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市贵公子席洵将要结婚一事,闹得满城皆知,沸沸扬扬。

网上,更是讨论声一片。

彼时慕晚柠正在看手机,冷不丁地弹出一个新闻。

上面赫然写着薛雯的名字。

视线定格在席洵的名字上,慕晚柠手指微顿,刚准备视而不见,却不小心点进去了那个新闻。

在看到画面的那一瞬间,慕晚柠眉头微皱。

那幅作品,看一眼,便引人深思。

每个人看完后都会有不同的看法,以至于一发到网上就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这是薛雯为了庆祝自己将要成婚,刻意创作的新作,听闻价值几百万。

可是在看到那个作品的时候,慕晚柠脸色微变,快速地点开、放大。

那幅画,跟自己之前画的那一幅,无论是在色彩还是构图上,简直是一模一样。

可是,那幅画是她送给席洵的新婚礼物。

怎么就变成薛雯的作品了?

为了防止自己看错,慕晚柠特意地看了一看新闻上面确实标注是薛雯的作品。

而且还有一段视频是薛雯亲口承认的,说是那幅画是她自己画的。

薛雯在说那些话时,脸上尽显得意,面对众人崇拜的目光,她十分受用。

那得意的笑却刺痛了慕晚柠的眼。

面对席洵和薛雯两个人在一起,她可以视若无睹。

毕竟感情的事情勉强不来。

可是为什么?

为什么明明是他的作品却偏偏属了薛雯的名字?

任何人都可以抄袭她的作品,但是薛雯不行!

那幅画在席洵手中,除非是经得席洵同意,薛雯估计也不会看到。

亦或者是席洵随手一丢,薛雯看到了,就说那是她的作品。

可不管是哪个猜测,都让她心里无比难受。

因为不管怎样,都证明席洵压根就不在乎她,也不在乎她送过去的礼物。

随手一丢或者是转赠他人,都是不在乎的做法。

既然席洵不想要,那她就要回来!

收起脸上失魂落魄的表情,慕晚柠的眼神愈发的坚定,紧咬着下唇,黑白分明的眼眸闪烁着光彩。

既然决定今后互不相干,送出去的礼物,席洵也不想要,那就收回,今后,他们再也没有任何关系。

她宁愿撕毁,也不想给薛雯做嫁衣。

慕晚柠立刻起身,打了个车,前往席家别墅。

路上,慕晚柠已经想好了借口。

毕竟上一次两个小家伙也算是帮了自己的女儿一个大忙,这次去找席洵,只当是登门道谢。

虽然心里已经打定了主意,可是还是莫名地有些心慌。

慕晚柠努力地克制着,一直在想象着跟席洵见到的画面。

她脑海里,构想了两个人的对话内容,斟字酌句,希望不要落了下风。

毕竟每一次面对席洵,就好像是在打一个无形的仗。

席家别墅。

下了车,慕晚柠身着一袭白色的连衣裙,缓缓下了车,一步一步地走向门口。

深吸一口气,她按响了门铃。

可是过了许久都没有任何的反应。

难道席洵不在家?

可就算是如此,席家的佣人应该还在。

慕晚柠不甘心地又按了好几次门铃,但是都没有任何的回应。

无可奈何之下,只好掏出手机打算给席洵打个电话。

犹豫再三,终究还是打得过去。

“喂?”

里面传来了薛雯不耐烦的声音。

慕晚柠一听,立刻挂断电话。

她脸色一变,眉头紧皱。

怪不得席洵没时间,原来是陪着薛雯。

他们两个人还有十天就要结婚了,想必这段时间如胶似漆,怎么也不会分开吧。

想到这里,慕晚柠觉得自己的行为就好像是一个小丑。

心里的失落感慢慢地放大,就如同掉进了一个无底洞。

身子漂浮,耳边是呼啸而过的风声,那风声呜咽,震耳欲聋,仿佛在心里划开了一个巨大的口子,没有伤痕,也没有血液,只有一点点地蔓延。

直至蔓延至四肢百骸,疼痛消失,只剩下了麻木。

轰隆隆——

伴随着一阵雷声,闪电划破了天空,暴雨倾盆,如瀑布般落下。

冰凉的雨水砸在身上,慕晚柠这才反应过来,茫然地抬起眸子,睫毛轻颤,感受着雨水在脸上冲刷。

“你在干什么?”

低沉的声音泛着一丝冷意,再过后响起。

慕晚柠心里突然一惊,还以为是听错了,机械性地回过头。

正看到西装革履的男人下了车,旁边的保镖递过去一把伞,他撑着黑色的伞,快步而来。

伞悬空在两个人头顶,男人墨色如夜的眸子紧紧地盯着她。

“你在干什么?想死在席家门口?”

他的嘴还是跟以前一样毒。

“我送你的那幅画呢?”

慕晚柠张了张嘴,面色冷凝,单刀直入地问。

之前在车上想的借口,完全没有说出口。

或许是被愤怒冲昏了头脑,亦或者是慕晚柠压根不想再跟席洵有过多的纠缠,那句话几乎是脱口而出。

席洵脸色微变,眉头微皱。

“什么画?”

他一副完全不记得的模样。

一股无名火,顺着心底蔓延,直冲脑门。

慕晚柠冷笑了一声,大声道:“就是我送你的新婚礼物!”

说完,嘴角又勾起了一抹自嘲的笑。

她伸手推了席洵一把,席洵的身子向后退了一步。

他的伞执意要打在慕晚柠的头顶,却被慕晚柠无情拒绝,慕晚柠向后退,跟他保持距离。

黑白分明的眼眸里充满了失望,定定地看着面前的男人。

“是啊,不管是新婚礼物亦或者是别的东西,只要是我的东西,你自然不会好好保管,也根本就不会记得!”

黑白分明的眼眸里闪烁着泪光,慕晚柠强忍着不让泪水冲破眼眶。

雨水打在脸上,冰凉刺骨,雨幕之下,面前的男人的脸色有些看不真切,心口的烦闷,却好像无处释放。

就如同此刻燥热的天,即便下起了冰冷的雨,还是让人觉得无所适从。

“送给我的东西,就是我的。”

薄唇轻启,男人锐利的眸子紧紧地盯着慕晚柠。

眉头微皱,他一步步走上前,将伞打在了慕晚柠头顶。

“不就是一幅画,值得如此大惊小怪?”

慕晚柠从未主动找过他,如今却为了一幅画来找他?

墨色如夜的眸子里闪过一丝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