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沈听淮内力深,她还是担忧没有成功。

回应她的,是沈听淮的眼睫微微颤动,以及一声微弱的呻吟。

婼弥的心完全放开,成功了!

她心疼地轻轻抚摸着沈听淮的脸颊,低声说道:“夫君,我会一直在你身边。”

帐篷外,西域使团的士兵们守在门外,梁王来时恰好见到婼弥。

他目光不善地瞥了她一眼,越过她直接进了房间。

婼弥冷笑一声,若不是她先遇到沈听淮,或许梁王也是一个好的选择。

七日后,在婼弥不懈的照料下,沈听淮的呼吸逐渐变得平稳,他的脸色也慢慢恢复红润。

婼弥的一举一动他都看在眼里,心下越发觉得亏欠了她。

“婼弥…”沈听淮的声音虽然微弱,但很坚定,“谢谢你!”

婼弥的眼泪不由自主地流了下来,她紧紧握住沈听淮的手,哽咽着说道:“夫君,你终于醒了,我真的好担心你。”

京城

萧乐晚已经到沈府三日,在石凳上一坐便是一天。

每一天她都在期盼着沈听淮的消息,可派下去的人什么的消息都没有

等到深夜,萧乐晚失望的回去,在即将入睡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夜的宁静。

萧乐晚的心猛地一跳,她站起身来,剑兰匆匆跑来,脸上带着激动的神色。

“小姐,姑爷回来了!”剑兰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

萧乐晚的心中涌起了一股难以抑制的喜悦,她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连忙问道:“在哪里?他…他怎么样了?”

剑兰喘了口气,回答道:“木心姑娘先回来禀报了,说是姑爷受了伤,坐马车来,大概明日便到。”

萧乐晚心中的大石终于落地,她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轻松。

这是她这三日第一次深睡。

翌日醒来,剑兰就进来说:“姑爷已经进城了。”

萧乐晚一怔,随即快速的让剑兰梳妆,她很担忧他。

梳好妆后,萧乐晚刚刚迈出脚准备出门,便被剑兰喊住,“小姐!”

萧乐晚疑惑的转头,“怎么了?”

剑兰语气中带着一丝迟疑:“姑爷带回来一个人,诶呀…木心姐姐说他带着婼弥姑娘一同回来了。”

原来是这件事,她知道的。

她当即笑着整理好衣装,带着剑兰走到门口。

这明明是沈府,可是那些所谓亲人却一个都没有出来迎。

门口只有萧乐晚和剑兰孤零零地站在那!

卫将军府的马车缓缓行至沈府前。

萧乐晚正要上前,就看见沈听淮亲昵的护着一个女人下马车。

那种宠溺的眼神,她从前也在沈听淮眼中短暂的见过。

她不知道裴离疾把她送回京城这些时日发生了什么,心中一阵钝痛。

沈听淮注意到萧乐晚的目光,立刻将婼弥拉至身后,对萧乐晚显然是一副敌视的态度。

“你在这干什么?”

听见沈听淮冷不丁的问题,萧乐晚努力挤出一丝微笑,淡淡道:“看到你平安归来,我就放心了。”

说完,她转身迈进沈府。

沈听淮似乎没有察觉到萧乐晚的不对,他的眼里只有婼弥,“进去吧!”

婼弥微微一笑,“好。”

沈听淮这幅样子,不仅许久不见的剑兰觉得奇怪。

连木心和木易等一直与他在一起的人也觉得奇怪。

若不是沈听淮还分得清谁是谁,他们几乎都要觉得沈听淮是失忆了。

萧乐晚没想到,满心期待地等他回来是这种结果。

晚上都没有心情去用膳。

剑兰说:“婼弥姑娘被姑爷安排在棠花苑。”

萧乐晚微微抬眸,棠花苑,是离书房最近的院子。

萧乐晚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只是第二天清晨,她一醒来就看见一身红衣的婼弥。

她立于桌前,俨然是一副女主人的姿态。

嘴角挂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目光却有意无意地扫向萧乐晚的脸,带着一丝怜悯的嘲讽。

“你来做什么?”

萧乐晚不客气的问她。

婼弥轻笑一声,轻声吩咐身旁侍立的丫鬟:“去,告诉厨房,今日做羊肉吃。”

言罢,她嘴角的笑意更甚,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挑衅。

婼弥的轻笑和轻声吩咐,似乎在平静的沈府中投下了一颗石子,激起了层层涟漪。

她的话语虽轻,却带着不容忽视的炫耀。

就像是,她已是这里的女主人。

萧乐晚缓缓起身,视若无睹。

还没等她将衣裳穿好,沈听淮就风风火火杀来了锦绣堂。

他先是上下打量了一眼婼弥,见她没事,才不善的转过头训斥道:“我警告你,别搞那些小心思!”

萧乐晚没想到沈听淮变得那么彻底。

委屈之余也有愤怒,抬眸反问:“敢问沈大人,我怎么她了呢?”

眼看大战一触即发,婼弥站出来温和道:“夫君,我们出去吧!羊肉快好了吧,我似乎闻到香味了呢!”

沈听淮没有在搭理萧乐晚,目光宠溺地停留在婼弥身上,对她的任何要求似乎都愿意满足。

他微笑着对婼弥说:“好。”

看着两人并肩走出锦绣堂,萧乐晚说不清的失望。

明明在西域时,是他求着她给彼此一个机会。

为何仅仅几日不见,他就变得那么彻底。

午后,萧府递了帖子进来。

萧青山和萧宁氏携手走进锦绣堂时,她甚至还没调整好状态。

沈听淮带了一个女子进府,这事情萧青山和萧宁氏也是今早才听到的消息。

见到萧乐晚这副样子,萧青山和萧宁氏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正想开口开解她,门外便忽地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一名丫鬟跌跌撞撞闯入,面色惊惶:“小姐,不好了!棠花苑的婼弥姑娘突然晕倒了,沈大人叫你过去呢!”

此言一出,屋内气氛骤变,萧宁氏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的神色,而萧青山则眉头紧锁,望向萧乐晚,有些不高兴,“她晕倒,叫你过去做什么?”

萧乐晚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心下一沉,看着萧青山和萧宁氏道:“父亲母亲先回去,明日我再回去看你们。”