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了许久,他才松开。
娄钧写奏折写的有些累了,手有些酸,他转动了两下手腕,将下巴抵在穗岁的肩膀上:“他喝醉了,出言不逊,我的火气当时就上来了。”
若是重来一回,他还是回毫不犹豫地挥拳头过去。
穗岁能想象的出来戴墨那样的人,当时可能说了些什么,她握起娄钧的手,仔细地看了看:“手疼不疼?”
娄钧眼底的笑意更深了,戴墨被打的吐血了,她却在关心他的手打的疼不疼,他转头在她的脸颊上亲了亲:“有你在身边真好。”
……
三日后,娄钧将写好的奏折呈了上去。
这份奏折不仅包含了禁酒令的详细规则,还涵盖了执行细则和对违反律令行为的惩罚措施。
例如,三人以上无故聚众饮酒,罚金四两;酒后驾车,罚金四两……对于违反禁酒令的行为,除了罚金之外,还将记录在案,作为日后考核、选拔官员,以及其子孙后代能否从政的参考。
太子阅后,立即下令将奏折内容公告天下,并推行此政策。
一时间,很多酒肆的东家和掌柜都是愁容满面、叫苦不迭,朝廷此举是为了天下百姓,让百姓们都有粮食可吃,可却是让这些靠着烧酒赚钱的生意人丢了饭碗。
娄钧在推行禁酒令的时候也注意到了这些情况,在他的帮助下,部分酒肆转变成了饭馆、茶楼、书肆,且朝廷给予了政策上的照顾,转业的这些酒肆不必重新办理相关文书,且半年之内免税赋。
如此一来,百姓们对于禁酒令便也没有那么抗拒了。
……
盛夏时节,骄阳似火,整个京城仿佛被置于一个巨大的蒸笼之中,热浪滚滚,让人难以忍受
侯府里的丫鬟们也都换上了轻薄的衣裙,冬莺和冬鹊一大早就开始忙碌起来,从冰窖中取出一块块晶莹剔透的冰块,小心翼翼地搬运到各个房间。
这些冰块都是在冬天采集储存的,正好这个时候拿出来用。
穗岁早上起来只换了一下寝衣,梳妆了一番就出了一身的汗,冰块摆上后,屋子里面才凉上了不少。
这么热的天,穗岁担心娄钧回来的路上会热,便让人准备了冰镇的水果和一些冰块放到了马车里,同时让人提早在书房放上冰块,这样,等娄钧回来了进了书房,里面就是凉快的。
晌午,京城的街道上依旧热闹非凡,但炎热的阳光让行人的脚步变得匆匆。
礼部尚书府传来了好消息,方氏生了一个男孩儿。
娄钧下了朝,回到侯府也听说了这个消息,听说方氏因为年纪不小了,生产了许久才将孩子生下来,他不由地担心起穗岁来。
到了房间,看到穗岁正坐在软榻上拿着绢扇扇风,娄钧从她手中拿过扇子:“我来帮你扇风。”
原本是冬莺在帮她扇风,可扇着扇着小丫鬟已经出了一身的汗,穗岁看着她额头上满是汗珠,感觉更热了,让她去冲洗一下,自己扇风。
娄钧一下一下地扇着风,大掌放在她的肚子上轻轻地抚摸着:“天气这样热,你身子又重,我实在不忍心让你受这样的苦。”
穗岁莞尔一笑:“等孩子生下来就好了。”
娄钧慢慢地扇着风,穗岁感觉凉快了不少,舒舒服服地靠在娄钧的怀里:“侯爷,明日,我想去礼部尚书府看看方氏。”
娄钧不想让她坐马车颠簸,但也知道总是让她待在府上很是憋闷。
娄钧点点头:“明日我陪你去。”
方氏今日刚生产,全府上下肯定还忙着,且此时的方氏身体必定虚弱不好去打扰。
娄钧让人准备饭菜,和穗岁坐在桌旁吃饭。
吃过饭后,松勤搬来一个小箱子,穗岁好奇地看着那箱子。
娄钧将箱子打开:“天气越来越热,我让人去各地找了些纳凉的物件,有竹席、瓷枕……”
娄钧将竹席铺在**,又从里面拿出来一个叶轮拨风,转动加了冰的叶轮,立刻有凉风吹来,比扇子扇的风要更加舒服。
次日,穗岁准备了一份厚礼,和娄钧去了礼部尚书府。
礼部尚书李德辉正在礼部查账,这会儿不在府上,没有主君在府上娄钧不好进去便在外面的茶馆里等着,穗岁在门房的引领下去了里院。
里院的正屋门前,跪着两个年轻貌美颜色好的姨娘,哭的梨花带雨,见穗岁来了,二人哭的更是委屈可怜。
穗岁装作没看见,径直往里面走,里头,方氏脸色苍白没精打采地靠在**。
见穗岁进来,方氏的双眸一亮。
穗岁在门口站了一会儿,免得带风进来让方氏不舒服:“是不是我来的不巧,打扰了姐姐休息?”
“我就盼着你来呢,快坐。”
穗岁坐下后,想了想低声说道:“姐姐别怪我多嘴,今日明日大概会有些贵人来给夫人贺喜,看到外头跪着两个姨娘,未免对姐姐的名声不好。”
方氏一挥手,示意身旁的嬷嬷将二人塞上嘴,带到后院去跪着。
方氏哼了一声,想起外头那两个姨娘就生气:“我这一胎算是早产,孩子虚弱的很,我生下喜哥儿也是费了好大的力气。”
“可这二人就是见不得我好,刚生下孩子就要进来探望我,我那时候出了一身的汗最见不得风,嬷嬷好不容易将她们拦下了,可到了后半夜,二人竟还要去院子里将孩子抱走,说是我身体虚弱,她们可以代为照看孩子……”
嬷嬷顺了顺方氏的胸口,方氏长长地吐出一口气。
“以后指不定还会有什么花样呢,这府上的人,没有一个好心的,都盼着我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