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怀泽离开后,江楚宁就去了花园。

花园就在宴会厅的后方,但幽静的宛若另一个世界。

新鲜的空气涌入鼻腔,冲淡了混合了酒精和香水的浑浊空气,江楚宁觉得好受了些。

然而还未等她彻底放松下来,就被一道男声打破了平静。

“沈怀泽真是不懂怜香惜玉,居然忍心丢下安雅小姐这样的美女形单影只。”

江楚宁身子一僵,仓皇的转身想避开对方。

可还未来得及动作,去被人不怀好意的堵住。

这时一股甜腻气息袭来。

紧接着便对上了一张让她通体发寒的脸。

“轰”的一声。

江楚宁只觉脑子中有什么东西炸开了。

怎么会……

蒋竞川怎么会这么快就放出来了?

他又为什么来找她,难道认出她来了?

江楚宁脑海中闪过无数想法,只短短几秒钟时间她的身上就起了层冷汗。

酒店中被鞭挞折磨的记忆也席卷而来。

身上那些已经愈合的伤口似乎又泛起了疼痛,让她难受不已。

脚下止不住的想要逃。

哪怕是失态也好,狼狈的连滚带爬也好,她都想立刻离开蒋竞川的视野范围。

原因无他,这个男人太可怕了。

可她身后是花坛,唯一的去路已经被蒋竞川截断,她根本就无处可逃。

蒋竞川看出了她的惊慌,勾唇露出个满意的笑。

“安雅小姐别害怕,我不是坏人。”

“自我介绍下,我姓蒋,叫蒋竞川,你应该听说过我的名字。”

江楚宁呼吸一窒,她攥紧手心,任由指尖长出的嫩.肉陷入掌心。

疼痛感让她勉强冷静了下来。

她强迫自己忽视蒋竞川那看猎物般的眼神,但仍然也感觉到蒋竞川瘦了很多,眼睛和双颊凹陷,皮肤呈现一种不健康的白,气质也越发阴鸷了。

她生硬的摇摇头,然后做了个示意他让开的手势。

宴会还没结束,她还要继续执行和沈怀泽之间的约定。

蒋竞川见了她的反应后兴趣越发浓厚,布满血丝的双眼贪婪的看着江楚宁。

他在拘留所里的这些日子几乎要将他憋疯了。

但没想到,等他出来的时候,家中早将他的那些情人都处理了干干净净,并且对他三令五申,在保释期间绝对不能再闹出事。

他原本为此烦躁不已,直到在宴会上看到了沈怀泽身边的女人。

只一眼,他便被俘获。

对方和他心目中完美的猎物一模一样。

他已经迫不及待想要将她绑在**,看见她雪白的肌肤上绽放出血花的模样。

那一定美极了。

蒋竞川发出兴奋的粗喘,他佯装不解江楚宁的意思,故意靠近。

“安雅小姐怎么不说话?”

“今晚我一直注意着你,你似乎只和沈怀泽说话。”

“呵,我还当沈怀泽是什么正人君子,没想到和我是一丘之貉。”

“不过他运气倒是比我好上许多,居然拥有你这样的尤.物。”

江楚宁皱眉。

沈怀泽怎么可能和他一样。

然而她什么都不能说,只能被对方逼得不断后退。

“沈怀泽给你多少钱?我给你双倍。”

“不,十倍。”

蒋竞川看准时机,一把抓住江楚宁的手臂,强势将人拖进怀中。

他着迷的嗅着江楚宁身上的香气。

“你跟我吧,我能比沈怀泽更让你快乐。”

江楚宁只觉身上的汗毛全都竖了起来,胃像是被只无形的大手紧紧的攥住泛起阵阵**。

“放……”

江楚宁咬住舌尖,硬生生将自己未出口的声音咽下。

不行……

不能开口。

她要拿到那一百万,她要为柳叶眉治病。

蒋竞川听到她得声音却越发兴奋,眼底迸发出猩红的光。

他兴奋的将江楚宁推倒在花坛中,便俯身压了上去。

“来,多叫几声。”

“宝贝,我会让你体会到真正的快乐。”

皮肤上传来的湿濡触感,让江楚宁大脑一片空白,随即便是更强烈的恶心感。

不要!

不要碰她!

江楚宁拼命的挣扎,然而如上次一般,在悬殊的身体差距下,她根本就无法挣脱蒋竞川的束缚。

恐惧感席卷而来,喉咙中传来熟悉的窒息感,呼吸逐渐变得困难起来。

江楚宁恍惚知道自己是惊恐障碍发作了。

她无措的挥舞着手,想要求救,可双手却被蒋竞川压到了头上。

谁来……

谁来救救她……

“咔哒”——

清脆的响声在耳畔响起。

江楚宁愣了一瞬,才明白过来那是什么声音。

蒋竞川解开了她的面罩。

“宝贝,安雅,让我看看你的脸。”

蒋竞川迫不及待要揭开江楚宁脸上的蕾丝面罩。

一瞬间,江楚宁只觉得身上血液的温度都被都抽干了,浑身冷的厉害。

她就要被发现了……

混乱中,江楚宁在泥土中摸到了什么坚硬的物体。

“啊!”

男人的惨叫声响彻花园,然而却被宴会厅悠扬的音乐声吞噬。

蒋竞川捂着被砸伤的额头,愤怒咆哮。

"妈的,臭女人,竟然敢打我!"

江楚宁紧紧握住手中的石头,仿佛那是她唯一的救命稻草。

“装什么贞洁烈妇!”

蒋竞川被血激发了凶性,恶狠狠的瞪着江楚宁,仿佛要将她一口吞掉。

“从刚才开始,你一句话都不说,不就是在和我玩儿欲拒还迎吗?”

“呵,很好,既然你想玩儿,我就陪你玩儿。”

“我玩儿死你!”

最后一句话,蒋竞川几乎是从齿缝中挤出,可怕的让江楚宁打了个冷颤。

她转身仓皇逃跑。

花园昏暗不可视物,无法正常呼吸的她视野已经开始变得模糊起来。

好几次,她都踩空,脚踝已经红肿一片,可她不敢停下来。

她知道蒋竞川追在后面,好几次她甚至能清晰的听到对方粗重的喘息声。

变故几乎就在一瞬间。

脚下的平地突然变成了向下的台阶。

她再次踩空,整个人滚下楼梯跌入一片冰冷的湖中。

寒意自皮肤钻进骨髓,身体温度急将,喉咙处的哽咽感逐渐消失,视野恢复清晰。

就在这时,她再次看到了蒋竞川癫狂的脸,近在咫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