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瓶酒差不多喝到见底。
酒足饭饱。
话题没有再聊楚尧，三个女人叽叽喳喳，各种商业互吹。
当得知高婧之前做过健身教练，也精通瑜伽后，虞美人和褚瑾瑜都表示，有空要多请教，多学习。
其实她俩之前也都练过瑜伽，但并不精通，也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罢了。
练着玩。
比不上高婧这种长期坚持的。
此时，虞美人当着楚尧的面询问高婧，是否有那方面的绝活儿。
说得虽然隐晦，但表意很清楚。
这尺度，让高婧都微微有点脸红。
一时间无言以对。
第一次感觉，被这个女流氓打败了。
一个女孩子，怎么可以……开放到这种程度？
不过……
仔细想想，其实也没什么。
这种东西，属于很正常的生理知识，只是大部分人都耻于谈起而已。
看着楚尧在笑，虞美人瞪了一眼，说道：“你还笑，你知道女生有多辛苦吗？”
“我之前有个闺蜜，要脸有脸，要身材有身材，结婚生子，生得还是双胞胎，是幸福吧？可知道她生完孩子后变成什么样子吗？”
“身材走形，肚皮松了，都是妊娠纹，不管怎么保养都没法恢复，更严重的是……”
“打个喷嚏，都会漏尿。”
听到这话，楚尧无言以对。
好吧。
这方面，女人当真是不容易，为孕育下一代，做出了巨大的牺牲。
“错了，我错了，不笑了，你们继续聊，我自罚一杯。”
楚尧当即倒酒，一饮而尽，然后乖乖闭嘴。
该浪浪。
该怂怂。
高婧看了楚尧一眼，再看看虞美人，拍拍她的手，柔声道：“好啦，这种事情，都是相对的嘛。”
“男人在外面喝酒吐成傻子，辛苦工作到谢顶，不也一样嘛，谁不辛苦呢？”
“互相体谅嘛。”
她没有虞美人那种“计较得失”的心态，始终都能站在一个客观的角度上思考问题。
有得必有失。
理智、清醒而客观。
这话，虞美人和褚瑾瑜，都是微微沉默着。
两人从小养尊处优，和高婧的思考角度，完全不一样。
“你们应该也练过瑜伽吧？”
“其实只要保养的好，也没那么严重啦，有两个动作啊……”
说到这里，高婧看了楚尧一眼。
楚尧当即笑着捂住耳朵，欲盖弥彰道：“你们聊你们的，我绝对不听，现在我是个聋子。”
“我的意思是，让你也听着，多学习一点。”
高婧眉眼间都是笑，大大方方说道：“一个动作是臀桥，可以锻炼核心肌肉和力量，也会让曲线变得更好看。”
“另外一个动作，叫做凯格尔运动，我还没有练过，不过倒是知道，你们可以搜一下。”
化身健身科普小达人。
听到这儿，感觉到接下来的话题，自己实在不适合旁听，楚尧起身朝门外走去，把空间留给她们三个。
出门买单。
门外抽支烟。
心中却在反复思量着今天这个饭局。
后悔吗？
也不尽然。
该见面的，迟早都是要见面的。
算修罗局吗？
也不算。
毕竟大家都是成年人，不管内心怎么想，表面上都会维持着彼此的体面。
长远来看会有影响吗？
会。
但可能是负面影响，也可能是正面影响。
一段好的关系，并不是从来没有裂痕，而是有裂痕，却始终没有破碎。
万物都有裂痕。
那就是阳光照进来的地方。
想着这些，楚尧心思逐渐坦然起来，也逐渐更加体会到那种“霸道”的心性。
我就是都要！不管发生什么，软磨硬泡，死缠烂打，也都要要！
……
约莫十分钟后。
三人从包厢里出来，高婧走在中间，虞美人和褚瑾瑜一左一右，三人都喝了几杯酒，面色红润，更显娇媚。
“先上车，商量一下，去哪里下一场。”
虞美人开口说道。
停车场那边，一部加长的劳斯莱斯已然开过来，两个西装革履的保镖，神色肃穆，拉开车门。
略夸张。
不过也属正常排场。
和楚尧接触之后，其实虞美人接地气了很多，现在只不过是常规标准。
四人上车。
两个保镖分别坐上驾驶位和副驾驶。
“大佬，去哪儿啊？”
虞美人笑着看向楚尧，问道。
“哪儿也不去，回家睡觉，先把我俩送回去，你们该干嘛干嘛去。”
楚尧若无其事说道，把玩着高婧的一只手，态度很明确。
自己思路很清晰。
承受能力高的，承受更多。
先来后到。
“别啊，干嘛呢？我家婧婧好不容易来一次，这才十点，就要回去啊？要回你回，我们三个去玩儿。”
虞美人笑道，拉住高婧另外一只手。
借着酒劲儿，她其实已经有几分赖皮的意味了。
褚瑾瑜这会儿已经极其心惊胆战，看着楚尧的脸色，只觉自己手心都是汗。
好害怕当场撕起来。
更害怕楚尧发飙。
“要不，去打会儿麻将？醒醒酒？四个人，刚刚好啊。”
她主动说道。
楚尧看了她一眼，又看向虞美人。
“打麻将有什么意思？要不回家吧，买点酒继续回去喝，喝多了你们就在那儿睡，反正客房足够，本来也是你的房子。”
这事儿，还没完。
真的没完。
要爆炸，索性今天彻底爆炸。
然后一次性处理完毕。
真要撕，也是在家里撕。
“好啊，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于是。
直奔金茂府。
上楼。
“小姜呢？”
进门后，虞美人轻声问了一句。
“今晚加班，没回来。”
楚尧平静说道。
虞美人意有所指道：“唔，还是小姜懂事。”
看了她一眼，楚尧没说话，径直走到沙发旁，煮水泡茶。
“我去个卫生间。”
褚瑾瑜小心翼翼地说道，直奔卫生间。
刚才车上的气氛，貌似和谐，而每个人都绷紧，就已经让她慌的一批，憋了一路。
虞美人看了她一眼，笑道：“我也去，我去二楼。”
她直奔楼上。
高婧看着两人的背影，面色如常，静静站了一会儿，走到沙发旁，安静的像是一座即将要爆发的火山。
“褚妹子还挺好看的哈。”
她忽然没头没脑冒出一句话。
楚尧专心泡茶，随口回道：“还行吧。”
“就是胸口有颗痔，不太美观。”
“有吗？我怎么不知道？”
楚尧下意识说道，没说漏。
但，此刻，看一眼高婧的表情，顿时沉默下来。
莫名的。
心中竟然有几分如释重负的轻松。
爆了。
彻底爆了。
一颗炸弹爆炸不是最可怕的，可怕的是，它一直没爆，却随时可能爆，时时刻刻吊着人心弦。
“两个？”
高婧先拉住楚尧的手，声音低沉的问道。
楚尧看了她一眼，看着她平静的表情，莫名有点心虚，却没有抵赖，点头。
在她面前，真的没法撒谎。
“你跟我来。”
想了想，楚尧拉起她的手，站起身来，朝一楼的书房走去。
关上门。
反锁。
“是不是对我很失望？”
楚尧看着她的眼睛，沉声问道。
“没有啊。”
“真没有？”
高婧长长叹了口气。
“其实刚才吃饭，进门第一时间，我就猜到了，只是刚才才确认。”
“我也不是没有心理准备。”
“只是一直不愿意往这边想而已。”
她语气依旧平静。
却也透露着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疲惫。
有些事，不管该发生的不该发生的，还都是发生了。
楚尧这时看着她的好感度，依旧是一百。
想了想，开口道：“我被下药了。”
语气充满了歉疚、以及萧索。
嗯？
高婧表情生出变化，眼中浮现出担忧之色。
完全没想到，会有这样的转折。
“飞机上，被虞美人下药了，把我和褚关在同一个房间里，就第一次来帝都那次。”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就是她！”
“她毁了我的清白！”
楚尧略显“激动”地说道。
高婧：震惊！
艰难的咽了口唾沫，“那……然后呢？”
楚尧“痛苦”的抓了抓头发：“然后，我就……我就把她也办了，当时已经愤怒的失去了理智。”
高婧：……
沉默。
“怪我，不管你怎么做，我都接受。”
楚尧“沉痛忏悔”，一副极其受伤的样子。
“我……”
“我们出去吧。”
高婧深吸口气，沉默片刻，语气坚定几分，拉着楚尧的手，转身朝门外走去。楚尧一把拉住她。
“你生气了？”
高婧嘴角微微绽放，露出个笑容，声音却依旧轻柔：“有点生气，但还可以忍受，交给我来处理，好吗？”
她依旧理智。
楚尧看了她一眼，再次确认好感度，点头，默认。
不急。
看看再说。
于是两人走出书房。
沙发上，虞美人和褚瑾瑜已经坐下，正在倒茶。
“你俩聊什么呢？这么久？”
虞美人笑着问道。
“聊你啊。”
高婧笑着说道，朝她走去，坐她旁边，眼神依旧柔和，却直视着她，轻声问道：“以后，是我叫你姐姐？还是你叫我姐姐？”
这话……
虞美人眼皮子陡然一跳，差点坐不住。
哗啦。
褚瑾瑜更是没端住杯子，直接把茶水都洒了。
这话……
温柔一刀，却犀利至极。
怎么回？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