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听了很多次。

但心依旧像是被钝刀狠狠的捅了一把一样。

她说不清楚,究竟是什么滋味。

因此,原本落在门把手上的手,不由自主的收回去。

沈怀泽还在门外。

就算她想走,这个时候也是走不掉的。

索性,她重新回到了病**。

之前,究竟是怎么从会所里离开,她也记不清楚了。

只是隐约的记得,结实的胸膛,让人心安的气息。

看样子,是楚少救了自己!

病房外的两人根本不知道,病房里面的动静。

楚逸辰听到沈怀泽的回答,踏实了许多。

“老沈,既然你那么不喜欢江楚宁,那就别耽误我。我觉得,江楚宁不是你说的那个样子!起码她不贪财!”

一开始,他也以为江楚宁不过是欲擒故纵的把戏。

所以他每天都换着法的,往太川里面送礼物。

每一次送去的礼物都价值百万。

但,江楚宁却让太川的经理给他退了回来。

如果她真是一个爱慕虚荣又贪财的女人,早就坐不住了。

一个舞女,如果真是为了设计他,根本不用拒绝他这么多次。

关于这一点,没有人比他更自信。

他流连在各种各样的女人之中,这一点还是能分得清的。

沈怀泽鼻孔里冷哼了一声。

“不贪财?那她为什么抛弃自己的生父生母,宁愿被羞辱,还非要死乞白赖的回宋家?”

沈怀泽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了。

听到发小对江楚宁的评价,他的心里就有一股无名的火气,直往外冒。

“那谁知道呢?不过我敢肯定的是,她要真贪财,她大可以收下我送她的那些礼物,这不比回宋家,要好的多吗?”

沈怀泽一愣。

心里仿佛有什么东西,被触动了一般。

身为沈家的世交,他自然相信发小,的确是有这样的实力。

即便是宋家,在整个京市也算是名门望族,可是和底蕴丰厚的楚家相比,自然还是差的多。

再加上,楚逸辰出手向来阔绰。

要真是傍上楚逸辰,的确比做宋家大小姐拿到的零花钱多。

难道,他真的误会江楚宁了吗?

心里急切的想要寻找一个答案。

于是,沈怀泽毫不犹豫的朝旁边的秦助理吩咐:“给楚伯父打个电话,让楚伯父派人带逸辰回家!”

秦助理同情的看了一眼楚逸辰,恭敬的应道:“是。”

“沈怀泽!算你狠!”

楚逸辰的脸瞬间垮了下来。

他本以为推心置腹,能够让沈怀泽这个冷脸怪,通融通融让他进去。

可现在倒好,后路都被沈怀泽给断了。

要真是让自家老头子给逮到,那他真的要变成穷光蛋了。

想到这些,楚逸辰虽然有些犹豫,但还是拦住了要打电话的秦助理,快步的朝医院外走去。

沈怀泽见发小离开,便立刻转头推开了病房的房门。

他已经顾不上唐华的交代了。

楚逸辰刚刚的话,让他迫切的想要得到一个答案。

其实他也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有些高兴。

秦助理看着有些失态的老板,无奈的摇了摇头,贴心的关上了病房的房门。

沈怀泽走近病床,看着病**背对着自己的江楚宁。

她像安静的一只小猫。

在白色的被单裹挟之下,只有小小的一团。

明明三年前,她还没有这么瘦。

江楚宁朦朦胧胧,听到身后的动静,立马惊醒,噌的一下坐了起来。

“对不起,我……”

话说到一半,人也彻底的清醒了过来,察觉到周围的环境,紧绷的神经才算放松下来。

没想到,就这一会儿竟然会睡着了。

只可惜,梦里都是被林强逼着,不吃不喝不睡,一旦她闭上眼睛必然换来一顿暴打的日子。

所以,哪怕三天三夜没睡,可她依旧对脚步声极其的敏感。

好在,只是一场梦。

只是抬头看到来人时,刚刚放松下来的心又瞬间提了起来。

“怀泽哥……”

“不,沈总,我……”

紧张之下,江楚宁有些语无伦次。

她连鞋都忘了穿,就立马恭恭敬敬的站直了身体。

沈怀泽的眼神一黯,莫名其妙的烦躁。

“江楚宁,你就那么害怕我?还是,那么会装?”

江楚宁茫然的看向他,表情慌张,急切。

“没……我……对不起。”

江楚宁嗫嚅着,终究还是没有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她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

毕竟,她解释怀泽哥就会信吗?

虽然她早已麻木,但一想到刚刚听到的对话,还是让她的呼吸有些困难。

“沈总,抱歉,我没有钱还你……”

江楚宁认命的揪了揪手指,最终还是,开了口。

刚刚醒来,她就发现自己又出现在了医院。

可是这几天挣的钱,说什么也不能花。

马上就到那些赌徒来要账的时间了。

哪怕她已经很努力,但这点钱和那巨额的赌债相比,还远远不够。

所以一分钱都不能动!

“你还真是会演!我给你的那些钱,该不会都拿去买高定礼服了吧?”

沈怀泽的目光,如同刀子一样一片一片剐向她身上的礼服。

江楚宁愣了愣,这才想起自己演出完,连礼服都没有还回去。

太川的舞女礼服,本来是统一的。

可从她在太川里面名声大噪后,经理郑杰特意给她弄了一批高定的礼服。

但这些礼服并不是给她的,所以她要还回去的。

可是现在,却弄坏了!

想到有可能要赔的钱,江楚宁不由得皱起了眉,心里有些发慌,都顾不上回答。

而这样的沉默,落在沈怀泽的眼里,却又等同于默认。

脸上不由的染起了些许的怒意。

“江楚宁,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乖乖的回来治病!离开太川!”

“太川那样的风流之地,只要是自重自爱的人,绝不可能会踏足。”

“好歹你也是宋家的大小姐,难道连这样的骨气都没有了吗?”

沈怀泽从来没有一口气说过这么多话。

因此,连他自己都没有注意到,言语中多了几分的恳切。

如星辰海洋一般的眼睛,死死的看向了江楚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