底多少是有些在乎的。
但傅京墨以为错了。
许绛看出他生气,她微微抿唇,继续工作,也没有要哄的意思。
傅京墨兀自躺了会儿,听到后面传来清脆的键盘声,心情更加不畅快。
这个冷漠的女人!
他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男人心底生气着,也不肯先低头,许绛也无瑕顾及,两个人就这么冷冰冰的相处着,开了空调的卧室似乎都是冷的。
夜深,许绛忙完工作,看了傅京墨一眼。
他气息均匀,似乎已经睡着。
许绛帮他压了一下被子,她打算去隔壁客房睡一晚。
然而手腕却突然被人给握住。
傅京墨哪里睡着了,他精神抖擞的很。
男人微微用力,将她给拥到了被子里,一只手牢牢的锁住女人的腰身。
许绛被折腾的头发凌乱,下意识的要推开他,但徒劳无功。
被子里都是男人的气息,悄无声息的向她侵袭过来。
“傅京墨!你松开我!”她低声怒吼。
男人自然不肯。
他抬起头蹭了蹭女人的脖颈,求欢似的轻叹:“你怎么能这么冷漠。”
许绛抿唇不语,一张小脸倔强。
男人沉默的看了她一会儿,从她的表情里读出了不情愿。
傅京墨没松手,但也没逾矩,只是安静抱着她。
他们俩现在的关系,他还能这样抱着她,他其实已经很满足了。
他知道,自己还没得到她的谅解。
他的烧还没完全退,身上还是烫的,原本独自睡着还有些冷,但是现在抱着许绛,他感受到无边的暖意涌过来。
许绛本以为自己会睡不着,但可能真的是太累了,身体又非常的温暖,她很快就陷入了无边无际的睡意当中。
傅京墨微微抬眸,注视着女人红润白皙的小脸,心脏处仿佛塌陷了一块儿。
柔软的不像话。
过去他曾坚定的认为自己是不婚主义者,认为自己是自由的,婚姻是束缚,孩子更是束缚。
他不曾把自己的心放到任何一个女人身上。
即便是沈明玉,他那时也没有想过结婚。
可现在看着许绛熟睡的小脸,他忽然很想结婚,想和她成为一家人,想和她日日夜夜都躺在一张**。
他觉得,那是一件很幸福的事。
男人想着,情不自禁的俯身,轻轻吻住了她的唇瓣。
可能真的是作死的原因。
傅京墨第二天感冒更严重了。
他的嗓子完全沙哑说不出来话,无力的躺在**,连胳膊都虚软的抬不起来。
许绛在他抗议的眼神下,把他送到了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