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辆车子一前一后,急速的向着太川而去。
只是谁都没有注意到,黑色迈巴赫几乎也在同时,驶出了医院。
驾驶室里,秦助理有些疑惑的开口:“沈总,前面那辆车里的人,好像在跟踪江小姐。”
身处在后面,能清楚的看到,黑色的摄像头,时不时的探出车窗,鬼鬼祟祟的动作,让人感觉不安。
心里极其沉闷的沈怀泽,冷哼一声,没好气儿的回应:“哼!说不定又是她哪一个骈头!”
“不是。那个摄像机……好像,就是那个晚上咱们看到的猥琐男!”
秦助理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摄像机,心里的熟悉感,立刻涌上心头。
几乎瞬间,之前晚上,按喇叭吓跑的猥琐男手里拿的摄像机,就和车窗外的摄像机,重合到了一起。
沈怀泽一愣,直接坐直了身体。
“跟上去。”
冷沉的声音,虽然没有过多的情绪流露,但作为大名鼎鼎的沈总的贴身助理,秦助理也立刻明白!
自家老板,这是生气了。
同时,不由得心里暗暗腹诽——
装什么装?你让我开出来,不就是为了跟着江小姐吗?多此一举!
他实在不明白老板的心思。
明明已经恼怒到自残,拳头上的伤口都顾不上包扎,却没事找事的让他开车出来,还美其名曰是要回公司。
马上就十二点了。
这个点回公司,能有什么工作?
说到底,老板想要的不就是让他开车跟着江小姐确保她安全吗?
偏偏老板还毫不自知!
唉!真是苦了他了!
迈巴赫的速度陡然加快,紧紧的贴在了前面的出租车后面。
他也很好奇,究竟是什么样的人,这样尾随江小姐?
江楚宁并不知道身后的状况,只是心里暗暗着急。
她一边朝有些发肿的脸上敷着冰袋,一边思考着等一下究竟该怎么才能说明情况。
毕竟礼服坏了,她又旷工了!
光是这两点,恐怕就足够被炒鱿鱼了。
不知不觉,车子就已经到了太川的后门。
江楚宁匆匆的下了车,快步的朝后门跑去。
没有面具,她也不敢走前门。
而身后的出租车,也在不远处停下。
黑衣包裹的男子,匆匆的从车里下来,摄像头再一次对准了衣着凌乱的江楚宁。
只是,这一次还不等他按下快门。
镜头的前方,便被一只大手挡住,随即手中的摄像头,就被夺了过去。
黑衣男子一愣,刚想挣扎,可是有力的劲道,就死死的牵制住了他的双手,人也不受控制的向着旁边的小巷子挪动。
“你们……你们干什么?你们这样,可是犯法的!”
“犯法?那你这又是干什么?”
秦助理晃了晃手中的相机,冷声的质问。
他们跟了一路,再加上那天晚上看到的情形,足以说明,眼前的人,这样跟踪江小姐不是一天两天了。
肯定没安好心!
黑衣男子身体微微的颤了颤,额头上沁出一层冷汗。
因为,他一眼就认出了,隐在后方黑暗的阴影之中的高大男子。
即便被阴影遮住,脸庞并不清晰,可他还是能够认得出,那一身尊贵的清冷之气,除了沈怀泽,也找不出第二个人了!
“我……我只是……”
男人语带惶恐,说话吞吞吐吐起来。
沈怀泽打开了相机,摸索了一会儿,眼神也变得愈发凌厉。
因为相机里储存的,每张图片都是江楚宁。
甚至,还有好几张,全都是他和江楚宁在一起的照片。
“你拍这些,是想干什么?”
沈怀泽语气冷冷的问道。
就这一瞬间,他突然察觉到之前江楚宁那段语音。
明明已经被压了下来,可最后还是闹得全网皆知,似乎就跟眼前的人有关。
察觉到沈怀泽语气之中的冷意,黑衣人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恐惧,腿一软就跪在了地上。
“沈总,饶命。我……我是一个记者,这么做也只是为了赚点儿钱,所以才大胆包天跟踪您和宋家的养女。”
跪在地上的人身体颤抖。
只是,黑夜遮住了他慌乱的眼睛。
“你是记者?”
沈怀泽的眼神凌厉,审视一般的看着地上的人。
一个藏在宽大的黑色衣服里面的人渣,怎么看都不像是记者。
不知道为何,就这一瞬间,他原本硬起来的心,又开始不自觉的,回想起之前江楚宁被欺辱的画面。
那些网友,拿着各种各样的烂菜叶子和鸡蛋,甚至还有石子,砸到了江楚宁愈发消瘦的身体上。
明明该是精致张扬的面孔,二十多岁的年纪正是最为繁华热烈的时刻,偏偏,却看不到一丁点的生气。
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就跟眼前这个阴沟里的老鼠脱不了干系!
男人察觉到了沈怀泽言语之中的冰冷,心里的感觉到不安的他立刻掏出了一张工作证,慌忙的递了过去。
“您看……我真的是,只想赚点外快。绝对不会抹黑您的,沈总!”
整个京市谁不知道,沈怀泽是最心狠手辣的人。
能够在商场之中,立足王者,绝对不是动动嘴皮子那么简单。
沈怀泽的手段,即便是一些老一辈儿的商界大佬,也都退避三舍。
更何况他一个小小的记者!
对于沈怀泽来说,不过是捏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
秦助理将证件接了过去,仔细的扫了一眼:“徐行之,京市八卦周刊记者。”
说完,他请示一般的看向了沈怀泽。
要怎么处置眼前的人,自然还得沈总发话。
“把照片删了!要是再让我看见你,我就卸了你的双腿!滚!”
沈怀泽恍惚的看着相机里的照片,心脏仿佛也受到了重重的冲击。
相机里的每一张照片,江楚宁都是那么的狼狈。
空洞麻木的脸上,却有一种让人窒息的绝望感。
这三年,她到底经历了什么,就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呢?
既然对什么东西都那么不在意了,可为什么又那么想要钱?
是他,一直都不了解江楚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