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脸色苍白的扯了扯嘴角:“这是什么意思?”
“傅总只吩咐我,说这套别墅以后就是您的了,另外还有几间铺子也都归置到了您的名下,您只需要签字就可以,还有,傅总吩咐我,三楼……”
陈路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许绛打断:“这些我都不要。”
陈路微微一愣,抬起头看着许绛。
这才惊觉,许绛脸上已经布满泪珠。
她苍白着脸,笔直的坐在那里:“他帮过我,我已经非常感激他了,这些东西我不会收,如果他要和我分开,我不会死缠烂打,用不着这些东西来打发我。”
“许小姐……”
“陈助理,你回去上班吧,帮我转告傅先生,我今天就会搬离别墅,另外,很感谢他对我的帮助,许绛永远对他心存感激。”
许绛说完这些话的下一秒,门铃响起。
陈路有些微微无奈的开口:“许小姐,要不你先去开门?”
许绛嗯了一声,擦了一下脸上的泪,起身前去开门。
一开门许绛就被吓到。
面前是一个快递小哥,捧了一束鲜艳欲滴的白玫瑰。
“女士,您订的鲜花。”小哥笑着道。
许绛愣住,呆呆的看着眼前的白玫瑰,“我没订花啊。”
小哥微微一笑,“是您的爱人为您订的,姓傅。”
说罢,小哥把玫瑰往她怀里塞,许绛被迫捧住。
她呆愣的看着怀里的花。
目测应该是九十九朵。
这时,陈路来到她身边,“许小姐,您刚刚误会了我的意思,傅总不是要跟您分开,他只是想对您好。”
许绛回头看着陈路。
陈路微微一笑,“我说的是真的。”
许绛有些迷茫的捧着花转身,坐回沙发上。
陈路把那些合同放到她面前,随后递给她一支笔,静静等着她签字。
许绛垂眸,看着眼前这些白纸黑字,沉默了许久都没动笔。
随后,她把笔放下,看向陈路微笑道:“我失态了陈助理。”
陈路笑着摇头表示没事。
许绛把合同往前推,“陈助理,这些东西,劳烦你带回去吧,今天这些东西中,我唯一能接受的,便是这束花,我挺喜欢白玫瑰的。”
陈路有些诧异,“这些东西,您都不要吗?”
许绛摇了摇头,“不必了,傅先生帮过我很多了,我很感激他。”
她垂下眼眸,轻笑了一声。
陈路看出来了,许绛对傅京墨的感情,多少是有喜欢的成分在的。
一个女人不肯接受男人的财产,就说明她不图钱,图的是人。
陈路的眼里带上了点同情。
可惜,喜欢上傅总,多半不会如愿。
他轻轻的叹了一口气:“既然如此,那我便带回去了。”
许绛点了点头,“劳烦。”
陈路把合同放进公文包,随后又开口:“对了,傅总还有件事让我转告您。”
“什么?”
陈路看向三楼,“三楼,许小姐闲着没事可以去逛逛。”
许绛一愣,扭头看向三楼。
因为这别墅是傅京墨的,所以许绛基本只在客厅和二楼行走,她从未去过三楼。
许绛轻轻点头:“好的,谢谢陈助理提醒。”
陈路这便离开。
许绛起身,把玫瑰放好,然后前往三楼。
三楼的房间不多,只有两个。
许绛推开其中一扇门,被眼前的景象惊到了。
这里,被改成了一间画室。
他似乎是将两个房间打通了,空间很大。
墙上挂了很多名画,一眼望去,就像是来到博物馆。
墙壁被换成了深蓝色,很有灵感的氛围。
室内墙边,是非常齐全的颜料,中间放了一块很大的画布。
大到需要许绛登梯子才能完成一幅完整画作。
但这对艺术家来说,简直是最完美的画板。
许绛看着这些,灵感迸发,她体内的热血隐隐沸腾起来。
她克制不住自己作画的欲望,将鞋子脱下,赤着脚走进去,兴奋的张牙舞爪,仿佛来到了天堂。
这间画室,简直是她的梦中画室。
许绛闻到颜料的香味,恨不得将那些颜料全部用起来。
她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的头脑,将脑内的灵感慢慢收集起来,然后下楼去卧室,给自己换了衣服,化了妆。
这是她作画前的仪式感。
她深吸一口气,看着大画板和小画板,犹豫了几秒,还是前往小画板开始作画。
许绛投入的时候十分认真,完全忘记了外界。
以至于当她完成一幅画的时候,都没察觉到外面的天色都暗了,傅京墨也已经下班回家,站在门口看了她许久。
“傅先生!你什么时候回来的。”许绛看到他,立马站起身。
男人斜斜靠在门边,双手插兜,脸上带着浅淡笑容,“刚到,喜欢这里吗?”
许绛重重点头,“喜欢,谢谢傅先生。”
脸上是掩藏不住的开心。
这么久了,这是傅京墨第一次看到她这样的一面。
没有任何遮掩,完全将真实的自己暴露给他。
兴奋的跟个孩子似的。
挺幼稚,但是也挺讨人喜欢。
而且刚刚她作画的样子,完全印在了男人脑海中。
她笔直的坐在那里,手上拿着画板,认真的对着面前的画板涂涂画画,脸上被染脏了都浑然不觉。
这样子的许绛,让他很欣赏。
傅京墨朝她走去,温热指腹触碰她的面颊,随后将视线落到她的画作上。
她画的是一个孩子,奔跑在回家的路上。
孩子是个背影,虽然看不到脸,但手舞足蹈的,能让人感觉到他的开心。
天边夕阳火红,不远处袅袅炊烟升起,这幅画,看一眼便让人觉得开心温暖。
许绛有些不好意思,“傅先生,我画的是不是很幼稚啊。”
傅京墨将画取下来,认真看着,“你画的很好。”
被喜欢的人夸赞,许绛的喜悦简直要溢出来。
“许绛,你很有天赋。”傅京墨本以为她只是喜欢画画。
但没想到她是真的有天赋。
傅京墨觉得,如果能有名师指点,许绛以后一定会更好。
“你想拜师吗?”他问。
许绛愣了下:“拜师?”
她摇了摇头:“我没有想过这件事,拜师很难的,许多艺术大师都脾气刁钻古怪,不可能轻易收徒,况且,我只不过是个籍籍无名的小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