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明显,席洵在思忖着她话的真假。

为了避免怀疑,薛雯立刻说,“一定要查出那个人!”

“你也知道我此生最大的希望就是嫁给你,一直以来都期盼着这个婚礼,明天我们就要结婚了,没想到今天发生这种事。”

说到这里时,薛雯眼中闪烁着波光粼粼的泪光。

“两个孩子着实可怜,小小年纪居然遭遇飞来横祸,我也一定要调查清楚,给他们讨个公道!”

看着薛雯委屈兮兮的模样,席洵眉头微皱。

她说得没错,薛雯一直以来的想法就是嫁给他。

如今,在这个节骨眼上,对两个小家伙动手的人,不应该是她。

看到席洵的脸色有所平缓,薛雯这才稍稍地松一口气。

看来刚才的话起了作用。

她没有任何动机,也就会被排除嫌疑。

正在她沾沾自喜时,席洵的一句话把她打入了现实。

“好,那就好好地调查调查,我倒想看看,是谁做的!”

话音刚落,招来了一个手下,让他立刻去家里调监控,查看到底是谁下的毒手。

薛雯吓得花容失色,立刻低下头。

但转瞬又赶紧收敛起脸上惊吓过度的神情,脸色微白地抬起眸子。

“是……是得好好调查调查……”

她随声附和,可一颗心却悬浮着,心脏咚咚跳个不停,心里害怕极了。

正在这时,一个娇俏的身影跑了过来。

慕晚柠迫不及待地来到席洵跟前,问道,“情况怎么样了?听说严旭心脏病发,还好吗?

慕晚柠上来便关心席严旭的情况。

一看到慕晚柠来,薛雯就像是猫炸了毛。

“你来这里干什么?我的孩子不需要任何人关心,特别是你,赶紧滚!”

她大声地咆哮着,宣泄着心中的不满,同样是宣泄着心里的害怕。

“这件事情该不会是你做的吧?所以才会心虚出现在这。”

薛雯看着慕晚柠并没有打算离开的样子,忍不住泼脏水。

慕晚柠冷声道,“席家是我想进就能进的?”

“不是你还能有谁?”薛雯厉声道,“我的孩子刚刚出事,你就迫不及待地来到医院,是想做戏给谁看吗?”

慕晚柠紧皱着眉头,冷冷地扫了一眼薛雯。

“我只是带暖暖来医院检查身体,碰巧而已。”

“世上哪有那么巧合的事?我看就是你做的,你联合了家里的佣人,害了我的孩子!”

薛雯的音调越来越高,手指着慕晚柠,满脸憎恶。

慕晚柠则冷哼了一声,“到底是谁害了你的孩子?”

“像你这样的女人配当母亲吗?在明知道孩子的过敏原的情况下,居然还能够犯第二次错误。”

冷冷的目光,犹如锐利的刀,慕晚柠冷声道,“就算是你收养的孩子,也不可能会如此对待吧?”

话里话外都在指责薛雯不称职,根本就不配做一个母亲。

“你!”

薛雯没想到慕晚柠居然攻击力这么强。

“你不要胡说八道!严旭虽然不是我亲生的,但也是我亲自照料长大,宛若亲生。”

顿了一下,薛雯又大声道,“这件事情只是个意外,我们会好好调查清楚,如果是你做的,我一定会让你付出代价!”

慕晚柠行的正做得端,面不改色,毫无畏惧,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眸直勾勾地看着薛雯。

“你尽管去查,我问心无愧。”

话音刚落,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满脸冷漠地回怼道,“不像有些人,做贼心虚,说不定这一查,还真能查出点什么来。”

“反正,我对待孩子绝对不可能会像你一样!”

一听这话,薛雯脸色难看,微微皱眉,心里慌张。

慕晚柠这是在威胁她?还是在故意暗讽她?

难道慕晚柠知道了什么?

不!

从慕晚柠的表情看来,她并不知情。

否则也不可能会讳莫如深地说出这样一番话来。

她一定会毫不犹豫地在席洵面前揭开她的真面目。

薛雯下意识地扭头看了一眼旁边的席洵。

只见席洵冷着一张脸,下颌角紧绷着,一言不发,似乎也没有打算搭话。

席洵是在等调查结果,在结果没有出来之前,任何猜测都没有意义。

看着席洵不管不问,薛雯不想在席洵面前被慕晚柠下面子。

她唇角勾起了一抹讥讽的笑,“谁都可以指责我,但是唯独你不配说这种话!”

薛雯目光冷冽,冷声嘲讽,“像你这种连自己的孩子都保护不了,又生不下来的女人,又怎么配来教育我的?”

慕晚柠的心蓦然一沉,脸色微白。

猛然抬起头,正对上那双嘲弄的眼神。

慕晚柠简直被气笑了。

薛雯怎么敢说出这种话的?

慕晚柠当即便反驳道,“薛雯,你怎么说得出口的,如果当时不是因为你,我的孩子怎么可能会生不下来!”

一席话,让原本沉默不言的席洵目光看了过来。

“什么意思?”

“阿洵,你不要听慕晚柠在这胡言乱语,是她自己怀孕的时候不注意身体,怎么能怪在我身上。”

薛雯着急解释,眼底闪过一抹懊悔,不小心把话题扯在了这身上。

如果席洵刨根问底,慕晚柠再说出一点什么,自己的位置就真的岌岌可危了。

“呵。”

慕晚柠冷笑,“薛雯,你还是一如既往地敢做不敢当。”

说完,慕晚柠又将目光放在席洵的身上,“席洵,养了一条毒蛇在身边,还要为她举办世纪婚礼,可笑至极!”

“慕晚柠!”

薛雯发疯似的要冲到慕晚柠的面前,想要捂住她的嘴,脚才刚移动一步,就收了回去。

她不能这么激动,席洵那么聪明,但凡表现出一点不对劲的模样,他都会立刻察觉出来。

她重新走到席洵的身边,微低下头,叹了一口气。

“阿洵,我和慕晚柠曾经是朋友,她失去孩子很伤心,我也为她难过,就算她想把罪责都揽在我的身上也没事的。”

薛雯嘴角扯出一抹笑,装作大方的模样,“慕晚柠,如果你这么想,能让你心里好受一点的话,我接受。”

慕晚柠瞪大了眼睛,被薛雯这一番颠倒黑白的手段气笑了。

无论是对是错,她总能无懈可击地扭转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