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儿屈膝快速行了一礼:“奴婢今日没有去侯府,不过,奴婢在药房抓药的时候听说侯府在重金求购五灵脂、延胡索……之类的药材。”

娄缙对药材并不了解,问她:“这些药材,有何用?”

香儿挠了挠头,此刻才有些后悔从前在淮南王府的时候,没有和穗岁一起看那些医书。

“奴婢听药房掌柜的意思,好像是治疗血崩、大出血之类的药材。”

娄缙心下了然,孕妇生产危险重重,有的时候生完孩子了,众人都以为万事大吉的时候,产妇忽而大出血,医治不及时甚至会丢了性命。

连娄钧都买不到的药材,一定是极为难得,只是这药材有些偏门,他从前听都没听过,淮南王府的药房里也没有这些药草。

不过,他早年间四方征战的时候结识了药王谷的少谷主沈若尘,想来药王谷聚集了天下奇药,大概可以寻到。

想到此,娄缙去了书房立刻提笔给他写信,求他帮忙一定要找齐这几种药材,就当是少谷主沈若尘报了他当年的救命之恩,从此之后二人各不相欠。

出了书房,娄缙将信绑到了信鸽上放飞了几只鸽子,同时,叫过来两个侍卫让人带着书信快马去药王谷,多路出发,总能将消息传到药王谷,希望少谷主不要辜负他的期望。

次日晌午,娄缙带着云崖去查看各处的暗探,顺便见一见战乱后留下来的旧部。

淮南王府从前也在京城埋过眼线,不过多年前的那场叛军造反,使得他们折损了很多人,既然决定要重新布局,就要做的更加隐秘、更加全面一些。

而此时,娄钧也从宫里出来坐着马车准备回侯府。

娄钧的马车和娄缙的马车在狭窄的巷子里撞上了,松勤和云崖对视了一眼,一时间退也不是进也不是。

“我们往后退,让他们先过去。”

云崖和松勤身后的马车里同时传来男人低沉的嗓音,松勤的动作比云崖快一些,云崖还没有休息好,略显疲惫地牵着缰绳往后退的时候,松勤已经调转马车让出了位置。

娄缙见状便吩咐云崖先行驶过去,马车驶过娄钧马车旁边的时候,娄缙掀开了车帘,犹豫片刻后还是说道:“大哥……之前事情,是我太钻牛角尖了。”

娄钧一愣,看着娄缙的精神好了很多,想来他这是想通了,欣慰地说道:“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对了,之前卖身契的事情谢谢你。”

他让他帮忙找生母曲燕儿的卖身契,娄缙完全可以拒绝,可他不仅没有拒绝,还在如此短的时间内把那张卖身契给他送了过来,想来对他的事情很是上心。

“我们兄弟二人,还能如此心平气和的说话,真好。”

娄缙笑了笑:“我还要在京城待一段时间,不过你放心,我是有正事要办。”

忽而,娄缙想到了一件事情,正色道:“对了,我是听说你对穗岁不好,虐待她快要把她折磨死了,才从淮南赶过来的,这假消息我派人查到源头了,是戴家传出来的。”

“戴家想看我们兄弟不睦,借我的手伤你。”

娄钧沉默了片刻,戴家一再找他的不痛快,看来他给他们父子二人的警告和教训还不够,纵使太子不愿意动他们,他还是要找个机会斩草除根。

娄钧压低了声音,用只有二人能听到的音量说:“若想在京城留耳目,茶庄、酒楼是不错的埋暗哨的地方,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吧,你的人我不会动。”

“若是银子不够用了,钱庄的银钱你也可以取用。”

娄缙一时没反映过来,随即想通了,笑道:“怪不得上回大哥一出手就是一箱黄金,原来茶庄、酒楼、钱庄……都是大哥的产业,看来,不与你为敌才是明智的选择,我都要为你的那些政敌汗流浃背了。”

兄弟二人默契一笑,就此别过。

松勤和云崖也因为主子的和好而松了口气,看着彼此点了点头。

……

天气渐渐暖和了起来,各处的田地里都冒出了嫩芽。

从各省各郡报上来的荒田熟田的数量来看,垦荒取得了很大的成功,明阳帝很是高兴,下令在宫里举办庆功宴。

娄钧本不想去,奈何皇后派了身边伺候的嬷嬷亲自接穗岁进宫,不好拂了皇后的脸面。

轿子里面放着软垫,穗岁坐上去很是柔软舒服,有八个身形强壮的太监抬着轿子,数个侍卫开道,很是风光。

进宫赴宴,步行往安庆殿走的官眷们看到此情此景不由地感叹:“上面坐着的可是安国侯的夫人?”

“皇后赏赐轿辇去侯府门口接,这是多大的脸面和荣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