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川市前三年的房产价格每平方才400元,今年却飙升到了平方米均价3000元,房地产热在海川市乍然升腾。前些年市直机关单位条件好些的、会找领导的,自然给干部们都建了集资房,单位困难的、不起眼的,就轮不上了。

牛拾劲两个月内第二次到市委办上访。前一天晚上,牛拾劲的儿子牛小施回到家里,看了自己的房子,心里感到十分不平衡,自己虽是补员进的市劳动局,但见过去的同学现在当官的当官,发财的发财,其他经济好的单位都建了集资楼,想到过去老爸在当行署副专员时的风光,而今,改革开放了,天下变了样,特权也没了,过去公家安排给老爸的房子现在看来又小又破旧。自己赚的是死工资,老爸退休拿的也是死工资,妹妹在市茶厂工作又下了岗,要靠劳动局建集资房还不知等到什么时候?想了想,愁着脸跟牛拾劲说:“爸,过去你的老部下,现在都是局长、副局长什么的,住的是电梯房,又大又明亮,小区里都有健身房、绿地,你看你这堂堂地专级干部,还住在这破旧的居民区,再这样下去我们这两代人就完了。”

牛拾劲听罢,咬了咬牙说道:“唉,今不如昔了,风水轮流转啊。革命了一辈子、廉洁了一辈子,也只是如此。市劳动局无法集资建房,你运气差怪得了谁?”

牛小施这下火了,大声说道:“都是你当时安排的单位差,如果到税务局,现在哪会这样?”

牛拾劲也火了,骂道:“你还敢顶嘴,人家考上大学,你没考上,我给你安排了工作,你还不满意?你到尿桶里照照自己是什么样子?”

牛拾劲老婆见爷儿俩吵架了,忙从厨房里出来,斥停了两人。两人各自回到自己的房间生闷气。

牛拾劲在房间的沙发上躺着,觉得也确实不公平,当年就是因为地主和农民的矛盾才造了国民党的反,现在似乎也有这种味道,不行,得纠正,不纠正就会亡党亡国!他决计第二天早上上市委办找刘书记,把要害说一说。想完后,牛拾劲的心情舒服了一些,又从沙发上站起来,走到儿子的房间门口,敲了门朝里面说:“你说的也有些道理,我去反映反映,你写个信给刘书记,我明天到市委办帮劳动局反映反映。”于是自己口授让牛小施拿笔整理。

牛小施记完嘟囔了几声,就埋下头写信去了。

第二天一上班,牛小施用二轮摩托载着老爸径直到了市委办门口停下,牛小施扶着老爸上了市委办门口,说声:“爸,你甭激动,行就行,不行你也不要生气啊!”

牛拾劲嗯了一声,两眼朝大门的两只青石狮子瞅了一眼,心里默念道:“请老狮爷保佑,今早牛到成功!”

碰巧正在值班的又是周梦东。周梦东看见牛拾劲上了阶梯,慌忙放下手中的电话,他接的是方东打给值班室的电话。方东见突然断了电话,以为值班室出了什么事,急忙叫了车赶回市委办。

周梦东一个箭步冲上前去,挽了牛拾劲,满脸堆笑地说:“牛老,您来了,欢迎呀欢迎啊!”

牛拾劲对他印象颇深,见他态度变得那么快,心想,市委办作风也在转变啊,看来自己给刘扬帆提的意见是正确的。更坚定了牛拾劲上书刘扬帆的信心。

方东赶到市委办值班室时,看老牛正坐在沙发上,一边喝茶一边与周梦东聊天,才知道原来周梦东刚才挂上电话机,是为了接待牛拾劲,心里顿时松了口气。转身见到周梦东,不觉有些哭笑不得。想这周梦东也真是的,怎么办点事情老是顾此失彼呢。

方东走上前给老牛打了招呼,说:“今早刘书记在陪同省里的客人,这会儿还过不来,要么您等着喝喝茶,要么有什么话我给您转达,您看呢?”

老牛对方东第一印象很好,平时又听说,方东主任为人处事、工作水平都挺到位,就说道:“那我还是先走,你把我这封信转交给刘书记,拜托了!”

方东搀起牛拾劲,一直扶到门口,又叫上自己的小车,牛拾劲推让了一会儿,坐上方东的小车回家去了。

方东回到办公室,打开牛拾劲送给刘扬帆的信,觉得牛拾劲反映的某些单位干部住房情况的确存在贫富不均和没有统筹安排问题,现在房价又高,确实到了该解决问题的时候了。就在信封上写道:“刘书记,牛老反映的问题应引起高度重视,不能让冷门偏门的单位职工吃亏。目前国家正在调控房地产热,能否以经济适用房的名义解决这一问题。”

方东刚写完,就接到清城县县委办综合科科长周刚的电话,周刚说:“明渠乡乡长王成被调回建设局当副局长,还是正科级。”

周刚是方东到清城县调研时碰到的中国人民大学经济系的校友,周刚经常写经济文章在市委机关刊物《海川通讯》发表,有的文章是经过方东批转过去发表的。这年头没有一些关系,登文章也难啊。

听完周刚电话,方东心里咯噔一下,有些难过:这官场潜规则再不改改,讲真话的人可就越来越少了。放下电话,走到走廊叹了一口气,看楼下的白玉兰已是枝叶茂盛,忽然希望五月早点到来,也好让春的寒意早些退去。

刘扬帆是上午11时送走客人回到市委办的。方东亲自把牛拾劲的信呈给刘扬帆。

刘扬帆粗粗浏览了一下内容,抬起头对方东说道:“最近我陆续收到有些单位干部职工的来信,有的还是联名写的,干部职工的住房问题确实该引起我们的重视。下午全市第一季度经济形势分析会,我会在会议上强调这个问题。”

“五一”黄金周马上就要到来,全市第一季度经济形势分析会召开,各县(市、区)的市委书记、县长参加会议。会议由刘扬帆主持,郑玉类作了经济形势分析并部署第二季度经济工作,郑玉类讲话的重点仍然是城市建设、海川开发区开发问题。刘扬帆觉得郑玉类的讲话精神与中央当前关于适度从紧的货币政策和控制房地产业过度增长及宏观调控的具体政策有所冲突,便在会上临时传达了中央和省委的有关会议精神,提出必须把工作的基础放在农业和农村,工作的着力点放在民生,工作的起动力放在项目特别是生产性项目带动上,对近来干部反映的住房困难问题也作了强调,要求政府必须抓紧考虑经济适用房问题。

郑玉类对刘扬帆的讲话嗤之以鼻,但对关于建设经济适用房项目倒是十分拥护和热心。会议结束后的当晚,郑玉类找到阿书,秘密协商以经济适用房的名义搞房地产项目。随后又叫来市城市开发建设投资公司的经理龚开达,要求市投资公司与阿书在台湾注册的空壳公司——圣凯房地产开发公司合作。龚开达答应了郑玉类的要求,阿书开始起草合作协议。

经济适用房占地60亩,位于海宁区的天祥社区,40亩是国有土地,还需征地20亩,郑玉类确定征地项目由城投公司负责。

阿书在海川市有做不完的工程,海川宾馆的新建楼已打下桩,陈乐寿帮阿书算了一笔帐,至少可赚200万元。阿书对陈乐寿说:“你放心,你想到市直部门任一把手的事我会帮你操作,薛杰虽死了,但只要你还在,我一定赴汤蹈火,在什么所不惜。”

陈乐寿原本因为最近的一系列事情感到心中窝火,乍一听“只要你还在”,再也控制不住地道:“你这个人怎么回事?盼我死啊,还在所不惜!”

阿书知道话说错了,拍了一下自己的脸也骂道:“唉,文化太差了,老兄别见怪,是无论你在不在,哦,又错了。算了,反正我的意思你明白,简单一句话,我一定帮你达到目的。”

省纪委信访室主任薛常和省信访局副局长苏伍德这天下午从省里赶到海川市检查信访工作,任南行、方东、陈学美三人参加了汇报会。方东就全市信访工作代表市委作了汇报。苏伍德指出:“海川市第一季度来信来访比去年同一时期上升了10%,反映的问题多是土地征用、山林、滩涂、矿山纠纷,群体性事件也有上升的势头,务必引起高度重视。”

当晚任南行一行宴请了薛杰、苏伍德一行,任南行在宴会过半时,走到走廊,给郑玉类挂了手机,然后返回座位。一会儿,郑玉类便笑哈哈地出现在宴会上,各敬了薛常和苏伍德,然后又到各县(市)委书记和县长们所在的宴会厅。

任南行吃罢晚饭,已有七分醉意,请薛常、苏伍德跳舞。薛常借口头痛推辞了,苏伍德说要出去找老朋友,就由市信访局长雷聪陪着走了。陈学美因为市长有交代要陪薛常,不敢走开。方东看薛常不去跳舞,就笑着对薛常说:“晚上无所事事也寂寞啊!不如打打八十分吧?”

薛常觉得方东说的在理,答道:“八十分是健康活动,就打几把吧。”方东忙打电话叫郝新买牌、买水果。一会儿郝新买了牌子和水果敲了门进来。这边方东已摆好桌子。薛常说:“我就跟秘书长一边,方东和小郝吧。”

郝新毕竟是年轻人气旺,每次拿的牌都很好,方东打牌又技高一筹,任南行虽然会打八十分,但今晚手气不好,他擅长的是麻将,薛常牌技最好,但与任南行同边,配合不是很默契。第一盘任南行和薛常很快就被戴了帽,第二盘开始任南行和薛常还是停留在2,而方东和郝新已打到13,郝新越打越兴奋,声音也越来越大,满脸得意。方东不温不火,任南行和薛常则沉默以对,任南行第二盘被戴帽后就把牌摔了,骂道:“你这小子走了狗屎运,手气这么好!”薛常笑道:“唉呀,输赢有先后,一般规律是先赢者后必输,秘书长,我们再配合一盘,他们肯定输!”

陈学美一边看他们打牌,一边发手机信息,心想这也实在太无聊了。看看任南行连输二盘,更觉无聊,就起身找了个借口先走了。

任南行不服输,坐下来说道:“再打一盘,决胜负。”

方东盯了郝新一眼,坐下来用脚踢了郝新一下,郝新一点就透,接下来的第三盘,刚开始虽然出牌随意,奈何牌太好,怎么出都压过任南行,只好一边打一边胆战心惊地溜着三人脸色,见薛常依然是面如止水,而任南行已经有些烦躁,忽然灵机一动,故意拔错了牌,被罚了分数,任南行这才兴奋起来,率先发起反攻,于是局势逆转,后来居上,最后取得胜利。任南行这下来了干劲说要打第四盘,争取打成平局,薛常虽有些睡意,但不好下逐客令,又陪了一盘,将方东一方戴了帽,已是晚上12点多。

方东见时间差不多,就和郝新告辞离去。任南行见方东走了,又坐下来闲聊。一会儿,缪昭丽敲门进来,手里提着4条软盒中华烟,放在任南行座位边上,朝薛常打声招呼,就退了出去。

薛常坐下来,喝了一口茶,对任南行说道:“海平县天洞银矿的事件还没结束,嫌疑犯尚未捕获,群众还经常来信,也有群众在信里提到你,小心啊!善后工作县委、县政府一定要处理好!”

任南行感激地说:“谢谢您的提醒,您放心,这事情与我无任何关系,不过,有机会帮助引见一下分管海川市纪检工作的省纪委副书记李时。”

薛常嗯了几声,打了几个呵欠,任南行知道薛常困了,就告辞了。任南行一走,薛常看了看放在桌子上的香烟,心想:若是一条都不收,只怕任南行误解。就把缪昭丽拿来的烟抽出一条,其他三条叫服务员退给缪昭丽处长。

方东从薛常房间出来后,见苏伍德屋里有灯,隐隐有说话的声音,听出是雷聪,就敲门进了房间。方东一坐下来,苏伍德就说:“雷聪一个晚上都在说你的好话,说你对信访工作很支持,许多来访都亲自接待,特别是设立书记、市长信箱,给信访局减了不少麻烦。我们省里要推广你们的经验。”

方东听苏伍德这么一说,忙说:“哪里哪里,省里工作做得好,我们能跟上就不错了。雷聪同志工作也挺卖力,是好同志啊。如果能推荐一下,加一个市委副秘书长,协调力度就更大些,也更有利于信访工作。”

苏伍德欣赏地瞄了一下方东,觉得此人看问题确实很准,点了点头说:“要是如此,你们市就给全省各市带了个好头。难得啊,难得!”

雷聪内心充满着感激,脑袋不住地点着,好象一只啄木鸟。

方东接着说:“现在信访倒是综合部门了,涉及的面太宽太广,没有素质高的干部,信访工作也做不好。要是这一块做好了,维护稳定就解决了一半问题。不过这只是一个想法,也不知能否实现哩。”

苏伍德站起来踱了两步,回头给方东说道:“我们也一起给刘扬帆书记说说。”

苏伍德伸了一下懒腰,方东知道差不多,就拉着雷聪往门外走,说:“苏局长,早些休息吧,唉,打扰了一个晚上。”

二人走到门口,苏伍德又冒了一句:“海平县天洞银矿的安全生产问题,务必请市里关注一下,最近这方面的来信不少。”

方东“噢”了一声,和雷聪退了出去,心想这个天洞银矿迟早还得出问题。

办公室里总有签不完的文件,向上转的,向下发的,内容不一,形式多样。这天上午一上班,方东便埋到了文件堆里,才个把小时,案头上已经撂起了一大堆。学者教授们著作等身,小小市委办主任也是“文件等身”喽。方东自嘲地笑了笑,却觉腰酸腿痛,唉,才40零头,身上已有不少毛病,一些“零部件”也开始不听使唤了。站起身,捶捶腰,扭扭头,不知不觉走到走廊上。院子里的几株白玉兰在雨水的清洗下愈显青翠,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爽眼的绿。大脑顿时为之清醒,精神一振,项背似乎也没有那么酸疼了。前人栽树,后人乘凉,真得感谢当年种下这几棵树的前辈啊,他们为这个小小庭院留下了多少绿意和生机啊!正感慨间,接到了清城县县委书记谢海波的电话。

“方主任,上次刘书记和你到清城县考察水利工作,现在也有几个月了,雨季马上就要来了,城区水毁工程基本修复,按照正亿县的作法,我们实施整体规划,分步开发溪边土地,效果很好,不但美化了环境,提高了土地价值,又确保防洪,解决了资金问题,请您代我向刘书记汇报一下,请他再次来考察检查。”

方东笑道:“不错啊!听你这么一说,真替你高兴。哦,明渠乡那一段水毁工程如何?”

“都修复好了,城区赚的钱转了一部分下去,也还了积欠。”谢海波回答道。

“我一定转告刘书记,也请你们及时总结,上报些经验给各县(市、区)参考哩。”

好消息接踵而至,刚挂完电话,车队的胡队长又进来告诉方东,市政府刚退了一辆普通型桑塔纳轿车下来,得抓紧弄,不然怕就来不及了。方东大喜,胡队长又告诉他,要想拿到这辆车,还得机关事务管理局的刘局长点头。

方东听胡队长这样说,心里沉了一下,心想光顾着高兴了,好多问题还没有解决呢,就算能顺利拿到车,养车的钱又从哪里来呢!政研室经费困难,财政预算才2万元,还不够刊印调研文集呢。

方东心里盘算了一番,让胡队长把刘局长和刘一蕉都叫来,方东笑着对刘局长说:“老刘啊,现在市委各个单位就是政研室和党史办没有车,最近政府又退了一部车下来,也是开了20多万公里了,是不是关照一下给政研室?”

刘局长本是十分小气的人,仗着自己年龄大,资历深,经常倚老卖老,一般人的面子是不卖的,见方东这样说,刘一蕉又在场就想卖个人情,何况政研室的车不解决,下乡都得小车班派车也挺麻烦,摩擦大,小车班也有压力。就转过头来看了看胡队长,胡队长明白刘局长的意思,就说道:“政研室没有车是不行。刘主任也等了很长时间,也该给了。”

方东接着说:“政研室经费也有限,这部车划到政研室也没办法养,我的意见是车还是放在小车班里,政研室有个驾驶员的编制,就去招一个驾驶员,一辆车的财政经费就放在小车班,其他费用也由小车班支出,到年底了,市委办给财政局写个报告,请谢才来局长批些钱由市委办转给小车班,刘局长看如何?”

刘局长听方东这么一说,感到为难,又朝胡队长看了一下,胡队长想既然做好人就做到底了,笑着说:“小车班经费也很困难,但方主任既然这么说了,我想大家一起克服一下,如果到年底可以补些钱,我想也行。”

刘局长心想,方东上来不久,听说为人谦和,刘书记等几个主要领导对他也挺看重,而且年龄不大,处于政治上升期,弄不好,过几年就是市委、市政府的领导,何必跟他过不去?再说自己的孩子即将大学毕业,搞不好还得找他帮忙呢。想到这里,刘局长马上满脸堆笑:“那就按方主任的意见办。”一笑,五官挤到了一起,一张脸皮又麻又皱,就像一片松树皮。

刘一蕉悬着的一颗心放了下来,站起来激动地抓住刘局长的手说:“谢谢,谢谢。”

方东的心里咯噔一下,心想:人家都认为市委办、市委政研室的干部在领导身边有优越感,却没看到灯下黑,眼皮底下的事倒是领导关心得少。见刘一蕉两鬓已是白发参差,不由鼻子一阵酸,感慨:多好的干部啊!

政研室车的问题解决了,方东心里一块石头落了地。

大家都走后,方东想这事还得给任南行报告一下,就上了三楼,敲开门进去,只见郑见站在任南行身边,手里拿着一叠文件夹。方东朝郑见点点头,郑见很大方地叫了声方主任,就退了出去。

方东在任南行对面坐了下来,把政研室用车的事汇报了一下。任南行嗯了几声,把埋在茶杯上的头抬了起来,毫无表情地说道:“这个嘛,解决了政研室的车辆问题固然是好,只是党史办也没有车,这样一来不是打破了平衡,今后的事情就不好解决了?”

方东无奈地说:“也只好走一步算一步了,等小车班有车退下来了,再想办法。”

任南行说道:“事已至此,也只能如此了。”方东心想:本来是件好事,他又扯出党史办,唉。看任南行似有心事,站起来退了出去。

方东又转到刘扬帆办公室,刘扬帆正在挂电话,示意方东坐下。方东时常告诫市委办的同志,不该说的不说,不该听的不听,不该传的不传,祸从口出,不听也是避祸啊。此刻为了避嫌,就坐得远远的,刘扬帆挂完电话,笑着说:“方东啊,你不必避嫌,我这个人哪,没啥秘密,就是秘密,让你知道也无妨。不信任你,还调你来当主任?”

方东感激地点点头说:“领导都象您一样,我们党中央可以再腾出一半时间发展经济,精力就更集中了。上午接到谢海波的电话说城区防洪工程基本修复完成,资金通过盘活土地得到解决,环境也改善了,他请您安排时间再去看看。”

刘扬帆满意地笑了:“办法啊办法,没有办法,如何解决难题。可这年头用心想办法、破解难题的人也少了,你方东算是个会动脑筋的人,当时没让你当正亿县的县委书记,而是把你调上来,就是想借你的脑袋一用啊。”

方东这才知道,刘扬帆调他上来的真正目的,心想自己这颗脑袋转快了倒是转到市委办主任岗位上来,倒是不会动脑筋的人反而当了县委书记。不由感慨万分。

“去清城县看城区防洪堤的事我看就不必了,已经修好了,债也还了,这是好事。我们要去的地方就是事情很难,工作难开展的地方。谢海波能够告诉我们,请我们去看,他应该有很大的把握,我们何必还花时间呢?有的领导成天东奔西走,好象很忙,我看那是瞎忙,既劳民又劳神还劳力,不可取啊!但是关于城区防洪建设的基本经验要总结,正亿县、清城县都要总结,一起上报,推广到其他县,这是一条很好、很重要的经验哪!比我去清城县说几句话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