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6贵宾室里,一阵**过后,黄坚疲累地躺在**,钟佳则依旧紧紧扒着他的身体,抚摸着他略显松弛的皮肤。岁月不饶人啊:想当年她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她还只是个十六岁的小姑娘,那时候的他虽说不见得很英俊,但一举手,一投足都流露出一股成年人的味道,尤其是他掏钱的姿势,那潇洒的动作更是让自己羡慕得五体投地。

时间过得真快啊!一眨眼间,十多年就这样过去了。

“佳佳,这些年,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做错了,但是自从有了你,我的生活就像被注入了生机,只要和你在一起,我就变得亢奋,可是,每一次完事,我就自责不已。最近,这种负疚感越来越深,我试图找其他女人排解,可她们远远不如你对我的了解。佳佳,你简直就是我的罂粟。”

“那我就永远不离开你,坚坚干爹。要不是当年你对我的悉心栽培,或许我现在还不知道在哪里流浪呢。”钟佳动也不动,仰躺着,嘴里应着,心里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可这终究不是长久之计,你也知道,我不能离婚,不能娶你……佳佳,你和别的女人不一样,我一定要为你负责!对了,你的年龄也不小了吧,还是找个好男人嫁了吧。我耽误了你这些年,心里难受啊。”

“可是我说过,要为你生个儿子报答你……”钟佳笑道。这是当年她报恩时对黄坚说过的话,可现在,要她真的为他生孩子,只怕自己也是不情愿,不过,她也知道,黄坚也不想多生枝节,这么说,不过是想讨黄坚的欢心。

儿子?黄坚焉能不知道她的意思,心里道:都要打算和陈顺结婚了,难道还会跟他生孩子吗?不过,能这么说说,他就很满意了,至少,钟佳还知道不能得罪自己。黄坚神情一松,每次见外面的女人,他都是事先准备了避孕药或是**的,至少这样一来,没有人可以用孩子来威胁他,就是对佳佳也不例外,尽管他知道钟佳并没有别的意思,但他已经谨慎成自然了,他不想惹麻烦,所以当他有需要的时候,他从不去碰未婚女子,但钟佳例外。

他从旁边的衣袋里掏出一张卡,递给钟佳:这张卡是以你的名字存的,密码是你的生日。

钟佳拿起卡,仔细看了看,心里估摸着里头究竟存了多少钱,却装出一副委屈的样子,嘟着脸,一把将卡打掉:“你给得已经够多了。”

黄坚也不理她:“我一直没能给你想要的,就当是我给你的补偿。对了,听说你最近和市委办主任陈顺走得很近?”

钟佳早料到他会这么问,回答道:“我正要和你说这件事情呢。”

黄坚侧起身子道:“还是佳佳有眼光,那个男人的确不错。不过,佳佳,这样一来,我们可就真得分手了。说到分手,我还真舍不得你啊!”黄坚回过身,细细看着钟佳,也不知从哪儿来的劲,生死离别一般,又将钟佳压在了身下。这一次,他不再温柔,而是疯狂地啃噬着钟佳的全身。让钟佳为之惊恐,更为之战栗,而就在闭眼之间,任由黄坚在身上纵横驰骋的时候,钟佳的脑海中却忽然浮现出陈顺的身影,而趴在她身上的人也逐渐变成了陈顺。她情不自禁开始在幻想中扭动身体迎合起来。

黄坚终于软绵绵地趴在钟佳身上再也不动了,休息了好一会儿,他微微抬了抬双眼,发现钟佳依旧微闭着双目,却满脸的幸福。心知她这幸福未必是因为自己,但终究她对自己也算是尽了心力,心中又是一阵愧疚。一翻身坐了起来,穿了衣服,整了整,在钟佳脸上深深一吻,也许这就是他们之间最后的一吻了。

钟佳说了,她已经决定嫁给陈顺,那么,以后再见到她的时候,她该是市委办主任的夫人了,有了这层关系,市委办那边不就多了一个自己的耳目?何况,陈顺还是陈大炮眼里的红人,若是自己以钟佳干爹的身份和他加强联系,想必他今后工作的时候即便不会完全亲近自己,也会照顾自己一些,至少在沈从书有大动作的时候透些信息给自己吧?想到这里,他又回忆起那次城东开发案,要是有陈顺,自己上次也不会输得那么惨。

周凝兰在傍晚时分又见到了任一鸣,这一次,他是坐着张含专用的小轿车来的。

任一鸣下了车,很有礼貌地对周凝兰做了个请的动作:“兰儿小姐,能否赏脸请您吃个饭?”

周凝兰看了看任一鸣,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意思,沉吟片刻道:“就请我一个人吗?”

任一鸣笑道:“不,还有秘书长和陈顺主任。不过,要是周小姐喜欢的话,任某下一次一定单独请您。”

周凝兰听说陈顺也在,不觉放松道:“那倒不必,只是我不过是一个服装店的小老板,怎么好意思劳动大领导请吃饭。”

任一鸣道:“今后请您吃饭的时候还多着呢,上车吧。”说着打开车门,让司机将车开到滨海酒家。

陈顺见到周凝兰的那一刻,备感意外,简直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迟疑地站起身,道:“兰儿?你怎么来了?”

周凝兰笑道:“就许你来,不许我来啊?”边说边笑着冲张含打了个招呼。刚才在车上,她已经把晚上吃饭的几个人的身份弄得一清二楚,当她知道张含的职位比陈顺大时,不觉上了心,希望能通过张含了却王如浩侄儿的那桩事,只是这样一来,势必又要欠张含一个人情,但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酒菜很快就上来了。晚上的菜是任一鸣点的,先上桌的自然是张含最喜欢的清炖红眼睛。

周凝兰是鱼盲,从小到大看过多少鱼,无论教过她多少回,她都无法分辨鱼的种类,无论是鲫鱼、鲢鱼还是草鱼,在她眼中根本就没什么两样,此刻,她端详着那条鱼,心里却在想着这究竟是种什么鱼?

张含见此情形,不觉暗笑,忙介绍道:“这就是我们俗称的红眼睛,是绝对的环保鱼。它必须是在绝对纯净、无污染的水中才可以生存,而且,它还是一种美容鱼。周小姐可得多吃点儿。”

周凝兰笑道:“那我可得尝尝。”说着,伸出筷子夹了点鱼肉小心翼翼往嘴里塞去。张含见她连吃饭夹菜的举止都是特别的高雅,对她的印象又好了几分。

陈顺见二人相谈甚欢,似乎是认识已久,也就打消了原先的疑惑。

周凝兰知道张含是陈顺的领导,自然更是热情,端起酒杯就敬了张含几杯。张含也来了兴趣,居然是杯杯见底,任一鸣见此情形,暗自欢喜。

这时,服务员端进一碗芋面,周凝兰尝了一口,皱了皱眉头,道:“这道菜煮得可不怎么样。”

任一鸣道:“看样子,周小姐还是个美食家。”

周凝兰道:“也不算美食家,就是这芋面经常煮,自认为自己煮的比较好罢了。”说着看了陈顺一眼。想当初,她和陈顺在一起的时候,可是经常煮芋面吃来着。

陈顺听她提到芋面,从前的点点滴滴多多少少又涌上心头,只不过,多了些怀念的味道。晚上,他一直很少说话,主要是因为他平时很少参加张含的这种私人聚会,一直找不到话题,而周凝兰的出现更让他摸不清张含的意图,此时见周凝兰转向自己,立刻应道:“那是,凝兰煮的芋面可是一流。”

张含看了看两人,道:“那我什么时候倒是要尝尝周小姐的手艺,只是不知道请不请得动周小姐。”

凝兰笑道:“这有什么,周末晚上,找个地方,我给你们露一手。”

一晚上,大家谈得投缘,酒也喝得不少,竟然不知不觉就喝了整两箱啤酒。张含见周凝兰酒量似乎也不错,喝完酒以后,白皙的脸上面色微红,犹如雨后桃花,分外娇艳,尤其是在灯光之下,活脱脱就是一个古典美女,心里不由得感叹道:就是昔年杨贵妃应也不过如此。爱慕之情又深了几分。

陈顺见大家都喝得差不多了,就提议一起出去走走,张含虽然舍不得,但觉得和周凝兰毕竟是第一次认识,不好拖得太晚,就道:“那晚上就这样散了,改天再聚。”说完,拉开自己的椅子,亲自给凝兰让位,还为凝兰拿来手提包,又提议亲自开车送凝兰回家,丝毫不把其余二人放在眼里,把一旁的陈顺看得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