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影院就在商场外边,迪安和乔纳森没走几步就赶到了影院门口。
这里摆满《夺宝奇兵》的门面人物,一身粗犷的穆赫兰道机车夹克、头戴软呢帽、腰佩皮鞭的哈里森·福特的海报和人物雕像。
正值暑假,不少学生进进出出着、就着海报和雕像合影,气氛异常火热。
两人穿过人群,找到了影院的经理,一个大腹便便带点秃头的中年男人,陈明了来意。
“镇里面就这么一家电影院,基本所有霍金斯的学生都是咱们的常客,包括彼得也是。他差不多半个月来一次。”胖子经历递还了彼得的照片,又收下迪安五美元的“咨询费”,回忆道,
“大多数学生都是结伴观影,但彼得经常是一个人,偶尔带上你身边的乔纳森,他看电影也很重口味,所以我对他印象深刻。”
“那么能讲讲租借你们场地的莫妮卡魔术秀吗?”
“那是差不多半个月前,莫妮卡在电影院旁边的广场搭起帐篷,连着两个晚上为霍金斯人奉上精心准备的魔术表演,每次持续差不多三个小时。我清楚记得,彼得住院之前来参观过一次魔术秀。”
迪安看向调查进度,由百分之十二跳到了百分之十三。
“莫妮卡漂亮、温柔、善良、热情,简直是完美的梦中情人。霍金斯小镇的男人都为这个魔术尤物痴狂,要不是门票太贵,禁止十八岁以下入内,荷尔蒙爆棚的青少年将挤破那个帐篷。”胖经理赞不绝口道,“但贵有贵的道理,那些精彩绝伦的魔术完全值票价。”
“我印象最深的是其中两个魔术——人体三分身,以及蒙眼极限魔术,莫妮卡需要台下的观众当志愿者。”
“人体三分身?”乔纳森好奇地打断,
“没见过吧?”胖经理横着手掌切了空气三刀,“把人装在木箱子里,用巨大的刀片切成三半,那人还活得好好的,吐字流利,头脑清晰,还能幽默地开玩笑。”
“GOD!”乔纳森羡慕地张大了嘴,“我应该瞒着乔伊斯偷偷溜进去看看!”
“为什么需要志愿者,莫妮卡没有助手吗?”迪安插嘴问,
“没有助手,除了影院工作人员帮忙布置好场地,这个娇滴滴的大美人负责了魔术秀的其余大部分工作,她办事很利索。”
迪安点头,
胖经理眉飞色舞地续道,“蒙眼极限魔术更危险,莫妮卡让被选中的观众蒙上眼睛,然后指挥他投飞镖射向另一位志愿者头顶的苹果。我发誓,只要手抖了一下,投得偏一寸,志愿者就会被爆头升天。”
“这肯定提前串通好的。”乔纳森一脸不信,“蒙眼投飞镖的观众,百分百提前接受过大量专业训练。”
“这么容易识破就不叫魔术。”胖经理摇头,“投掷飞镖的人都是镇上的人,那晚才第一次见到莫妮卡,怎么可能提前串通?”
“那还真是神了。”乔纳森赞叹。
迪安琢磨着这个莫妮卡是不是什么超能力者,但仅仅一个粗步的推断,进度没有任何变化。
“头顶苹果的志愿者是谁?”
“你猜到了吧,正是彼得。大家都踊跃报名投掷飞刀,但愿意站在舞台中央当靶子的只有彼得一人,也只有他愿意躺进魔术箱子,任由刀片拦腰切。”
胖经理话音一顿,有些诧异地说,
“在我印象中,彼得一直是个古怪、内向、又低调的孩子,但是那一晚他偏偏表现出非凡的勇气,站上了万众瞩目的魔术舞台。”
“一次又一次,三个人朝他投出了飞刀,然后他又躺进魔术柜被锋利的大刀片来回切割了十几回。”胖经理惊魂未定地拍了拍肥硕的胸膛,差点没把纽扣给绷掉,“我在台下看都差点被吓得尿裤子。”
乔纳森听得脸色发白,又无法置信,
“彼得才不是这种喜欢出风头的人。”
“谁知道了,但彼得除了一开始有点紧张外,大部分时间都表现得超出年龄的镇定。但他还是太年轻了。”胖经理抿了抿嘴,
“经历过一次致命魔术已经足够吹嘘一辈子,再来就是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那就是傻子,毕竟表演再精彩,魔术师也不会分一美元给他。”
……
迪安又听胖子聊了聊各种魔术项目,都是些后世很普通的项目,没啥值得关注的地方,转而问道,
“莫妮卡有没有提过下一个表演地点?”
“没有…”胖经理说着看了眼大门外进入电影院的顾客,“我和她聊过,她独自开着大卡车满世界流浪,没有固定目的地,遇到喜欢的地方就停下来待几天,举办一场魔术秀攒点路费和生活费。她的生活方式有点像吉普赛人,一直在路上,永不停下,但没有那些爱偷东西的坏习惯。”
“总之想要再见她得看运气。”
吉普赛人?
这生活过得挺自由、惬意的。
迪安又问,“她没留下任何联系方式或者身份信息?”
经理听完神秘一笑,
“小伙子,你也被我们美艳的魔术师勾了魂儿?但你知道吗,找我索要她联系方式的年轻人都能从咱们电影院门口排到警局去,我的老朋友甚至做梦都忍不住叫出了莫妮卡的名字,然后被家里母老虎打掉了一颗牙。”
经理幸灾乐祸地一笑,摇头,
“所有男人都为她痴狂。但很可惜,莫妮卡是朵看得见摸不着的白玫瑰,除了一个名字没有留下任何隐私信息。”
“这不符合规矩吧?”乔纳森纳闷地问,“她在我们小镇表演,不需要在警局、政府大厅登记备案?”
“孩子,这里是现实社会,不是法律书籍里边。我们这种鸟不拉屎的小地方哪有那么多规矩,一个大美女也没有任何社会危害性,何况她奉献了一出精彩绝伦的演出让乡亲们大饱眼福,也付完了场地的租金,我还要怎么为难她?”
迪安听到这儿,看了眼涨到百分之十五就不动的进度条,有些想不通。
如果说彼得昏迷跟魔术师莫妮卡有关,这进度涨得也太少。
但毕竟也是一条线索,他继续问,
“这么说我们没有任何办法联系上莫妮卡?”
“理论上如此,但你们可以到周边的市镇碰碰运气,或许她会在那些地方停留。”
“好吧,”迪安注意着经理脸上的不耐烦,又递出一张“林肯”贿赂,“最后一个问题,当天帐篷里,有没有人跟彼得发生过肢体或者言语上的冲突?”
“怎么可能?”经理笑眯眯地收下钱,“所有人都为彼得的勇敢而喝彩。”
……
迪安带着乔纳森离开了电影院,
“伙计,你真的打算到别的市镇找莫妮卡吗?”乔纳森犹豫地说,“我不认为她或者魔术秀的观众跟彼得生病有关。”
“这件事不急,你不是说彼得经常在商场里边逛,我们去问问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