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张妈愣了一下，这才说道：“大小姐，孙妈也是林家十几年的老人了，和我一起贴身伺候着老爷子，老爷子对我们很好，我们的子女也都在方海集团里，我们怎么可能害老爷子啊？
而且，老爷子的日常起居都是我和孙妈带人负责，我们要是想给老爷子下毒，随时都有机会，完全不用趁着倒茶盛汤的时候啊！”
“这么说...老爷子去世的那天，所有的人都没有嫌疑了？”林紫苏皱起了眉头。
“要说嫌疑...”
张妈欲言又止。
“说，不用怕，有什么事，我都给你做主！”林紫苏说道。
“唉...本来这件事我们就算烂到肚子里，带进棺材里也不敢说的，幸亏您打败了二爷他们，重新执掌了林家，我才敢说啊！”
张妈叹道：“其实，那天晚上，老爷子临睡的时候，二爷和青黛小姐也来过。”
“什么？他们那么晚了来做什么？”
林紫苏眸子里寒光一闪。
“我们也不知道...”
张妈又压低了声音说道：“那天晚上，我和孙妈准备了好了热牛奶，正要照例送进去让老爷子喝了睡觉，二爷和青黛小姐却来了...
青黛小姐接过了托盘，说她亲自把牛奶送进去给老爷子，二爷又让我们都站在门口不许进去，说他有机密的事情和老爷子说...
于是，我们就守在了门口没有进去，二爷和青黛小姐，就端着牛奶，进去和老爷子说了一会话，然后就出来走了...
我们进去伺候，就见牛奶杯子已经空了，老爷子也上了床，我和孙妈收拾了空杯子就出来了，那天是我值夜，孙妈就也下班走了...
一直到第二天早上，我带了几个人进去伺候老爷子起床洗漱，就发现老爷子已经没气了，身子都硬了...
我吓坏了，也不敢声张，就和孙妈悄悄猜测，是二爷和青黛小姐在牛奶里给老爷子下了毒！”
“这帮畜生！”
林紫苏愤然一拍桌子站了起来：“你们既然怀疑林天雄，当时为什么不给我说？”
“大小姐，这可不怪我们啊！我们不过是个下人，又没有任何证据，哪里敢胡说？”
张妈叹道：“老爷子死了以后，二爷马上就开董事会自己当了董事长，成了林家家主，而且，青黛小姐还找到了我和孙妈，给了我们每人五万块钱，说让我们不要乱说话...
我和孙妈拿了钱，吓得要死，哪里敢把那天晚上的事情说出半个字来？
要不是您大小姐现在执掌了林家，给我做主，我打死也不敢说啊！”
虽然有林紫苏做主，可张妈说出了这些话后，还是吓得浑身发抖，站都站不稳了。
“瓜皮，带她下去休息，把孙妈再带进来。”
林紫苏摆了摆手。
“是！”
瓜皮就扶着张妈出去，把林老爷子另外一个贴身女仆孙妈带了进来。
“大小姐，我知道你想问什么，我说，我都说...”
孙妈比张妈镇定些，也知道张妈肯定把所有的事情都已经说给林紫苏了，便毫无保留的，把那天的事情，详细的说了一遍。
林紫苏和江重楼发现，孙妈和张妈说的一模一样，连细节都分毫不差。
要知道，即便是提前串供，只要多问问，好多细节肯定是对不上的。
可孙妈和张妈说的细节都一模一样，可见，她们说的都是实情。
“行了，你下去吧。”
林紫苏打发走了孙妈，恨恨的说道：“林天雄和林青黛这两个丧尽天良的畜生，爷爷果然就是他们害死的！”
“不，我觉得...不一定。”
江重楼却皱着眉头思忖着。
“这...”
林紫苏愕然：“他们俩在爷爷临死前，端了牛奶进去让爷爷喝了，事后还给了张妈孙妈钱，威胁她们不要乱说，肯定就是他们在牛奶里下毒，这还有什么不一定的呢？”
“就是因为他们事后画蛇添足的吓唬张妈孙妈，我才觉得他们不是杀死你爷爷的凶手！”江重楼说道。
“这...是什么意思？”
林紫苏愕然。
“因为，这种手段，实在是太幼稚了！”
江重楼分析道：“试想，你若是林天雄和林青黛，要是想杀死你爷爷，会怎么做？会笨到亲自在牛奶里下毒？事后还威胁张妈孙妈？”
“这...”
林紫苏愣住了。
“江大哥说的没错，就算最笨的贼，都不会这么干！”
瓜皮说道：“林天雄随便花点钱，江城地下世界就有大把的人替他卖命，何必自己出手？
而且，即便张妈孙妈发现了什么蛛丝马迹，随便花几十万就能找人杀了她们灭口，一了百了，还需要给她们每人五万，威胁她们吗？”
“这...”
林紫苏愣住了，她哪里懂这些杀人越货的勾当？
“杀张妈孙妈这种没有份量的女仆，在江城地下世界里，花不了多少钱的，对于林天雄来说，不过是九牛一毛！”瓜皮又说道。
“那...凶手要不是林天雄父女，难道...是林天冬父子？”
林紫苏的眉头，又紧皱起来。
“林天冬的确是我一直怀疑的凶手...”
江重楼思忖道：“不过，根据张妈孙妈说，他们只是陪着林老爷子吃了早餐就离开了...
他们要是下了毒的话，林老爷子应该早就感觉到不适了，怎么还能陪着五老和林家亲戚吃饭？又怎么能到半夜才悄无声息的死了呢？”
“那这么说...谁也没有嫌疑了，那我爷爷...到底是怎么死的呢？总不可能真的是油尽灯枯，自然死亡吧？”
林紫苏愕然。
“江大哥，董事长，你们难道...就一点都不怀疑五老吗？”
瓜皮却忽然说道。
“什么？五老？这怎么可能？”
林紫苏摇头：“五老年轻的时候就拜在我爷爷门下做弟子，对我爷爷崇拜得五体投地，这方海集团，就是他们跟着我爷爷辛辛苦苦打拼来的，他们怎么可能害死我爷爷？”
“就因为这方海集团是他们跟着林老爷子打拼来的，他们才有可能不甘心屈居人下啊！说不定...他们就是想害死林老爷子，造成你们林家的混乱，然后趁乱浑水摸鱼，掌控方海集团啊！”
瓜皮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