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就差没把祝家陷害,县令糊弄说出来了。

一时间,县令脸色也是差到极点,可看到那么多百姓看着,他只好烦闷地摆手说:“传仵作!”

萧乐晚冷冷一笑,制止了他:“等等!”

几次三番被萧乐晚打断,县令最后一点耐心也没了,咬牙切齿道:“你还想干什么?萧氏!”

许是察觉到自己表情有些失控,他敛了情绪又继续说道:“再拖延时间也无用,本官作为路覃县父母官,必会护这一方公正,让有罪之人绳之以法。”

这番话说的漂亮,围观的百姓脸上都露出淡淡的欣慰。

想到县令任职这些年路覃县确无冤假错案,且日子越来越富足。

如今他们亦将功劳归咎在县令身上,越发觉得县令不会错判,必然是萧乐晚因怨生恨,杀了祝玉儿。

萧乐晚重重磕头,言语恳切,“乐晚恳请到临水,请贺知州来审理此案!”

“砰!”县令脸色铁青,将惊堂木重重拍在案桌上,“放肆!萧氏,你是在质疑本官与祝家有勾结?”

在本县县令健在时,越过本县县令请上一级来审案。

这几乎是当众质疑县令乱判错判案,再说难听一些,萧乐晚就差明说县令与人勾结故意偏袒,她只能向上求审。

萧乐晚没有说话,保持着原本的姿势。

那么多百姓在旁围观,众口铄金,如今想要直接定案是不可能了,县令心中恨极。

眼看场面陷入僵局,祝融才主动向前一步,看向萧乐晚的表情十分沉重,“夫人,你可知越级求审,按照大燕律法是要先受钉刑的,你受不住的。”

说罢,他立即转过头来,抹了几滴眼泪,跪在地上求饶,“县令,人是我杀的,求您饶了萧氏吧!”

萧乐晚唇角勾起一抹冷意,祝融才壮似为她求情。

可如此一来更发凸显祝融才情深义重,而她萧乐晚恶毒不堪。

而情深义重的一家怎么会谋杀自己家人呢?只有她这种恶毒的人才会心怀怨怼,报复杀人。

果然,祝融才求完,百姓们纷纷议论起来。

“祝秀才真是情深义重,放弃前程也要为萧氏求一条生路。”

“就是,这萧氏也真是恶毒,谋杀大姑姐还想推到祝家身上,可惜苍天有眼,县令明鉴,早早押了萧家人,才没让萧家把尸体运出去,否则有口也说不清。”

“可惜了祝秀才,那么好的郎君,怎么摊上这么恶毒的人家,听闻萧家当年看不起祝秀才,萧氏成亲嫁妆都只给了三床被子……”

衙门外,一辆马车快速驶来。

木易连忙站直,向沈听淮拱手道:“仵作到了,大人可要现在去宣旨。”

沈听淮看了看那边的马车,又把视线投在萧乐晚身上,漫不经心地说:“不急,再等等。”

木易看了看衙役即将抬上公堂的板钉床。

上面的钉子又长又粗又尖锐,一看就是冲着要人命制作的。

木易有些担忧,“再晚一些若萧小姐真的滚上去了,还焉能有命在?”

“她嘴那么硬,身子骨应该也不软吧!”沈听淮喃喃道。

见木易奇怪的看着他,沈听淮又一本正经的补充道:“濒死时抓住浮木的手会更紧,吃点苦更能记住甜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