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愿不太能理解陆臣衍的转变。
之前一直都跟他说对姜素的感觉，也跟他说跟姜素的相处。
包括姜愿让陆臣衍检测她跟姜素的DNA。
姜愿之所以不太理解，是因为她觉得，她跟姜素之间，包括要去芳华实习，都应该是支持她。
“能给我一个理由吗？”姜愿追问。
陆臣衍面色仍旧平静：“我认为，你应该将重心放到学习上，现在应该以你的学业为主。”
“到芳华实习，跟自己姐姐接触，我不觉得哪里耽误我的学业？”
“芳华已经走下坡，里面的氛围并不适合你这样的实习生实习。”
“可那是我的家……”
“姜愿，你的家在这里。”陆臣衍打断姜愿的话，“只有这里，是你的家。”
“不是……”
姜愿反应过来：“你不让我认姜素，也不让我参与姜家的任何事。”
陆臣衍没回应，但沉默代表默认。
“为什么不让我参与姜家？”
“你要恢复记忆吗？”
姜愿下意识舔了舔唇，正要回答时，陆臣衍又说：“我三番四次问你要不要恢复记忆时，已经在让你选择。而你每次答案都是否，就说明你要跟过往切干净。”
“既然要切干净，就没必要粘连。”
陆臣衍的话语很绝对。
到现在，姜愿已经听明白陆臣衍的意思。
要让她跟姜家剥离的干干净净，要让她是陆臣衍的姜愿，而非姜家的姜愿。
“如果我不同意你呢？”
“我说过，我不是跟你商量这件事，我是在通知你。”
陆臣衍话落下时，周南已经敲门进入，手里带着一份文件。
陆臣衍接过文件，交给姜愿：“好好赛选，这些培训项目都是国外名声在外，对你日后的学业帮助很大。包括，参与培训的人脉，都是对你以后有帮助。”
姜愿没接，也没吭声。
她仍旧不太理解陆臣衍对这件事秉持的态度。
陆臣衍的态度，也没有要姜愿理解的意思。
她不接，他就将文件放到一旁的桌上：“这几日，周南都会留在别墅内，直到你选出来为止。”
“阿七。”陆臣衍喊了一声。
阿七从拐角的地方走了出来：“陆先生，阿七在。”
“这几日你配合周南，等到小姐选出培训项目，你陪她一起到国外培训。”
阿七下意识看了一眼姜愿，最后也只能顺从回答陆臣衍：“是的，陆先生。”
姜愿全程都没吭声，只是静静的看着陆臣衍这一番操作。
直到，陆臣衍手机响起来。
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冲姜愿交代一句：“你好好选。”
说完，便带着手机离开。
而别墅内，周南和阿七站在距离姜愿不远的地方，一动不动的看着姜愿。
姜愿站了一会儿，最后嗤笑一声，翻开文件，随意指着上面一个项目，看了周南一眼：“我选这个。”
说完，头也不回就上楼。
“好的，姜愿小姐，我立马给您安排。”
周南上前，拿了文件，记录刚才姜愿选择的项目，并且汇报陆臣衍。
“好的，陆先生，我立马安排。”
周南结束陆臣衍的电话，抬头就看到阿七一双圆眼，就这么直勾勾的盯着他看。
周南愣了愣：“陆先生的意思是安排明天下午的飞机，将你和姜愿小姐一同送到A国。”
周南指着上面姜愿选择的项目。
是A国皇室内部举办的一场培训，里面的导师都是声名鹊起的设计新贵，而且设计风格胆大，特意独行，风格明确。
对于要入行的未来设计师，这样的培训机会不可多得。
“这里面不只是这个培训，陆先生给姜愿小姐选的几个培训项目，含金量都很高。”周南又说。
阿七双手插着腰，圆眼睛一直盯着周南。
黑白分明，带着一种懵懵懂懂的情绪，在周南说的时候，阿七还眨了下眼睛，歪歪头继续看着周南。
像懵懵懂懂的无辜小狗。
周南继续解释：“你跟着去，也是给你安排名额。你可以学习一下理论的东西，别整天动手动脚。那边人身份都挺高，不会出现乱七八糟的人，尽量别跟人其冲突。”
周南走都阿七的面前，捧着她的脑袋，掰正：“听懂了吗？”
“我知道你的意思。但小姐，会不会去？”阿七一直考虑的这个，“以我对我们小姐的了解，她不是一个听话的人。”
“这次陆先生安排好一切，姜愿小姐听话的话平安上飞机，如果不听话，陆先生会亲自压着姜愿小姐到A国。”
阿七默默搓了搓手臂：“陆先生一颗佛心，怎能这么霸权。”
“陆先生的一切出发点都是为姜愿小姐好。没人比他更要姜愿小姐好，你不要乱说话。”
“哦。”阿七虽然不认同陆臣衍的做法，但认同周南说的话。
“还有，你别总是去打黑拳，那些人要钱不要命，年龄比你大好几倍，块头也比你大人，你一个女孩子总会吃亏。
你想要增进技术，我会在新一轮培训里安排好培训内容，你……”
“你你你你，你什么都不懂。”
阿七可没耐心听周南跟老头一样叨叨这些：“我就冲着那些人要钱不要命。把他们打趴下的那一刻，比我去岛上培训一年都有用。”
阿七说着挥挥拳头，表达她渴望强大。
周南还想开口，阿七已经摆摆手，拒绝跟‘唠叨老头’多说话，人已经闪个没影。
周南站在原地，除了叹息，没别的。
楼上。
姜愿回到房间之后，一直站在窗外看着别墅外围的风景。
明明还好天气，这会儿已经乌云密布，沥沥小雨说下就下，细密小水珠一下又一下的打在玻璃上。
姜愿怎么想，今天陆臣衍的行为都不太理解。
就很突然，切断她跟姜家的一切。
不让她回姜家？
还是不让她成为姜家的姜愿？
可姜愿也没想过成为姜家的姜愿，她甚至对姜素的情感都没有特别浓烈。
没有记忆，没有过往。
只是带着一种本能的亲近，更何况姜素要离婚只是让她陪着，没有其他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