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得意的笑着,江楚宁被丢在了地上。
青青的笑意收敛,冷声警告:“下次,你再敢勾引楚少,撕碎的就不是钱,而是你的脸!”
说着,青青站起身,朝着江楚宁一脚踏下。
尖利的鞋跟,踩在细嫩的肉上,可江楚宁就像感受不到痛苦一样,只是呆呆的伸手,去捡已经碎成了碎片的钱。
明明天快亮了,可是,她却觉得一片漆黑冰凉。
希望的灯,在这一刻也被关掉。
所以,其他人朝她身上招呼,她都毫无察觉。
心满意足的几人,拍了拍手,蔑视的看着她。
“青姐,这女人该不会是个傻子吧?都到现在了,一声也不吭。眼睛全盯着地上已经碎了的钱。”
“一个眼里只有钱的废物,看来是被废掉了半条命!”
“走吧,再打下去,就出人命了。为了她这种贱种,搭上自己可不划算。”
……
几个人你一言我一语,最后朝着地上一直没有动静的江楚宁,狠狠的啐了一口唾沫,这才从房间里离开。
郑杰匆忙出现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躺在地上,像是支离破碎的洋娃娃的江楚宁。
“安安,你……你这是怎么了?”
江楚宁的脸色发白,就像一具行尸走肉。
只是,她本就有些破旧的衣服上,沾染着不少斑驳的血渍,身上还有不少的鞋印。
青青几个人为了不留下证据并没有打脸。
江楚宁勉强的回了神,呆呆的看着郑杰。
“我……我的钱没了。”
现在就算是回到医院,也只是度秒如年的煎熬。
刚刚积攒出来的希望,又灭了。
没有钱,也不知道那些收债的人究竟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举动?
妈妈的病本来就已经很严重了,要是再被他们上门去闹,怎么可能还有活头?
可是,她却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过去的三年,她只要被恶魔虐待殴打,妈妈都会无条件的护着她。
但现在,还有谁,能让她依靠呢?
郑杰脸色难看的看着地上狼藉的状况,紧紧的皱起了眉。
“是不是青青她们?”
郑洁心里有些同情江楚宁。
虽然才短短的一段时间,可是这位宋家的养女,曾经也是京市里的天之骄女,现在跌落尘埃,所承受的,哪里还有当初的半分尊贵?
可是他却从来没有见过江楚宁哭喊,没有看到抛弃过自己的底线。
她就像在黑暗里滋长出来的野草,拼命的活着。
这跟传闻中心肠歹毒的江楚宁找不出一丁点的共同之处。
江楚宁扯了扯嘴角。
“郑经理,你能不能让她们把钱赔我?”
即便被殴打,江楚宁也没有哭,本能的开始求助。
现在她所有的希望,都在碎成渣的工资上了。
但她又明白,青青她们人多势众,就算是郑杰知道也不一定会为了自己,让整个太川的营运出现状况。
郑杰的脸色顿了顿。
“安安,这件事之后我会给你一个交代。不过现在,天字号包间的那位客人,需要你去陪一下。”
江楚宁刚刚燃起的一丁点希望,再一次破灭。
她早就知道,就算是追究也不会有什么结果。
休息室里的监控,被人给提前关掉。
就算是闹起来,她也无凭无据。
“我知道,你受了不少委屈。不过,以你现在的身价,只要想赚钱,也并不是那么难。只要你愿意,还能再赚到一样多的钱。”
江楚宁睫毛微颤,费力的从地上爬起来。
她声音低低的回应道:“我知道了。”
“那你现在就赶紧过去吧,只要客人高兴了,多少的钱,就看你的本事了!”
说完郑杰就转身离开了。
江楚宁起身,拿起了放在桌子上的手机。
不知道什么时候,妈妈已经连续发了几条消息。
“宁宁,怎么这么晚了还没有回来?”
“工作别太辛苦了,妈妈等你。”
“你一定要注意休息,妈妈的病治不治都无所谓,只要你能够过得好,妈妈就满足了。”
“宁宁,你是出什么事儿了吗?”
退出消息的界面,几十条未接来电也出现在眼前。
江楚宁只觉得眼眶发酸,她努力的平息了一下自己的情绪,这才把电话直接拨了过去。
这世上,如果还有关心她的人,那就只有母亲了。
电话几乎是被秒接,声音里还透着疲惫和焦灼。
“宁宁,你在哪儿?怎么还没有回来?”
柳叶眉急切的问道。
自从她现在病况稍微稳定之后,女儿总是天天回来陪她。
可是,今天晚上,不仅没有见到人,连电话和微信也都没有回一条。
她都快急坏了!
如果不是医生和护士盯得太紧,她早就出去找人了。
江楚宁张了张嘴,强忍下哽咽的声音,故作轻松:“妈,昨天家里有点事儿,忙的太晚,又太累,所以就睡着了。你别担心我,赶快休息吧!等会儿我就回去看你!”
说完,江楚宁就快速的挂断了电话。
她怕下一秒,会哭出来。
哪怕到现在,她也只能够给母亲营造她在宋家过得很好的假象。
只是她不知道,这样的情况究竟能够隐瞒多久。
当务之急是必须要尽快的换肾,这样就算母亲知道了真相,身体也能够承受得住!
江楚宁简单的收拾了一下自己,尽量不让人看出有任何的异常,这才走出了休息室,朝着二楼的天字号包间走去。
熟悉的保镖,已经守在了门口。
江楚宁顺利的走进了房间,
唯一让她惊讶的是,房间里并没有人。
哪怕是第二次接触,但那位神秘的大贵客,依旧没有出现。
江楚宁等来的,是保镖的通知。
“安安小姐,井先生吩咐,您可以在包房里面好好的休息一下。”
江楚宁愣了愣。
她这些天也见过不少的客人,从来没有一个像是这位神秘的井先生一样。
明明豪掷千金,可却好像是真的什么都不图。
江楚宁感激的点点头,这才走向了沙发,眯了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