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下面的祭祀耗费了大量的人力物力,也不知道能撑多久,我的确是要赶时间...”

江重楼顿了顿,又没好气的说道:“你们真神,也不过是要利用我们地球资源,为你们的宇宙飞船补充能量,又没有安什么好心...

所以,你们别高高在上的对我指手画脚,我不吃这一套,大不了不主持这祭祀...

说着,江重楼就要摘去面具,结束祭祀...

“什么?你...居然如此狂妄嚣张?”

“就算你是墨家圣人,也不可对我们不敬,你难道不想飞升神界当真神吗?”

“没有我们的支持,你将来不可能飞升神界成为真神!”

八个黑影气坏了。

“额...真神如果都像你们这样自以为是,我可不屑当!”江重楼冷笑道。

“你...”

八个黑影气得说不出话来。

“行了,没事我走了。”

江重楼又去摘青铜面具...

“等一下!”

八个声音,一起急喝。

看来,他们也不敢让江重楼结束祭祀。

这什么都没有搞呢,就结束祭祀,岂不是要再等一百年?

地球文明要是没有了这次祭祀的帮助,恐怕就要滞后一百年,那么,给月球飞船补充能量,也就得推迟一百年了...

江重楼就是看透了这一点,才毫不客气地回怼这八个黑影!

他们虽然也是神明,很可能就是最低级的干活的神明吧?

不然,也不可能这么势利,一见面就让自己跪拜...

以前不死夫人祭祀的时候,可能每次一来,就诚惶诚恐地跪拜,谀词如潮,给这些神明惯出了毛病...

江重楼现在毫不客气地回怼,让这些神明十分不爽,却又不敢让他结束祭祀...

“还有什么事吗?”

江重楼懒洋洋地问道。

“你...”

八个黑影语塞。

“罢了,你去圣人之境吧!我这就给你连通...”

一名黑影叹道。

“圣人之境...”

江重楼还没有反应过来,眼前就是一花,亮光刺得他睁不开眼睛。

过了好半天,江重楼的眼睛,才适应了亮光。

只见,这里却是一处郊外树林。

火红的枫叶,金黄的银杏叶,还有其他绿的紫的树叶,把树林渲染得五彩斑斓...

林下就是碧绿的草坪,江重楼走了几步,发现松软的就像最高级的地毯一样...

林边的灌木丛里,满是红的,粉的,黄的鲜花,在恣意且悠闲的开着...

和熙的暖阳,洒在林间,让人浑身都暖洋洋的,十分舒服...

林间有一条碎石铺成的小路,蜿蜒隐入树林,不知道通往哪里...

江重楼就沿着林间小路,信步而行。

走了没一会,就看到了林边有一栋茅草小屋,上面炊烟袅袅...

江重楼走近了茅草小屋,发现上面爬满了青藤和盛开的喇叭花...

小屋前,用木头篱笆围出了一个小院,种满了菜蔬。

茄子,辣椒,西红柿,豆角...都长得自由自在...

一名脸膛黝黑的中年农夫,穿着短衣裤,赤着脚,就在菜地里干着活...

他大手大脚,黑色的脸颊上,满是汗珠。

江重楼走到篱笆外面的时候,那名农夫似乎没有发现他,依旧拔着菜地里的杂草,扔到了外面...

江重楼迟疑了一下,就推开了篱笆小门,走进了小院,来到了农夫的身边。

“老伯...”江重楼迟疑地叫了一声。

那农夫又拔出了一把杂草,扔到了菜地边江重楼的脚下,这才直起了腰,擦了擦黑脸膛上的汗,看着江重楼说道:“下来一起拔草吧。”

他似乎早就认识江重楼,而且是极为熟悉的人。

就像是生性严肃的父亲看到远行的儿子归来一样,并没有表现出什么喜悦之情,却依旧和以前一样亲密无间...

就像儿子昨天才离去,今天就回来了一样,一句话,就包含了所有的意思...

“哦...”

江重楼也莫名其妙对这中年农夫有一种亲近感,便脱掉了鞋袜,下到了菜地,和农夫一起拔草...

这时候,他才发现,中年农夫拔的根本不是杂草,而是菜!

这一片菜地种着白菜,挤挤挨挨的十分旺盛,长势喜人...

可是,中年农夫却拔掉了很多白菜,扔到了菜地边。

“老伯,你...为什么要把好好的菜当草拔掉呢?”江重楼不解的问道。

“在你看来,菜和草的区别在哪里?”中年农夫淡淡地问道。

“菜能吃,草不能吃啊!”

江重楼愕然。

这么简单的道理,还需要问吗?

“草怎么不能吃?好多草都能吃呢...”

中年农夫说道:“而且,对于一头牛来说,草就是美味的菜,而辣椒却是不能吃的草,你怎么能说,菜能吃草不能吃呢?”

“这...”

江重楼愣住了。

中年农夫的话,好像是在偷换概念,强词夺理,可其中,似乎又蕴含着说不出来的深奥道理...

“菜和草,其实是没有区别的,菜不过是草的一种而已...”

中年农夫叹道:“这片菜地里,有些菜因为地势好,照得阳光多,离水沟也近,每次都能浇到水,就恣意生长...

可它们得到了好的资源,却不知道帮助别的菜,反倒仗着自己身强体壮,霸道地抢夺其他菜的养分...

还有一些菜,长在水沟的阴洼里,为了得到阳光,就不择手段地畸形生长,扭曲成了丑陋的模样...

还有一些菜,还没有长成熟,就急功近利地开花抽薹,想博得主人的欢心,可惜,它吃起来又老又粗,主人一点都不喜欢这样的菜...

这些不遵守规矩的菜,在我看来,都是杂草,所以,我要把他们拔除掉,整片菜才能长得更好。”

“这...”

江重楼愣住了。

这中年农夫虽然是在说菜,可其实是在说芸芸众生。

那些仗着自己身强体壮抢夺别人养分的菜,就是墨君海月基金会之流...

那些长在阴沟里的不惜一切代价生长的畸形菜,就是墨谋天南星之流...

那些自以为是,急功近利就开花抽薹的菜,正是墨辨的不死夫人之流...

显然,这名农夫,是以菜喻人。

“前辈,您...就是墨子吧?”

江重楼忽然意识到了什么。

“是的,老夫墨翟。”

中年农夫淡淡地说了一句,继续拔着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