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接到的电话是谢奕打来的,他调查出那所房子虽然还在炎凉名下,实际上已经被汪清海占据。

前段时间汪家的资产都被查封拍卖,汪清海成了无家可归的流浪狗。

他不知道怎么想起来炎凉的那套房子,当初过户更了名,钥匙实际上还放在汪家。

汪清海找出来,偷偷过去打开门,住了进去。

他做这一切炎凉根本不知情。

盛泊言赶到的时候,正巧汪清婉也在这里,她见到脸色黑沉的盛泊言吓了一跳。

“你来干什么?”汪清婉充满了戒备地问。

盛泊言并不理他,眼眸四处搜寻。卫生间冲水声过后,汪清海懒洋洋的嗓音传了出来:“婉婉,谁来了?”

卫生间的门弗一打开,一只有力的手臂伸出来,一把薅住汪清海的衣领,把他拎了出来,提得他脚都离了地。

“哎哟,这谁啊,放开我!”汪清海尖声叫着,定睛看清了盛泊言的脸,顿时吓得噤了声。

眼神中透出惊恐,眼珠转了几圈,煞白的脸色迅速挤出一堆笑纹:“哟,原来是妹夫,你怎么来了?”

从其他房间走出来五六个小混混模样的人,正是这几天和汪清海一起去公司门口闹的那群人。

他们慢慢地靠近围拢,虎视眈眈地盯着盛泊言。

盛泊言毫无惧色,连眼角的余光都没有看这群乌合之众。

汪清海自知理亏,又害怕盛泊言的暴力,说话自觉地虚了几分,腰背也弯了下来。

“妹夫,盛总,您大驾光临真是蓬荜生辉啊!”汪清海把平生学来的词都用上了,“哎呀,你不要生气,去公司门口闹真的不是我本意,我哪敢呢,对不对?是那些债主逼我的,他们让我跟你要钱还债,你不肯见我,他们就逼我去公司门口骂你。真的真的!我也不想的……”

盛泊言阴鸷冷寒的眸光紧盯着他:“这是炎凉的房子,你怎么进来的?炎凉知道吗?”

汪清婉此刻明白盛泊言来是冲着这套房子,顿时勃然大怒:“这是我爸的房子,我们住天经地义!凭什么要炎凉同意?她配吗?她害得爸爸进了监狱,怎么有脸再要爸爸的房子?”

盛泊言看她的眼神透着阴冷的杀气:“滚出去!我给你们五分钟时间!”

汪清海见汪清婉态度强硬,又见盛泊言只是一个人,顿时有了底气:“盛总,你现在已经和炎凉离婚了,你凭什么管我们?汪氏被你吞并,我们被你赶了出来,你还要怎样?”

汪清海说着话有点忘形,手几乎要指到盛泊言脸上。

盛泊言抓住他伸过来的手腕,往反方向一折,只听“咔”的清脆声音,伴随着汪清海杀猪般的嚎叫,响彻整座房子。

汪清婉吓得哆嗦了一下,眼中透出惊惧,她没想到盛泊言一言不合就动手,还这么狠,一出手就折断了汪清海的手腕。

朝着小混混使了个眼色,那些人迅速把盛泊言围在中间。

汪清海则被汪清婉拽出了圈子。

盛泊言仿佛又回到了少年时,被一群混混围着打的情景,那时候他年少,没有经过训练,根本打不过那些人。

此刻的他截然不同了,为了复仇,他除了准备经济上可以抗衡的实力,也苦练武术,对付这些人绰绰有余。

他们很快被打得鼻青脸肿,毫无招架之力,盛泊言不想把炎凉的房子弄脏,所以下手还是注意了分寸,很疼却没有流血。

胳膊腿断掉的人互相搀扶着跑了,盛泊言则慢条斯理地朝着汪清海蜷缩的储物柜角落走过去。

每一步都像死亡的鼓点,汪清海抱着脑袋哭着求饶:“盛总,盛总不要杀我!我滚!我马上滚!”

汪清婉暗骂汪清海是个怂货,却也不敢与盛泊言对视,把房子的钥匙扔下,搀扶着汪清海跌跌撞撞地跑出门去。

盛泊言没有追他们,而是整理了一下被踢翻的桌椅,看了一瞬,眉头不悦地蹙起,摸出电话拨了一个号码:“把这里所有的家具都扔出去,重新装修!”

锁好门,他拎着一串钥匙放到了物业上,信步走出了小区。

他明白自己母亲巴不得把汪清海大卸八块去祭奠父亲和妹妹,但他不会为了报复而把自己搭进去。

有无数种办法让他生不如死,盛泊言唇角勾起一抹邪笑。

汪清婉兄妹把车飙得飞快,先去医院给汪清海上了药打了石膏。

汪清海不愿意住院,怕盛泊言想起来又过来打他,拽着汪清婉的袖子不放:“婉婉,我去你家吧,呜呜,我没有家了,身上也没有钱。”

汪清婉无奈,只好带他回自己的婚房,走到半道,突然想起什么,掉转车头朝着景岳山庄开过去。

景岳山庄里,沈固风正兴致勃勃地向沈涧西询问新项目的事情。

“涧西啊,你跟我说说,这个项目怎么就能赚钱的?”沈固风古稀之年,还不耻下问,眼神中充满了好奇和兴奋。

沈涧西说不必动用人力物力仓储之类,单靠融资就能赚到百倍千倍的利润,他惊得瞠目结舌。

世上还有这样的好事?

沈涧西一遍又一遍,事无巨细耐心地给他讲解,不管他听不听得懂。

沈固风最终其实也没有完全弄明白,他只听懂了一件事,就是五千万不到一年的时间就能赚到八十亿,美金!

浑浊的眼珠子重新焕发出熠熠的光彩:“还有这种好事?这跟长出钱来的花盆有什么区别?不!比花盆长得钱都多!”

他暗叹如果自己年轻时能遇到这样的好事,何须用尽手段霸占堂兄的破服装厂。

隐藏在心底的贪婪如雨后野草般疯长,他满脸憧憬地问:“为什么不再多几轮融资,到时候是不是就能赚得更多?赚二百亿、两千亿,美金!”

沈涧西瞄了一眼突然返老还童了的爷爷,叹息道:“不能太贪心,这就像击鼓传花,最后落到谁的手里,谁就赔得倾家**产,恐怕连命都得搭上。我们只能见好就收。”

“哦,哦,好!”沈固风似懂非懂地点头,“那就等赚够了一百亿美金的时候再收手吧。”

沈涧西只好先答应下来,到时候他看情况而定。

外面喧哗起来,好像有人在吵闹。

沈涧西蹙眉走了出去,一看是汪清婉兄妹俩。

汪清海脖子上挂着白色的绷带,吊着右手,龇牙咧嘴地喊痛,嘴里还骂骂咧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