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他们马上就要举行婚礼的时间,在这个时候告诉席洵这个消息,是什么意思?

慕晚柠很明显,也没从席洵的话反应过来,但她还是沉声道,“在哪?”

“阿洵,你把那幅画放在哪儿了?我怎么从来都没看到过……”

薛雯声线紧张,话都没说完,目光眼巴巴地停留在薛雯的身上。

席洵起身,没有回答薛雯的话,而是看了看慕晚柠,眼眸看不清情绪,抬脚往楼上走去。

慕晚柠无声地跟上去,薛雯也想要跟上去,却被席洵反手一个眼神,给吓回了原地。

她就算是想要跟过去,也不敢忤逆席洵的意思。

只能在客厅乖乖地等着,目送两人离开的背影。

看着两人越走越远,薛雯仿佛看到了以后的结局。

她仿佛自始至终是那第三个人,始终都融入不进去。

“慕晚柠,这是你逼我的。”

薛雯眸眼崩出狠毒的光芒,不甘心的坐在沙发上,心里忐忑地等待着一个结果。

而楼上的书房。

席洵和慕晚柠站立在一处书架前,这是席洵藏匿画的地方。

慕晚柠在进入书房的时候已经将周围环视一周,并没有看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而如今面前的这个书架,她知道是有机关的。

当时她无意间碰到打开之后,席洵发了好大一通脾气,连她自己现在都不知道那里面都是些什么。

而现在,她亲眼看到席洵扭动了书架后面的机关,隐藏的东西显露在人前。

是她的那幅画摆在里面,一束暖灯照耀在上面,使得画栩栩如生,一点灰尘也没有。

慕晚柠不自觉地走过去伸出手触碰,恍若隔世。

仿佛触摸到的不仅仅是一幅画,而是她的过去。

席洵就站在慕晚柠的身后,看到她伸出手触碰那一刻,心绪涌上复杂的情绪。

他从未想过有一天,这幅画画的主人会站在这里。

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带慕晚柠来看这幅画。

半晌,慕晚柠情绪缓和了一些,把画从里面取了出来,拆开了后面的画框。

从画框里面掉落出一张纸,慕晚柠迅速捡了起来,藏进了袖子里。

而这一幕,刚好被席洵捕捉到。

席洵蹙眉,沉声道,“你藏了什么?”

慕晚柠泰若自然,“自然是能够证明我清白的证据,况且这是我的东西,没必要向您汇报吧。”

一句话,堵得席洵哑塞。

但他也不再关注慕晚柠到底藏了什么,而是道,“既然你画也看了,那么这件事情就到此为止。”

“你就想这么息事宁人?”慕晚柠冷笑,转过身睨了他一眼。

“我就说你忽然怎么改口带我来看的画,原来还是为了薛雯。”

因为她说出了威胁薛雯的话,席洵害怕了,才改口,试图用这件事情来阻止。

多么讽刺啊。

席洵抿唇,不言语。

他这行为落在慕晚柠眼里就是默认了,不免让慕晚柠心情堵塞。

席洵深爱薛雯,为了她不知做过多少感天动地的事情,如今只是站出来帮他解决危机,也不过是小事一桩。

慕晚柠轻笑,忍住眼角的酸涩,目光又再次落到了那幅画上。

“席洵,你为什么要把它藏起来?”

一句灵魂的拷问,直击席洵的内心。

席洵眼神微暗,掩去眼底的潮涌,下颚线绷紧,变得沉默。

慕晚柠却不想就那么放过他,步步紧逼,朝着席洵一步步走去。

她双眼紧盯着席洵,仿佛要把这个她一直看不透的人看穿。

“是因为你内心的愧疚吗?你觉得你对不起我,还是,你根本就没忘了我。”

慕晚柠句句质问,不放过席洵眼里一丝一毫的情绪。

她的画对于席洵来说,到底是重要,还是因为愧疚,慕晚柠迫切地想要知道答案。

席洵抿了抿唇,扭过头去,是拒绝回答这个问题的意思。

他这一举动,使得慕晚柠更加的激动。

如果问心无愧,大大方方说出来便是,何必这么躲躲藏藏,反倒让人觉得不快。

慕晚柠上前一步,揪着席洵的衣服,咬牙切齿道,“席洵,你心虚了,你害怕了,你不敢面对内线的答案,对不对!”

“你害怕你当初所相信的一切都是假的,你害怕你爱的人也是假的!”

“够了!”

席洵板着脸,推开了慕晚柠,整理了一下衣服,冷漠道:“那幅画只是被我无意间整理进去的。”

慕晚柠嗤笑,“席洵,你当我是傻子吗?无意间整理能放进机关里面。”

说罢,慕晚柠指着机关处,厉声问道,“你现在的逃避懦弱,究竟是为了什么。”

“席洵,我真的看不懂你,明明薛雯做了那么多的错事和肮脏事儿你都看不见,到底你是傻子还是聋子?”

“你一次又一次的原谅她却不肯给别人机会,一味地相信纵容她,养出来了一头可怕的魔鬼,那是你亲自喂养出来。”

说着,慕晚柠呼吸一下子变得急促,整个人的脸色红肿又激动。

她控制不住内心的情感,也是想为当年的自己讨一个公道,问一句为什么。

“够了!”

席洵低吼出声,被慕晚柠的声声质问扰得心神不宁。

他现在不想去思考这些,只觉得不厌其烦。

“慕晚柠,不要挑战我的底线,我说了这件事情到此为止。”

席洵抬手,言语间在下最后的通牒警告。

慕晚柠明白,如果自己再继续说下去,席洵是一个字也不会听她多说的。

“我不会到此为止。”

慕晚柠尽量收敛浑身的情绪,让自己保持客观冷静。

眼看着慕晚柠依然没有罢休的意思,执意要砂锅问到底,席洵似作无奈地叹息一声,揉了揉眉心。

“慕晚柠,你明明都知道,为什么还要问我。”

无奈的话语充斥着他这些年来,对薛雯的无限宠溺。

“什么…意思?”

慕晚柠双手紧握着,喉咙紧了紧,“你次次原谅薛雯,是因为她给你捐了肾吗?”

“嗯。”

席洵轻轻地嗯了一声,这一次没有否认,而是正面回答。

他的回答,几乎让慕晚柠快要站不稳身体,黑曜石般的眸子闪烁着异样的光,紧紧地盯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