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视上,一个别墅赫然变成了一处残骸,到处都是灰烬,袅袅炊烟而上,不少人正在救火。
听闻德罗西家族发生了一场大火,里面的人全都被烧死了,偶然有几个被烧伤的,也是断肢残骸,已经没有任何意识。
远远地看着就好像是烧焦了的稻草人,被抬上了担架。
德罗西家族灭亡了?
仅仅在一夜之间?
看着废墟的残骸,脑海赫然浮现席洵的脸。
昨天,他阴厉的目光犹在眼前,当时她被吓傻了,完全没有注意到他那阴寒的眼神,现在想想,简直不寒而栗。
难道,这一切全都是席洵的手笔?
突然想起埃米尔曾经说过的那一番话,因为她,整个德罗西家族的产业都受到了影响。
那时他只觉得埃米尔是在找借口,可是现在想来,应该也是席洵做的。
毕竟唐代在F国这么多年,也没有针对过德罗西家族,更不可能为了她一个素昧平生的人去跟德罗西家族作对。
答案显而易见,背后的始作俑者是席洵。
怔怔地坐在原地,目光呆滞,慕晚柠的神情复杂。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为了她?还是仅仅为了他自己的脸面?
不管是为了什么,这样的手段,实在是太过残忍。
整个德罗西家族少说也得有几百人,就在一夜之间,全部死光了?
埃米尔呢?
昨天,席洵把他打了一顿,后来就再也没有见过他。
目光空洞地看着电视屏幕,慕晚柠心里面升起了一丝不好的预感,可能埃米尔也已经死了。
他罪有应得,慕晚柠不会可怜他半分。
只是,有必要灭了整个德罗西家族吗?
那一刻,想起席洵那双阴沉的眼眸,她不由得背后发寒,心底产生了一丝敬畏。
之前只知道席洵做的事雷厉风行,可从来没有想到他做事居然这么的不择手段。
如此狠辣无情,让她内心逐渐地变得惶恐不安。
想到她之前曾经跟席洵提出合作,共用医疗器械,慕晚柠只觉得自己太过天真。
以席洵的手段,想要整治她,简直易如反掌。
男人向来阴晴不定,翻脸比翻书还快,指不定什么时候两人就会变成敌对的一方。
她想跟席洵共用医疗器械,无异于等于与虎谋皮。
如今席洵心情好,暂时不会动她。
可若是他知道了事情的真相……
慕晚柠没有办法想象那样的场面,脑海里莫名地浮现出男人那张冷峻至极的脸。
犹如地狱来的幽魂,死死地瞪着她。
顿时,她感觉如坠冰窖,周身一阵阴寒,后背冷飕飕的。
电视上还在播报着德罗西家族的惨状,慕晚柠下意识地抬眸,似乎可以看到自己未来的结局。
不行!
手指无意识地抓着床单,指尖泛白,慕晚柠紧皱着眉,咬紧下唇,暗下决心。
她万万不能留在席洵的身边!
许是这些日子席洵的反常让她有些忘记了自己的初衷。
他们两个早就已经走向了陌路,如今之所以会牵扯在一起,无非就是因为那医疗器械。
如果不是为了暖暖的病情,她是绝对不可能会跟席洵待在同一个地方的。
席洵手段狠辣,阴晴不定,暖暖对于她来说始终是一个定时炸弹。
在他们两个人之间始终都会炸裂。
她必须在席洵没有知道事情的真相之前赶紧离开。
心里默默地想着,也越发地心慌。
一想到暖暖苍白的小脸,慕晚柠眉宇之间充满了担忧。
电视上播报的新闻让慕晚柠心神不宁。
正想得出神,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缓缓而来,停在了床边。
听见动静,慕晚柠下意识地抬眸,正对上一双打量的眼神。
“你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我去给你叫医生来。”
看着慕晚柠小脸儿惨白,席洵拧眉,颇为关怀地说着,转身就打算去请医生。
思绪回笼,慕晚柠赶紧叫住了他,嘶哑的嗓音,“我……我没事。”
下意识地朝着电视看了一眼,慕晚柠幽幽道,“我只是有点后怕……”
倒不是害怕埃米尔,毕竟德罗西家族已经被铲除。
她现在害怕的是席洵。
聪明如他,雷霆手段,一旦得知事情的真相,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慕晚柠越想越觉得心乱如麻。
精致的小脸此刻煞白如纸,眼神恍惚,怔怔地坐在**,整个人都显得特别的紧张。
席洵眉头紧皱,想起医生的话,说慕晚柠需要静养,受惊过度,恐怕会有一直处于慌乱中,最后导致大脑混乱,可能会疯掉。
想到昨天慕晚柠的癫狂,他不由得有些担忧,缓缓走上前,轻轻坐在了**,骨节分明的手轻轻抬起。
下一秒,慕晚柠几乎是不受控制地向后弹开,警惕地看着他。
在看清席洵的面容时,慕晚柠心里咯噔一下,下意识地张嘴,可是不知道作何解释。
她就是害怕席洵,莫名地觉得心里恐慌,更担心他知道事情的真相。
席洵的手悬浮在半空,表情一窒,眉头紧拧。
看着席洵的表情,慕晚柠内心更加恐慌。
可席洵突然柔声道,“别怕,已经不会再有人伤害你了,之前是我不小心,以后,我会好好保护你。”
温柔的话语在耳边震耳欲聋,慕晚柠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这还是席洵吗?
说话这么温柔,甚至在她拒绝触碰时,他并没有生气。
他感觉好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
见慕晚柠发呆,席洵唇角微微一勾,伸手摸了摸她的头。
“放心吧,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这句话,让她的心里莫名地一暖。
慕晚柠呆呆地坐在原地,也不知道是怎么出医院的,只记得席洵一直在她耳边说着什么,她心情复杂,根本就没有听进去。
等到再次清醒过来时,慕晚柠惊讶地发现自己居然身处在一个庄园里。
一个豪华而又精致的门打开,便看到了很大的一块空地,上面绿意盎然,还有几个修剪工正在忙活。
草坪的正中间有一个宽阔的道路,一个西装革履的管家带着一众仆人款款而来,冲着他们鞠了一躬。
“以后你住在这,庄园我已经买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