拴好黑娘后，宋子晴的房门还是紧紧关着的。
姜默带着文件袋走入了自己的房间。
打开后，才发现在外面看到的小碎片，已经是用透明胶粘过的。
现在只需找到每一页正确的顺序，粘上，就算完事了。
很是意外。
这种情况来看，宋妈完全可以自己做完所有事情，亲自交给宋子晴。
那样的话，比自己交给宋子晴，效果要好上许多吧？
看了看手中的纸张，在直接交给宋子晴还是粘好后交给宋子晴两个选择中犹豫了起来。
几个呼吸后，姜默就有了抉择——粘好后再交给她。
姜默从来不认为自己是什么君子，深知人情是最难还的东西。
亲自粘好给宋子晴，和直接给宋子晴意义是不一样的。
如果对方是看重人情的话，有今日之事，将来遇到困难时，或许能借此寻求对方的帮助。
虽然卑鄙了点，但收益可观，就算没收益，自己也没什么损失。
随即姜默就开始比对起了纸张顺序，看到内容是两女一男，关于相爱，被爱，渴望被爱……的内容后，姜默沉默了下来。
慢慢将原本写了一半的小说恢复好后，姜默拿出了笔，在最后一页写了一句：两个都很聪明的人，是无法产生爱情的。
“出来吃早饭。”
刚写完最后一个字，姜妈就在厨房对两人喊道。
“来了。”
姜默立即回应道，将小说放在书桌上晾着。
出房间后，就看到睡眼惺忪的宋子晴也出了房门。
头发乱糟糟的，还有些困顿略显纯真的脸部，宛如清晨的初露。
姜默急忙甩了甩头，走到厨房，端出了两碗荷包蛋。
递给了宋子晴一碗，就坐在餐桌上埋头吃了起来。
很快就吃完了三个荷包蛋，正要起身回厨房的时候，宋子晴小声道：
“姜默，我吃不完三个。”
姜默看了看身材比史小雨要凹凸许多的宋子晴，有些疑惑，胃口这么小，怎么就比小雨长的肉还多？
“吃不完的夹给我吧。”
姜默很自然的说道。
宋子晴看了看姜默手中糖水都被喝干净的碗，犹豫一番后，小心翼翼地夹了一个给姜默。
姜默一口塞了碗中的蛋，便起身将碗带回了厨房。
出厨房后，看见宋子晴还在小口小口吃着荷包蛋，摇了摇头，走回房间拿出墨水已干的小说走到宋子晴身边，提醒道：
“荷包蛋吃慢了，会有腥味的。”
宋子晴没有抬头，依旧继续慢慢地吃着。
等其吃完后，姜默把粘好的小说递给宋子晴：
“你妈早上来过，让我把这个交给你，大部分她都给你粘好了，我只是粘了小部分。”
宋子晴看着姜默手中的小说本，满脸茫然，脑袋一片空白，一直都很平静的双眸，逐渐被慌乱填满。
姜默没理会宋子晴的神色变化，放下小说本后，就端着碗进厨房洗碗去了。
姜妈走出厨房后，看见楚楚可怜的宋子晴，立即转身拿了一个梳子，走到宋子晴身后：
“来，周姨给你梳梳头。”
姜妈将宋子晴的头发梳理完毕后，宋子晴才慢慢回神。
看着眼前的小说本，一时间没有勇气拿起来。
就像是里面有什么洪水猛兽一样。
回想起是自己母亲给姜默的，眼神中又多了一丝埋怨。
“咦？这是什么课本，怎么烂成这样了？”
姜妈见宋子晴盯着饭桌上的课本发呆，闲聊般问道。
“没，没啥。”
听到姜妈的疑问，宋子晴突然站起，一把抱住小说本，忐忑的回复后，就跑回了客卧。
从厨房探头出来的姜默，看着宋子晴那表现，恶趣味的笑了起来。
被姜妈瞪了一眼后，才缩头回去继续洗碗。
回到房间的宋子晴，心脏疯狂的跳动起来，颤巍巍的翻开了支离破碎的小说本。
想到自己最大的密码被姜默翻看过后，脑子里开始搜寻着有没有什么让人阶段性失意的法子。
翻看到一半时，眼中水雾弥漫。
文中那个大胆暗恋着男孩的女孩，没有家庭的包袱。
不用做那强人，受伤了会哭，累了可以休息。
能够肆意的幻想着什么是爱和喜欢，可以无顾忌地探索什么是喜欢与爱，而非空想。
不知不觉翻到了最后一页，看到了姜默留下的一句话。
看到这句话后，宋子晴的茫然一扫而空，身体一松，满是释然。
拿起旁边的笔，又加了一句：除非双方或者一方装傻。
等到墨水干后，合上了小说本，长舒一口气，像是与过去做出了什么决断一般。
换好了的鞋子，恢复了往日的平静，走出房门。
“要走了啊。”
姜默坐在板凳上，开口问道。
“嗯。”
宋子晴低声回复。
“记得房钱，算利息的。”
看见去和自己老妈道别的宋子晴，姜默提醒了一句。
好不容易恢复过来的宋子晴，听到姜默这句话后，嘴角上扬：
“那就先记着吧。”
今天过后，这是唯一能和姜默，留下属于两人之间的一丝关系，就容许自己卑鄙一次吧。
与姜妈告别后，走到大门的宋子晴突然转身问道：
“我可能要转学了。”
“嗯。”
姜默低声回复。
听到姜默平静的回复，宋子晴眼底闪过一丝失落，有些不甘的试探着问道：
“你会讨厌我给你带来的麻烦吗？”
姜默看了看宋子晴，笑了笑说道：
“收了你的钱，还有啥怕的。”
得到这个答复，宋子晴心情才好转起来，点了点，转身离开。
黑色轿车没有离开，还等在原地。
宋子晴熟练的开了车门，坐到了副驾驶，没有和旁边的妇人说话。
妇人见宋子晴不理会自己，咳嗽一声，“好好和你爸爸谈谈吧。”
宋子晴没有应声。
“我给姜默说过你可能要转学了。”
妇人继续说道。
听到这后，宋子晴面色难看了起来，满是火气的语气响起：
“小说是我自己的事，和他没关系，你们不用这样草木皆兵。
我不想你们神经质一样，给无辜的人找麻烦。”
妇人转头看着眼泪在眼眸里打转的女儿，满脸失落。
这好像是第一次听到女儿真正的心声吧？或许自己真的错了？
在她眼里自己和丈夫是这种恶毒的形象么？
突然有些羡慕赵思露。
婚姻上，自己赢了，后代教育上，似乎输得一塌糊涂。
“他的回答是应该问你本人，而不是问他，所以回家和你爸爸好好谈一下吧。”
妇人柔和的声音再次响起。
听到妇人的话，宋子晴终于转头看向妇人，满脸不可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