懒惰和暴怒,这两个罪业的化身,如同两位顶天立地的巨人,矗立在这黑暗的空间内。
他们的眼神交汇,进行了一场无声的较量,在他们之间,恐怖的力量在拉扯,使得周围的空气都变得万分沉重。
在他们的脚下,两个身影正激烈地搏斗着,他们的尖叫和怒吼在这片死寂中显得格外刺耳。然而,在神明的力量面前,他们的争斗显得如此微不足道,只是两个微不足道的蝼蚁在巨人脚下挣扎。
他们的存在,在这场纷争中好像不再重要。
随着时间的流逝,死亡的气息渐渐弥漫开来,懒惰的罪业与暴怒的罪业开始交织,形成了一种诡异的和谐。当死亡的钟声敲响,一切的争斗和罪孽都将化为虚无,只留下一片死寂。
突然,那遮天蔽日的黑雾开始消散,被死亡的力量驱散。庭院里的景象逐渐清晰起来,显露出一片狼藉。扭曲的树木、破碎的石像、以及那些被黑暗力量侵蚀的痕迹,都在诉说着这里曾经发生过的恐怖事件。
王林海用尽全身的力气,终于推倒了扭曲畸变的邵明远。
他踉跄地走向巧巧,擦拭她脸上的血污,巧巧在看到王林海的那一刻,还是勉强挤出了一个微笑,然后无力地晕了过去。
王林海轻轻地将她放平,然后,他缓缓地站起身来,将视线转向了房间内。
在昏暗的房间中,黑白的纸人被赋予了生命,它们在狭小的空间里激烈地搏斗。每一次刀光剑影的交错,都伴随着纸片的撕裂声,如同脆弱的生命在绝望中挣扎。
周围的纸人,原本静止不动,此刻却因为战斗的波及而纷纷倒下,它们的身体被无情地撕裂,散落一地,如同一场无声的悲剧。
邵明远的死亡,如同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了层层涟漪。
那怪物,感受到了死亡的气息,它的眼中闪过一丝疯狂,咆哮着,力量在这一刻达到了顶峰。它将那白袍小将压在地上,似乎要将所有的愤怒和力量都倾泻在这最后的战斗中。
王林海站在混乱的边缘,他的眼中闪过一丝决绝。捡起了地上的长枪,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内心的波动,然后瞄准了那个黑色的怪物。
长枪在手,他仿佛能感受到它冰冷的触感和沉重的力量。
但是,就在他准备投掷的瞬间,他的动作突然一顿。
他的脑海中闪过两个身影——将军和斥候。
在这一刻,王林海悟了,他用力一甩,长枪脱手而出,穿过了层层壁障,如同一道闪电划破了夜空,最终落入了剧院之中。
长枪穿透了那怪物的身体,将它钉死在舞台上,结束了这场恐怖的战斗。
吕程丢掉了手中的怪物,他抬头看了眼舞台上的山贼纸人,微微地点了点头示意。
……
韩松在一片朦胧中醒来,他感到一种难以言喻的宁静,仿佛整个世界都沉浸在一片祥和之中。
他环顾四周,空旷的舞台显得格外寂静,没有了演员的喧哗,也没有了观众的窃窃私语。
他的脑海中似乎有一层迷雾,让他感到有些晕乎,好像有什么事情被遗忘在了某个角落。
他努力想要拨开这层迷雾,却发现越是努力,记忆就越是模糊。
内心深处,有一种声音在告诉他,不要深究,不要回头,现在最重要的是离开这个地方,回到那个温暖的家中去。
韩松遵从了这个声音,他站起身来,步履蹒跚地离开了剧院。
他没有注意到,在他离开的那一刻,剧院的阴影中,有两双眼睛在注视着他的背影。
舞台后面,王林海正忙碌着,他将一叠各式各样的纸人抱了过来。
这些纸人,曾经在舞台上扮演着各种角色,现在却静静地躺在他的怀里,等待着最后的归宿。
吕程坐在一旁,他的手臂搭在这些纸人上,那些纸人仿佛被他手臂上的刺青所吸引,一条条灵魂从纸人体内跃出,在空中旋转几圈,随后搭上了前往九幽的冥船。
很快,剧院里的纸人就被搬空,只剩下最后两个。
王林海一边夹着一个,放在了吕程的面前。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玩味:“看看这个!”
吕程抬头看去,这两个纸人看起来确实有些熟悉。
王林海将左边的纸人靠在自己肩膀,说道:“别的不说,那家伙手艺还是不错。”
没错,最后这两个纸人,是邵明远最后制作的两个纸人,那样貌,正是对应的韩松和王林海。
吕程轻笑了一声,那笑声在空旷的剧院中回**,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他看着王林海,眼神中闪过一丝玩味,“想留着做个纪念吗?”
王林海摇了摇头,动作中透露出一种决绝。他伸手指向了自己的眼睛,那里,眼角处依旧有一丝黑雾在萦绕,“有这个,就已经够了。”
自打从吕程那里得到了死亡力量,他的身体发生了一些微妙的变化,最明显的一点就是,他获得了俗称的阴阳眼,可以看到那些死去的灵魂。这份力量,既是恩赐,也是诅咒,让他在人世间与阴间之间徘徊。
吕程伸了个懒腰,仿佛要将所有的疲惫都驱散。
一切终于结束了,他送去了这么多灵魂,也算是完成了死亡的任务。
他计划等一会儿去邵明远的住宅处将那些纸人处理完,就可以回家休息了。
至于连环杀人案的事情,就交给王林海去给韩松解释。
两人费了一番功夫,将剧院的杂事收尾后,紧接着来到了老宅里。
走进卧室,吕程的目光被墙上破损的古画吸引。
他有些沉默,伸手拂过画上的几个弹孔,随后小心地将画摘下。
在画的后面,墙壁被掏出了一个空间,里面堆叠着几张黄纸和一本古籍。
吕程的目光落在那本古籍上,封面上赫然写着“纸人术”三个大字。
“纸人术。”吕程低声念道,这是一种将亡魂拘禁于纸扎人中,进行驱使的邪术。邵明远之所以能够制作出那些具有生命的纸人,正是因为掌握了这种禁忌之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