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皎听到这话全身都绷紧了,脑子飞快转动。

对方显然没有给她拒绝的余地,否则也不会故意将时间说得清清楚楚。

意识到已经暴露以后沈皎反而冷静下来,她没有否认:“嗯,睡过,很好睡。”

这里没有外人,她也懒得再隐瞒什么,这是最好拒绝陆崖的方式。

她这句话说出来以后对方没有丝毫情绪波动,“怪不得从不出席这种场合的琛哥怎么会来?从他看你的眼神我就知道,你们两人有问题。”

陆崖又继续道:“不过学姐,我不介意,我可以等你。”

沈皎瞳孔放大,“你……”

“因为我知道学姐和琛哥是不可能的,要是学姐看上的是季家其他人或许还有一线生机,是琛哥的话,多半是没戏的。”

虽然沈皎从未想过要嫁给季宴琛,听到陆崖斩钉截铁的回答,她忍不住问道:“为什么?”

“因为琛哥是老爷子看中的长子,一旦他真正接手季家,就得按照老爷子的想法选择联姻对象,如果我没有猜错,学姐和周文言分手就是因为家境吧?”

陆崖直白道:“我上学那会儿就知道周文言很爱你,最后他还是选择了门当户对的苏家,学姐只是苏家的一个私生女,连周家那样的门户都进不去,更别说财阀之首的季家,那可是有上百年历史的大家族,而且季家不仅仅是在商界显赫,他们家里可有着红色背景,对于择偶标准重中之重。”

听完这些话沈皎只觉得后背一片发凉,她在意的不是季家,而是陆崖对她了如指掌!

周文言直到分手前都不知道她的身份,这个根本没有见过面的陆崖竟然知道她是私生女的事!

见沈皎满脸的恐惧,陆崖嘴角微微上扬,“学姐,别害怕,我只是太喜欢你了,过去也是真正希望你幸福的,既然你已经和周文言分手,我不会再压抑自己对你的情感了。”

他的脸上笑容灿烂,“我和周家,季家都不同,我不是家里的独子,在我上面还有两个厉害的哥哥,其中一个也早就为家里生下血脉,我一不要传承家业,二不需要延续血脉,家里的人宠我,我可以随心所欲选择自己喜欢的女孩子。”

他又凑近了一分,细看沈皎真是更美了,简直就像是一件完美的艺术品。

陆崖的眼里翻涌着强烈的爱意,“我啊,真的非常喜欢学姐呢。”

说到这的时候他退开了身体,插好安全带,嘴角洋溢着微笑:“坐好了学姐,我们出发了。”

沈皎本以为昨晚他做出那种过激的事是因为醉酒,如今看来,陆崖骨子里就是个偏执的人。

惹上了这样的人,沈皎忧心忡忡。

直到将她送到公寓楼下,“学姐,到了哦。”

沈皎回过神来,刚准备开门下车,她突然想到自己刚搬了公寓,只有寥寥几人知道。

上车时自己并没有告诉他具体位置,但他分毫不差开到了这里。

握着门把手,沈皎面色凝重。

男人已经下车替她拎好了东西,朝她一笑:“学姐,我帮你拿上去。”

沈皎满脸严肃,她眼中怀疑陆崖是想借机知道她住在哪一层。

她警惕的眼神被陆崖收入眼底,他满脸的难过之色,“学姐,你不要这么看着我,我对你没有坏心眼,我真的只是想帮你而已,再说你家住在8-2的事我早就知道了。”

“你都做了些什么?”沈皎看他的眼神宛如看变态。

“学姐,我承认自己是调查了你,但我没想要伤害你。”

陆崖快步上前,阳光之下他笑得一脸灿烂,沈皎却觉得全身落入冰窖之中,连每个毛孔都透着冷意。

她面色沉重跟他上了电梯,然后苦口婆心劝道:“陆崖,你年纪小,我可以理解你对美好爱情的向往,但我这样的人根本就不合适你,既然你都看到了我也不用隐藏了,我喜欢的是季宴琛那样成熟稳重的男人,昨晚,我们很愉快。”

她搬出了季宴琛来压他,以为这样就能让陆崖知难而退。

殊不知,陆崖突然倾身压近,一手撑在沈皎的身侧的轿厢上。

“学姐,如果我说琛哥根本就不爱你呢?我们都知道他心里有人,他爱了那个对他有救命之恩的女人很多年,他对你,只是贪图肉欲之欢。”

“但我就不同了,当年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无法自拔爱上了你,一开始不敢表白,我怕被你拒绝,被你讨厌,得知你和周文言在一起我是真心祝福你的,但那个人渣不知道珍惜,学姐,以后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了,哪怕是琛哥,也不行。”

叮——

电梯门开,陆崖将东西放到电梯门口,他并没有离开,而是朝着沈皎挥了挥手,露出洁白的牙齿,看着乖极了。

“学姐,再见。”

直到回到家,沈皎全身一片冰凉。

她搓了搓双手,上面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陆崖太过危险,沈皎第一时间换了大门密码。

然后拨打季宴琛的电话,她焦急想要寻求帮助。

电话那端传来关机的提醒声。

沈皎的脑子稍微清醒了一点,她竟然如此依赖上那个男人了。

从前她压根没有想过去了解季宴琛,仔细回想季宴琛也从未主动透露过他的去向。

就连她昨天问起他的伤他也不曾告知她实话。

也许陆崖说的没错,在他心里,自己只是**的对象罢了。

分明是她想要的关系,被旁观者点醒之后,沈皎的心里莫名多了一些失落。

她看着那张餐桌,一切都是因为那晚季宴琛的话,让她原本冰封的心脏生生撬开了一个口子。

她主动迈出了这一步。

可现在……

沈皎只是庆幸,还好自己不曾动心。

回头还来得及。

她微微一笑,将心中多余的情绪抛诸脑后,回房洗了个澡,坐在桌前开始画手稿。

对她来说,工作才是第一位的。

她和季宴琛,这样就好。

没有期待,就没有伤害。

手机进来一条短信,那是一条没有备注的陌生电话号码。

上面清晰写着:

[宝贝,好想撕开你的裙子,在**狠狠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